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忙就算河灯这件事,李莫鸢早就用陌云廊的笔体写了李玉宁的名字,然后让嫣儿掩藏在河岸边,使用石子将李玉宁打落河里,好方便陌云廊落入她给他精心安排的英雄救美之中。
为了势力稳固,安贵妃势必会借着这个机会让陌云廊娶了李家的大小姐,而至于这个橄榄枝是谁抛出来的,她又怎么会去在意呢?
李莫鸢笑了笑,绝色的容颜更加美貌无双:“你知道梅氏母女现在正在干什么呢吗?”
“这回奴婢知道,她们呀一定是在做着富贵梦呢吧?”嫣儿总算有个知道的了,急忙回答道。
“不过,这个梦,很快就碎了。”李莫鸢笑容莫测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似乎到时候要为自己那含辛茹苦终日被梅氏欺负的母亲讨个公道了。
不,或许对于梅氏来说,她的地位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那李莫鸢就一步步的夺走她最重要的东西。
世枉死之前,李莫鸢可记得自己发过誓言,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负自己的人,现在那些负了她的人,一个个都接着领受惩罚,那就不能怪她了。
嫣儿听了李莫鸢的话高兴不已,她可是对蛮横的李玉宁还充满着愤怒,现在郡主要教训李玉宁,当然是一件好事,也算是替她出了一口恶气了。
“郡主!”一阵的敲门声传来,李莫鸢递给嫣儿一个眼神,然后嫣儿就开口问道:“是谁啊?”
“奴婢是凌若!”
见李莫鸢点头了,嫣儿才前去开门,就见外面的凌若神色慌张,不由得问道:“凌若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嫣儿,你快给郡主收拾收拾吧!”
“怎么,现在就要启程了吗?”嫣儿想不出来,除了现在启程,还有什么事能需要收拾东西的。
凌若有些着急:“我也不知道,你还是快去收拾东西吧,听贵妃说,是京城传了飞鸽传书,让赶紧赶回去!”
“那这次省亲呢?”李莫鸢问道,脑海里猜测着,心想莫不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凌若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
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李莫鸢索性也就不问了。
凌若离开了以后,嫣儿就开始收拾东西,带的也不多,很快就准备好,和李莫鸢一起下楼上了马车。
浩浩荡荡的队伍来的时候很慢,但是回京都的时候速度不知怎么快了许多,李莫鸢越来越确定,一定是宫中出事了。
在中途休息的时候,李莫鸢看到拉车的马似乎换了,每一匹都是千里良驹,即便拖着马车不能日行千里,脚力也比寻常的快上许多。
赶到皇宫的时候,足足缩短了六个时辰,安贵妃和陌云廊下了马车,都没有顾及车上的贵妇的安排,便直接去了皇上的寝殿。
李莫鸢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迈步也跟了过去,但是却被守门的给拦住,以前这都是从来没有的,即便有也只是寝殿外围不是宫墙这里,这样一幕,足足让她惊讶了起来,短短几日,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呢?
“你们可要看清楚,我家主子可是太后亲自册封的郡主,别人不许进,难道她还不许进吗?”嫣儿颇为胆大的说道。
李莫鸢目光看着嫣儿的时候充满了赞赏,这丫头做事是个急性子,但却比萍儿敢说话一些,看来自己选她陪在自己身边出行显然是对的,倒是省去了对这些守卫费口舌了。
“怎么还不让进吗?”李莫鸢见那些侍卫还不放行,还个个面上露出怀疑的神色,便拿出了太后钦赐的玉佩来:“有识货的就知道我的身份是真是假了吧?”
果然那侍卫头目认出来了,急忙毕恭毕敬的放行,李莫鸢不理会他一百八十度变化的讨好,直接去了皇上的寝殿。
进到寝殿内,陈设如旧,只是一进来的时候,迎面扑鼻的药味很浓,这里住着的是皇上,想必吃药的人也是皇上。
李莫鸢猜想,莫不是皇上病了,所以才会急匆匆叫在外省亲的安贵妃回来?
正在想着,已经进到了内殿里来,里面说话的众人见她突然出现,不免都停住了话语。
“抱歉,我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才没有叫人通报就擅自进来了。”李莫鸢面带歉意的说道,说话间美眸瞧了一眼在场的人。
在场的人里除了陌云廊和安贵妃,还有陌云清,陌芊芊等人,最主要的是,在上首的椅子上,赫然坐着皇上。
一下子,李莫鸢就困惑了,再往那纱帘围绕的龙床上一瞧,上面还躺着一个人,隔着朦胧的纱帘瞧着,似乎是个女人。
“皇上,臣妾不在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姐姐她还受伤了?”安贵妃惊讶的问道,眼睛还担忧的望着上的人,三步两步走了过去,就要撩开帘子观望。
“不必看了!”皇上冷冷出声,制止了安贵妃的举动,他表情里也没有了往日对安贵妃的那丝柔情,倒是多了一抹戒备:“她只是中毒了,修养几日就会好,至于朕召唤你们回来,是想要彻查一下毒之人是谁!”
安贵妃佯装不懂,上前说道:“皇上,凤体不安,臣妾身为妹妹回来看看是正常,不过,您说叫我们回来是为了彻查下毒自认,您的言下之意是……”
“贵妃娘娘,皇上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莫鸢没有猜错,皇上意思是说,下毒之人也有可能是去汴州一行的其中一人吧!”
闻听此言,安贵妃稍稍身子一震,眼睛游离在皇上那愤怒的脸庞上,心里感觉到了无比的不安。
这件事她是吩咐自己及其新人的手下去做的,怎么可能会出差错,可是眼下皇上却在这里好好的坐着,就不得不令她相信了。
“父皇,母后中毒是不假,不过说是后宫之中那个有心机的人下手害极有可能,但是怎么可能是汴州一行之中的人呢?”陌云廊扶手说道,俊脸表情镇定,没有因为皇室的愤怒而自乱阵脚,说完以后他有又补充说道:“再者,汴州一行的人,谁能有这么大的势力给您下毒呢?”
陌云廊久战沙场,不过并不是一个寻常武夫,他懂得谋划之道,刚才这些话也正是在探听皇上的口风。
“在莫鸢看来,有这个能耐的人除了王爷和贵妃,再没有其他人能做到了。”李莫鸢淡淡的脱口而出,却惊到了在座所有人。
安贵妃一下子急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贵妃,且听郡主说下去未为不可,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郡主可以看出其中一切端倪!”静静伫立,一身白衣的陌云清眸光璀璨,一说话,脸上还露出一种淡淡的迷人风采。
李莫鸢眼睛淡扫了他一下,并未作出什么表情,继续回答安贵妃的话说到:“您的心情莫鸢理解,毒害皇上这件事不小,这不是王爷先前提问,汴州一行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莫鸢说是非王爷和贵妃莫属,难道莫鸢说错了吗?”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本宫却觉得,你刚才话中的意思可不如你说的那样简单呢。”安贵妃挑起眉梢,因为舟车劳顿,有些疲惫的她此刻说话却是掷地有声:“我身为皇上的妃子,王爷身为皇上的儿子,都是皇上至情至信之人,难道还会害皇上?怀疑凶手在汴州一行当众本身就是一个愚蠢的错误!”
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皇上面色沉重,似乎越听他们争吵推断,眉头就皱的更深了,眼睛瞥了一下安贵妃,沉沉的开口说道:“是朕怀疑的,照你这么说,朕就愚蠢了?”
安贵妃吓得面色一变,她此前是听李莫鸢说皇上怀疑汴州一行存有凶手的事情,却没有听皇上亲口说,还以为只是李莫鸢的推断,但是现在皇上这么一说,倒是显得她刚才的话是在故意反驳皇上。
“皇上,臣妾……”
“罢了!朕不想听。”皇上手中的念珠一个接着一个的滚动,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你可知道,那下毒的人谁?”
安贵妃摇了摇头,脸色茫然。
“是你宫中的人!”
“怎么,怎么可能?”安贵妃愣住了,是她派人下毒没错,可是从未让自己的亲信动用自己宫中的人,怕的就是一旦失策会引来灾祸。
皇上摇头叹息了一声:“那个孙奶娘是你入宫之时,从娘家带来的吧?你这些日子不在,是她料理你宫中的事情,那个下毒的倒是抓到的时候服毒就死了,可是酷刑司的人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个装着毒药的绣包。”
“难道光凭一个下人,皇上就评定臣妾有加害您的心吗?”安贵妃眼泪围着眼圈转,眼睛红了起来,委屈不已的模样,一边说一边啜泣:“臣妾和您在一起,少说十多年了……原来您对臣妾这么不信任,罢了,是臣妾太看重自己的了。”
皇上不动声色,任凭安贵妃哭泣,这在往日,别说她哭,就是稍稍皱一皱眉,都会心疼不已,但眼下发生了这件事,由不得他开始怀疑了。
“母妃,您别这么说。”陌云廊劝了劝安贵妃。
“咳咳!”一阵咳嗦声响起,是从床上的皇后嘴里发出来的:“本宫还没有死呢,妹妹用不着这么早就开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