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到野草堆中扒拉出了几株。
“这个,还有这个,居然都是有毒的药材。
大婶啊!你这药草原先是要送给城主,让城主拿着药草给瘟疫中的人们送去的吧?
你夹杂着有毒的药草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要毒害得瘟疫的人吧?”
中年妇人一听,笑容一僵,脸色大变。
“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是吗?难道是要加毒害城主?天呐!”夙汐月面露惊恐,瞬间捂着嘴,仿佛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加害城主那可是大罪,要被打杀的。
中年妇人脸色瞬间一白,生怕眼前这个神医说出什么惊吓话语来,她瞬间弹跳起来,抬起脏乎乎的手就要来捂住她的嘴巴。
夙汐月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微微侧身,就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中年妇人捂过来的手。
“你干嘛要堵本神医的嘴?是你心虚了,还是本神医说对了?不会连瘟疫的源头也是出自你之手吧?
看看,你又心虚了?
看来本神医说的不错,天哪,大婶,是制造出了瘟疫,还想借着毒草加害城主,居心叵测啊!”
话音一落。
围观众人风向大变,一个个看着中年妇人的神色都带着愤恨。
中年妇人哪里知道事情变化得如此之快,还变成了对她这般不利的局面。
对着夙汐月破口大骂:“你这哪来的乡野贱人,竟敢泼老娘脏水?你是什么狗屁神医,分明是个江湖骗子,与这些狗奴才是一伙的,欺负我这个本本分分的庄稼人。”
“大婶,本神医出生书香世家,医术高超,你可以去皇城打听打听我月神医的名号,绝对杠杠的。
你刚刚还相信我是神医来着,转脸就翻脸不认人,还说我是乡野之人。”夙汐月撑开手,让众人瞧她的衣着打扮,“你看像吗?你分明才是就是别有用心的坏人。”
现在在众人看来。
夙汐月举止有度,气度不凡,衣着华丽,一看就是书香门第。
而中年妇人,骨瘦如柴,面向尖酸,还贼眉鼠眼。如今还出口成脏,完全是泼皮无懒做派,大家自然相信月神医了。
见状!
中年妇人瞠目欲裂,五官狰狞,一把夺过夙汐月手里的野草,大声怒吼:
“不要脸的贱人,你们都被她狐狸模样给骗了,实话告诉你们这些睁眼瞎的,我是赵家村的人,这些哪是什么毒草,分明是我在山里割来喂猪的猪草。
今天进城听到这里收容医者,还供吃供喝,我就挑选一些卖相好看的猪草充作药草混口饭吃,实在不行讹些铜板也行。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要害城主,也没有制造瘟疫,都是这个不得好死的贱人,就是她,是她陷害我的,这些真的还是猪草,你们要相信我。”
中年妇人本以为她实话实说之后,众人就会同情她,可怜她,从而认清那个贱人的恶毒嘴脸。
谁知······
这些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是鄙视、憎恶,甚至还有人朝她吐了口水。
她恶狠狠的看着了夙汐月,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神情,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的嘴脸。
“贱人,你笑什么?”
“笑什么?笑你偷鸡不成蚀把米,笑你这刁妇自私自利,为一己私利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这张嘴,迟早会害了你自己。
如今瘟疫横行,正是需要医者治出解药之际,你竟然这般行径,若人人都像你这样?以猪草充当药草,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你以为本神医看不出来药材和野草的区别么?只不过是诈你一诈,就自己露出了尾巴,若再看到你如此行径,本神医就让人把你丢到感染瘟疫的村庄去,跟医者们一同照顾病人。”
她的话掷地有声,分量极重。
犹如一个正义的上位者,在审判一个累累罪行的犯人。
不知是被夙汐月此刻的气势震慑到,还是被夙汐月说要把她丢到瘟疫村去惊吓到,中年妇人脸一阵红一阵白,怨恨的看了她一眼,俯身就抓起地上的猪草落荒而逃了。
围观众人纷纷鼓掌,一片叫好。
张管事震愣良久,看着夙汐月的目光一变再变。
他现在有点明白总镖头为何对她高度赞赏了。
此女不简单!
“啪啪啪······”
响亮的拍巴掌声从身后传来,众人闻声看去,夙汐月也转身寻声响。
一身着深色锦衣华袍的男子朝她走来,身材高挑,五官俊逸,面容俊美,眸光清澈,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目光紧紧盯着夙汐月,笑容越笑越清澈。
面前女子,一袭似烟似雾的白色衣裙,衬得她身姿曼妙,乌黑如缎的长发倾斜而下,如瀑布一般,绚丽夺目的双眸充满睿智。
肤如凝脂,容貌倾城,如有天上人。
美!
实在太美了。
壬陵城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美人,而且这美人还睿智有魄力。
众人一见到是他,纷纷拱了拱身子。
张管事抱拳轻声唤道:“公子!”
“嗯!”公子笑着点头,目光不看张管事,视线一直停在夙汐月身上,张管事了然,赶紧引荐。“月神医,这是我家老爷的第二子。大家都称他为任公子。”
任公子?
既然是任城主的第二子,不应该称为壬二公子吗?怎么就直接成为任公子了?
心中存疑,面上不显,夙汐月唤了他一声:“公子。”
虽不如女子般行李,但也没有看清的意思。
给夙汐月介绍完,张管事又立马给任公子介绍夙汐月,“公子,这是从皇城来的月神医,带了大量药材,来相助壬陵城。”
任公子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挥手示意张管事靠边一点,然后上前一步,很是有礼道:
“在下任风楠,月神医可唤在下风楠,刚刚月神医那一计,既吓走了刁妇,又震慑了有坏心的人,实在聪明,给我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任风楠并没有夸大其实。
壬陵城城主任昌骞,曾经是上阵杀敌的猛将,留在壬陵城治理一方百姓,威严十足,但也是一介武夫,还直肠子,如今是非常时期,有些小人就喜欢钻空子,捞些小便宜,就比如刚才的刁妇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让任昌骞头疼不已。
如果是那些恶意散播瘟疫之人,打杀也就打杀了,就比如城门口烧死的那些。
可现在这些人就是贪些小便宜,打杀不得,驱逐痛打一顿,还早恶言诽谤。
瘟疫传染之前,任昌骞还是高大上的城主,瘟疫传染开之后,这些欺压百姓,暴打民众的流言蜚语满天飞,现在人们说起城主或者城主府,都带着深深的敌意。
今日月神医这般说辞,为观众人都折服了,岂不是给他爹解决了一大难题?
“仍公子过奖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见她这般客气,任风楠只是笑笑,当即伸手请她进了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