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巷子,风酒歌与红绡便直奔汴京城中最大的珠宝店“龙凤祥”而来。
风酒歌是这么想的,在如今还没有跟褚子肖撕开脸的时候,从紫奕的手中,她得多拿点银子才行!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从紫奕这拿银子,褚子肖问起来也好解释,因为她要再建一个消息库啊!
老掌柜一见到风酒歌忙走上前来打了一礼,“东家,您来了!”
风酒歌点头,“紫奕呢?”
老掌柜忙道,“姑娘受了伤,在后院休息呢,老奴这便给您叫去。”
风酒歌摆了摆手,“不用了,这边人多,你忙着,我与红绡去看看她。”
老掌柜点头,风酒歌便与红绡去了后院。
“龙凤祥”是风酒歌的第一桶金,一点一点发展的越来越大,风酒歌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最后发现紫奕在这方面反应极快,眼光也独到,于是便将这一份产业全数教给了她,然后,经过这十年的发展,整个京城的珠宝生意几乎全数被紫奕拢断。另外,在织造业、米行,酒楼客栈等方面也都有涉及,不然,她养着那么多的人,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毕竟这钱褚子肖是拿不出来的!
只是此时再走进这“龙凤祥”,风酒歌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讽刺!
这后院被修葺的挺讲究,水榭回廊一样不少,池塘锦鱼养的挺肥,就连花园中的花亦是争奇斗艳。
来到紫奕的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里面传来她有气无力的声音,“珍珠,我说了没事不要打扰我……”
只是拉开门看到风酒歌的时候,她的脸下意识的白了,“主主主子?”
风酒歌直接走了进来。
这房间虽然不是很大,却处处讲究,小厅的地板很是光滑,被擦的可以当镜子用了,而那待客的桌子……细细看去,竟是楠木做的,包括角凳,这是成套的。
而这一套看上去,比凤栖殿里那套还要精贵上几分。
就连桌上的茶具,风酒歌看的都想笑了,人啊,还得有钱才行!
抬头看向墙壁,那上面挂着的壁画全是大家手笔,嗯,至少这个小厅,任谁看了,这买卖也就成了!
撩起帘子走入内室,一种淡淡的香气萦绕鼻尖,风酒歌回头看了眼紫奕,“你倒是会享受,上好的紫檀木,我想想,你用它来做了什么……”
紫奕此时已不只是脸白,整个身子都冰凉的冒着虚汗,她哪里能想到,多年不出来的风酒歌竟然会到她这小地方来!
风酒歌似乎并没有看到她那不安的样子,在她这香闺中,转了一圈,随后坐到椅子上,“紫檀木的床,金丝楠木的梳妆台,上好的珍珠琉璃翠,紫奕,你这可不是一般的有钱。”
“请主子责罚!”跪在风酒歌脚前的紫奕,已经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了。
风酒歌却伸手拉起了她,“你看看你,这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可不能久跪了……”
紫奕不敢言语,她这个叛徒,在前主子的面前,实在是没有一丝话语权,更不要说,风酒歌对她,或者说风酒歌对她们三人,没有一丝亏待,更从来都没有拿她们当下人看,却是她们自己,受不住蛊惑!
“主子,只要奴婢还能为主子做事,奴婢就是死也甘愿了!”
“你手头上能拿出来的现银有多少?”
紫奕咽了下口水,随后道,“两万两!”
风酒歌挑眉,“两万两?紫奕,上个月账上结尾可不是这个数!”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怕是这么多年来,紫奕给她看的账全是假的,而这钱,也早被风素锦跟褚子肖挪走了。
紫奕看着她那双澄清的双眼,那无地自容的感觉已令她想立即死去,唇角轻颤,说道,“主子,实不相瞒,给您的账全是假的,这些年来皇上与……与她从奴婢这里扣的银子,多如蝗虫,若不是奴婢还带了一点私心,就这两万两怕也早没了。”
紫奕的话,风酒歌相信,可是拿不出钱,她却是觉得不可能的,目光扫视了她这间闺房,似笑非笑的说道,“紫奕,我给你三天的时间,给我筹集二十万两银子出来,如果拿不出来,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手恨!”
清越之音不高不低,却听的紫奕下意识的颤了一下,再加上她那眼神,紫奕瞬间就明白了风酒歌可不是跟她开玩笑的。
硬着头皮道,“请主子放心,二十万两银子,奴婢保证一纹不少的给您。”
就她屋子里这些摆设,三十万两也是绰绰有余,而风酒歌只跟她要了二十万,其实还是给她留了情面的!
这么一想,那颗背叛的心更加难受了!
最主要的是,她如今不只背叛了风酒歌,还相当于又背叛了褚子肖与风素锦!
想要救出蓝昕,她现在还就得好好的做风酒歌的内应,嗯,等过了这茬,她就求风酒歌放了她与蓝昕,哪怕是一无所有!
风酒歌却道,“紫奕,回头她与皇上问起,你该知道怎么回答吗?”
紫奕脑子转的也快,联想到“红舞坊”便马上道,“主子是要再建立一个消息库的。”
风酒歌点头,“你看看你多聪明啊,只是,我当真想不明白,她许了你什么利益,可以让你背叛我?”
紫奕脸色顿时涨红,而且手更是紧紧的捏着,不敢看向她的眼。
风酒歌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毕竟与她来说,知道了更是一种难堪,所以,她问过了话便走了。
出了“龙凤祥”,红绡看着风酒歌的侧脸轻轻地问道,“主子,紫奕还能得到褚子肖与风素锦的信任吗?”
“褚子肖除了他自己谁都不信,当然了,也许他信风素锦,而风素锦,一个野心庞大的女人,你觉得她会信谁?”
只是风酒歌心下狐疑,褚子肖他又知道不知道风素锦拿了那么多的银子?或者说,他知道不知道,她拿银子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