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的赛马，都有视频记录。
以前是录像带，现在都换成电子档了。
顾靖要瞒着方家父子拿到视频，霍青雅只能让霍四用非法手段获取。
马会属于非营利组织，账务都是公开透明的。
凭霍四的本事，要黑进马会的电脑找资料，还是很容易的。
等顾靖和霍青雅姐弟俩看完比赛回来，这事霍四就办妥了。
在查看视频之前，顾靖问霍青航，“今天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霍青航回忆了一下，说道：
“我觉得有几个骑师是有点奇怪。”
“比如第一场的9号，他在比赛的时候，跑的是比较靠外圈的地方。”
“外圈的路比内圈长，往外跑容易消耗马的体力，花费的时间也就越长。”
赛马在开始前，是每匹马站一道，可比赛开始后，跑起来就是不分赛道的。
越是靠近里圈的赛道，路程就越短。
所以一般开始后，大家都会去抢最里面的赛道。
可刚才他们看比赛的时候，霍青航就发现9号跑的位置比较靠外圈。
但是也有部分骑手，会因为挤不进内圈，只能在靠外圈的地方跑。
所以要硬说是骑师为了拖延时间，故意这么做，人家不承认，也能说得过去。
顾靖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吗？”
霍青航继续说道：“还有3号，骑师的准备动作不对。”
“按理说，在闸门开启前，骑师身体应该前倾。”
“但是他的重心是往后移的，这样马匹会感受到往后的拉力，影响起跑的速度。”
在比赛开始前，每个赛道的前边都有闸门挡着。
如果不是有顾靖提醒，霍青航拿着望远镜仔细瞧，根本不会发现这点细节。
顾靖还是一样不做评价，只是点了点头，又问道：
“还有吗？”
霍青航说道：“还有5号，他看上去跑得很卖力，但是他跟前一名贴得太近了。”
“那个位置，很难找到越位的机会。”
“之前接替我的那个骑师也犯过这个毛病。”
“我们家小宝贝脾气不好，就是因为这样，太憋屈了，所以发脾气把人给摔下马了。”
“之前，我还单纯以为是骑师技术的问题。”
“现在想想，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动物跟人一样，脾气也各有不同。
霍青航的那匹马随了他主子，都是好勇斗狠的暴脾气。
以前天天跑在前头，现在被人堵着，憋出火气来霍青航也能理解。
一开始，霍青航还没多想，现在想想那马师没准就是活该。
见顾靖刚才都是问‘还有吗’，这会儿霍青航也不等他询问，继续说道：
“还有11号，感觉用的也是差不多的招数。”
“故意跟着别的马屁股后面，不让自己的马有机会越位。”
“目前就发现这些了，但是在赛场上有失误也很正常。”
“所以我也不确定，这些人是不是就一定有问题。”
霍青航说完后，顾靖点了点头，看向霍青雅。
“霍小姐，你弟弟还是不错的，孺子可教。”
霍青雅闻言笑了笑。
她不怎么看赛马，弟弟说的那些问题，她看不出来。
这么说，她弟弟还真比她更适合当马会董事长的位置。
霍青航闻言也很高兴，“顾哥，这么说，我说得没错了？”
顾靖点头，“嗯，没错。”
“‘造马’其实就那么几招，除了你说的几种，还可以利用手里的马鞭，或者平时练马的时候做手脚。”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在赛场上，偶尔一两次失误，你不能说他们有问题。”
“所以我让霍小姐拿了以前的录像带，你仔细看看，哪几个骑师出错的频率最高。”
“让人去查一下他们财务情况。”
“还有哪几场特别明显的，去查一下那天下注的情况。”
“要让廉署给方家父子定罪，一定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行。”
听了顾靖的话，霍青航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太粗心了。
“顾哥，你可真厉害啊，你以前也看过我们的比赛？”
“亏我以前还跟他们一起比呢，我都没看出来。”
顾靖笑道：“你以前不是都拿前三嘛，一股脑地往前冲，能发现什么？”
“再说了，他们敢这么做，肯定是有把握瞒天过海的。”
“否则现场那么多马迷，还有监督人员，早露馅了。”
霍青航觉得自己又被安慰道一点。
“顾哥说得对，那我就看录像去了。”
顾靖点头，“嗯，去吧。”
霍青航去自己的书房看录像了，霍青雅问顾靖，
“那顾少接下来要做什么？”
顾靖说道：“和霍小姐谈谈接下来的合作，怎么样？”
霍青雅应道：“好。”
两人在霍青雅的书房里，面对面坐着。
顾靖说道：“方向为了能让他儿子继任董事长，给了其他会员、董事不少好处。”
“到时候除了‘造马’，还能用行贿的罪名告他，那些受贿的，到时候也要跟着遭殃。”
“这一招杀鸡儆猴，其他会员应该会把票给阿航。”
再加上翁羽和霍青雅的人脉，霍青航这董事长的位置，基本是稳了。
“方家父子俩之所以用‘造马’捞钱，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在东南亚的赌场没那么赚钱了。”
“他们之前试图在澳城开设赌场，却被公羽国际抢了，没有赌牌，他们在澳城的娱乐会所，收入也不怎么样。”
“方家父子俩一直都有试图转型，但是结果都不太理想。”
“我查到，方向质押了手里向阳集团的股份，跟信托基金贷了一笔款。”
“等他进去以后，质押在信托基金的股权应该会被拍卖，到时候我会出资买下来。”
“向阳集团那些不赚钱的业务，我会给你解决掉，霍小姐不用担心债务的问题。”
“等方向被捕的消息传开，向阳集团的股价肯定会跌。”
“霍小姐可以提前准备好资金，到时候我会通知你，在股市上收购向阳集团的股票。”
“另外，我还让人联系好了向阳集团的其他两位股东，之后他们会把手里的股份低价转卖给霍小姐。”
“如果顺利的话，股权转让以后，霍小姐就是向阳集团最大的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