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问出来。虽然知道夙汐月不简单,但是那么诡异的事情,他可不相信夙汐月会弄得出来。
他打从心底里希望是夙汐月弄出来的,不然的话,这件诡异的事情会在他心中挥之不去的……
但是!
换来的却是夙汐月诡异的一笑。
一时间,他不禁脊背一凉,更加看不透眼前这个女子了。
“到底是不是啊?”他再次问道。
“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夙汐月反问他。
呵!
她故意弄出染血的白绫来,就是为了吓唬他和南宫景熙,还指望她说实话?
但她傻么?
“也对,要是你有那个本事,之前就不会被阮氏那些人欺负成那样了,奇怪,本王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不过,看太子皇兄吓成那副模样,还是第一次见,皇祖母都让人去请国师驱邪了。”
额……
国师驱邪?
被封为护国禅师的秃驴都说过诵经念佛不能驱邪治病了,堂堂一国国师居然会驱邪,该不会是神棍吧?
要是烧烧纸、疯言疯语几句就好了,那还要医者干嘛?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皇兄?”
在渊王看来,在皇兄退婚之前,夙汐月还是很喜欢皇兄的,不然也不会性情大变。现在看到她只是静静地听他说话,眼中并没有半分担忧之色,倒有些疑惑了。
难道忘记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担心他?”
夙汐月的神色淡淡,只是随意一问。
她要担心的事情那么多,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担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算了,不用说那么多,你跟我走就行了!”
说完,也管夙汐月同不同意,拉着她的手臂就往外走。夙汐月原本是想挣开的,但转眼想了想之后,就随他去了。
只是出房间的时候,渊王的目光不自觉的向那晚挂白绫的方向看去,微微打了个寒颤之后,头一转过来,步伐更加快速了。
额······
没看出来,胆子居然比她还小。
——
东宫太子府。
渊王带着她来到太子府的时候,这里几乎挤满了人。
南宫景熙并不躺在床榻上休息,而被人搬到了宽阔的前院,独自一个人坐在一张华丽的靠椅上,面色苍白难看,精神萎靡,神色涣散,就像中了邪一样。
他前面两米处是一张长方形的桌子,被黄色的布盖着,上面摆放着猪头、黄符、鸡血、香炉等等。
还有别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是她根本没看见过的东西。
一个穿着道袍、身形健朗的中年男子,嘴里碎碎叨叨不知道念着什么。
而皇上和皇后他们不能靠近南宫景熙,只能远远地坐在一边,神色焦急的等待着。
太后面色倒是很平静,目光一直落在国师的身上。
作为太子侧妃的夙汐柔是必须到场的,还有太子府有点地位妾侍也都站在夙汐柔的身后,其余人都是皇上的嫔妃,就连明妃也在。
还有几个穿着官服的大臣,大概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
让夙汐月奇怪的是,这里没有夙汐娟的身影。
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渊王带着她到一处视线很好的地方坐下。
“那个就是国师!”
渊王指了指拿着铜钱剑、穿着道袍的男子。
“嗯!”
她已经猜到了,模样倒是做得挺足,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一点真材实料。
“看太子皇兄现在这样子,想必他一定很痛苦!”
“你都没事,为什么他会成这个样子?”
南宫景熙的胆子有这么小吗?看不出来啊!
一条染血的白绫和一点点能产生幻觉的药,竟然会变成这个模样,他究竟幻想到了什么?
“你有所不知,皇兄小的时候因为贪玩进了废弃的寝宫,从房梁上掉下来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在他手上,他的手上和身上都沾染了血,他被吓得昏了过去,病了大半年才好。
也真是因为这事他不喜欢看见血。本王估计,有可能因为那条染血的白绫让皇兄想起了这件事,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咳咳咳······”
夙汐月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所以,她这是唤起了人家童年阴影了?
不过······
“那那个被割了头的人是谁?”这点令夙汐月不自觉好奇起来。
“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他以为他说这些至少会让夙汐月担心皇兄,却没想到,她不但不担心,居然还对死的人感兴趣。不过没等夙汐月回答,他就先回答了她的问题:
“其实本王也不知道,不过听说那个被割头的人跟夜王的母妃有关系。”
这也只是听说而已,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闻言!
夙汐月微微一顿。
跟死妖孽的母妃有关系?
就在这时。
坐在靠椅上的南宫景熙仿佛失了魂一般,忽然发了狂,速度飞快的来到一名侍卫面前,拔了他腰中的佩剑就冲向了人群,到处乱挥。口中还不停地喊道:
“你们别过来,本太子不怕你们,你们走开,快走开······”
那些嫔妃和大臣们吓得四处逃散,就连皇后和太后也惊吓到了,赶紧站起来喊“护驾”。
皇上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脚刚迈出一步,就立马退了回来,立即对着侍卫们厉声喝到:
“快将太子绑起来。”
“是,皇上!”
侍卫们领命之后,纷纷拔剑,但南宫景熙毕竟是太子,他们不敢乱来,再加上南宫景熙还会武功,他们就更加近不了身了。
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一下子哭喊声、呼救声不绝于耳。
有好些人受伤了……
见状!
夙汐月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心中疑惑了起来。
按道理说,那晚她在染血的白绫上下的药并不重,就算南宫景熙有童年阴影,病倒了也不会发狂。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而这时,大多数人已经退到侍卫的身后,南宫景熙就把目光转向了她和渊王。
浑浊的眼睛里血丝密布,紧紧抓住佩剑的手阵阵发寒,又害怕又愤怒的模样使得他浑身都在发颤。
他这种发狂,是害怕到了奔溃的边缘。
“我要杀了你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