此时!
阮氏优雅大方的走来,面上堆满了笑容,笑眯眯的说道:“禅师里面请,太子与众皇子都在。”
“不必了!”
悲尘的目光直接越过阮氏,声音淡漠疏离,一点面子都没给她。
他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熟悉的身影,抬步便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阮氏见状,微微报囧,又立马跟了上去。
“禅师禅师,还是进里面吧!主位已经给你留了。”
见他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阮氏不由得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口里不停的劝说着。
这时!
悲尘脚步一停。
阮氏还以为她的劝说成功,青灯禅师愿意坐主位去了。
哪知……
悲尘眉头紧蹙,视线落在阮氏揪住他衣袖的手上,声音依旧淡淡。
“老施主,请你自重!”
噗……
院中有人忍不住笑出了猪声。
还有许多人脸上明显带着怒意,他们觉得阮氏这样的举动是亵渎了青灯禅师的袈裟。
阮氏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只好窘迫的收回了手,不敢再阻拦他。
随即阮氏又立马推起了笑容,雍容漫步地走进了客厅中……
悲尘来到夙汐月的那一桌,客气的跟夙老太爷说了句话,便从容的坐了下来。
夙汐月坐在一旁端着茶杯摇晃了一下,本来想润润喉的,却没想到悲尘走了过来。
这下不能喝茶了……
可是没过一会儿,前院有些骚动起来,有一行人从客厅中走了出来,他们都是坐在主席桌上的人。
为首的是一表非凡的太子殿下南宫景熙,一身彰显贵气的锦衣华服,气场十足。
他的目光落在悲尘的身上,神色莫名,随后目光又移到了夙汐月的身上,仅仅只是一眼又立马厌恶的离开了。
而在他身后的是美如冠玉的渊王——南宫景渊,给人一种很随和的视觉感,他走几步就会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拍一下自己的手心。
其余的几位皇子,也长得仪表堂堂,但没有他们二人出众罢了。
“青灯禅师,本太子可否坐下一叙?”
一来到他们面前,南宫景熙就恭敬的与悲尘说话。
青灯禅师德高望重,父皇都敬他三分,南宫景熙觉得自己更应该尊敬他了。
“太子请便!”
他没有拂了他的面子,但也不是很欢迎他们。
倒是渊王坐下来之后,便于夙老太爷闲聊了几句,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夙博义身旁的夙汐月身上。
渊王是第一次来到夙府,看到来参加宴会的女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争妍斗艳,唯独眼前的这一个女子却蒙着面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
不知道是太丑?
还是太美?
“夙老太爷,不知道这位姑娘是?”
夙博义看了一眼夙汐月,夙汐月将握在手心里的茶杯从容的放下。
“民女夙汐月!”
话音一落,渊王微微一愣。
原来是皇城中勇夺丑女榜榜首的夙汐月啊!
听说生得极丑,胆小又懦弱,又有相当诡异的命格。
还未等他说话,就听到一旁的几个月皇子轻声的讥笑之后才知道,看来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是没告诉他而已。
可是……
面前的这个女子并不像传言中那样胆小懦弱,她坐姿端正,眼睛雪亮,说话的语气不卑不坑。
哪有一点胆小懦弱的样子?
传言也并非那么可靠啊!
“原来是夙四小姐,久仰大名。”
随意的一句话,却让旁边的人大笑了起来。
此时!
他才反应过来,他这是间接性的说她丑啊!
女子面子薄,他这样的一句话与羞辱她没什么区别。
虽然只是无心之言,但他并没有道歉,毕竟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可能向一个民女道歉呢?
谁知……
“细细烟柳楼,浓浓美人愁。民女也久仰渊王大名。”
渊王还未封王时,曾经就很迷恋烟柳楼的花魁,以至于在烟柳楼呆了七天七夜不回宫。
惹得皇上龙颜大怒,直接罚他面壁思过三个月。此后,他再也不敢去烟花之地,使得烟柳楼的花魁都得了相思病。
至此后就流传了这么一句:细细烟柳楼,浓浓美人愁。
这是他的丑事,许多人都知道,但鲜少有人敢拿出来羞辱他!
没想到今天被夙汐月就这么说出来了……
周边的人虽然不敢笑出来,但有人已经捂住嘴,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祖父见状,刚要说话。
对面的太子就已经冷冷的出声了:“夙汐月,快给渊王道歉!”
这是命令,是非常厌恶的命令。
夙汐月不由得在心中冷笑,面上却平静如波,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美眸清冷,声音淡淡:
“民女与渊王在相互吹捧,且相谈甚欢,不知太子殿下为何让民女给渊王道歉?”
相互吹捧?
相谈甚欢?
渊王有些凌乱了……
太子看她的目光微微一凝,倒是更加愤怒了。
他没有想到,胆小懦弱、对他唯命是从的夙汐月居然敢反驳他,而且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厌恶,对他深深的厌恶。
厌恶?
她凭什么?
她才是最令人厌恶的那个人。
他一下子攥紧了拳头,“咯吱咯吱”的声音从手里传来。
“夙汐月,看在青灯禅师在这里,太子再给你一次道歉的机会,快点道歉。”
卧槽!
这是十足的以势压人嘛!
不过,她最看不惯、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
于是!
轻轻拍了一下手站起来,众人都以为她要向渊王道歉了。
谁知,她只是随意的擦了擦自己的衣袖,依旧没有正眼看他,只是斜斜的瞄了一眼,随后看向了渊王。
淡淡的说道:
“渊王,你赞我美名大噪,我颂你是痴情种,临夏国的儿女最喜欢痴情的人了。这……有错?”
薄情人,痴情种,你选哪一个?
如果让他否定自己是痴情种,那么他只能承认自己是薄情人。
他不会那么傻!
只见渊王眼眸一亮,对她说的话极其赞同:“夙四小姐,言之有理。”
这两句诗的本意也是如此,只不过因为父皇的触怒,而变得意义不同而已。
渊王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不用道歉了。
而逼着她道歉的太子,脸色很是难看,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是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夙博义和悲尘都不由得看向她,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