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到,刚刚泡过药浴的夜勿争,又的爬到了她的床上,不多久便陷入了沉睡。
风酒歌回身,果然,又是一张略带疲惫的脸。
但,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却忽然发现,他抱着自己睡着的时间,好像越来越短!
最初,他还有些不老实,还可以与她绊几句嘴,可到现在,他基本上就是将脸埋进她的颈间后,转而便睡着了。
她伸手,轻轻的抚上他的眉,只是她却怔了一下,以一个高手来说,别说是动手,就是盯视,睡的再沉也会有所察觉,可是他这是怎么回事?
风酒歌不得知,仍就是到了寅时,夜勿争起身。
只是这一次,风酒歌在他之后便睁开了眼,“上朝?”
夜勿争隐在暗处的脸对向了她,“今儿太后寿诞,要早些入朝……”
之后离开。
而风酒歌看着他的背影,心下翻转,还是灰白的脸色……
回到书房的夜勿争,一面接过秦风递来的药,一面洗澡换衣,那灰白的脸色,不多久便现红润,等他简单的洗过一个澡后,又有谁能看出,他那不正常的脸色呢?
“主子,酒姑娘怕是已经起了疑心。”秦风说了一句。
夜勿争点头,“没事,还有不到十天了。”
秦风却叹了口气,“可是爷,这十天却不同于以往……”
夜勿争看向手腕处那条细微的红痕,之后扯了下嘴角,“不是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你觉得你家爷那么容易就死了?”
这话说的轻巧,可是话中那抹嘲讽,却让秦风一怔,没在说什么,服侍自家爷穿好衣服,束好了发,那侧秦昊便送上一碗参汤,“爷。”
夜勿争二话不说,端起来直接喝下。
秦昊又道,“哑婆让奴才告诉主子,今日要小心行事。”
夜勿争点了点头,看了看时辰,对二人道,“上朝吧。”
……
今儿八月初六,太后姜氏的七十大寿,早朝才过,辽皇便连下三道圣旨,一旨大赦天下,二旨免赋税三年,三旨今年加试科考!
这三道圣旨一出,全城百姓便沸腾了。
坐于战王府中的风酒歌听的笑了几笑,并未言语。
只是今儿的王府挺热闹的,由其是紫幽轩,听闻,战王今儿要携郭夫人入宫!
不过不管王府里是个什么情形,这凤栖阁倒是安安静静的。
哑婆打扫院子,枝枝忙着收拾屋子,红绡陪着风酒歌晒太阳。
“主子,你说战王今儿真的打算带那个郭夫人入宫吗?”
风酒歌瞥了她一眼,“我又不是战王肚子里的虫子,我哪知道?”
“奴婢倒是觉得王爷不会带她入宫。”
“哦?何以见得?”
红绡凑上前来,蹲在了她的身边,将手搭在软榻边上,“奴婢怎么都觉得这位郭夫人,很快便要步入那姜侧妃的后尘了呢?”
风酒歌没说话,因为她不感兴趣,只是她却扫了眼红绡,“你是不是春心大动了?”
想想也是,红绡年级也不小了,上辈子就把命搭给了自己,这辈子,她怎么也不能只为了自己报仇,还捆着她。
若是有一个真心对她的男人,风酒歌反倒替她高兴。
红绡脸色瞬间涨红,却嘀咕着,“主子才是那个动了春心却不知的人呢!”
“你说什么?”
红绡摇头,“没什么!”
不过,因为风酒歌一句话,她倒闭上了嘴,不在八卦了。
风酒歌微微一笑,眯上了眼睛,嗯,秋日期的阳光真好。
太阳一点一点往上爬,只是从早朝便离开的夜勿争并没有回府,倒是着秦昊回来接郭美雯。
郭美雯一身紫衣,极是炫耀地看了眼武侧妃,大摇大摆的上了马车,只是,她一只脚才踏上马车,便被人叫住,一扭头看去,竟是万管家带着一行衙差走了进来。
万管家对郭美雯打了一礼,“奴才见过夫人。”
郭美雯凤目一扫,有些不耐,可她很清楚万管家是不能得罪的,忙道,“万管家您客气了,只是不知寻本夫人何事?”
万管家回身看了眼身后的衙差,之后又对郭美雯道,“京兆府来人要问夫人几个问题……”
郭美雯目光便闪了闪,却道,“问几个问题,怕是要让几位官爷白跑一趟了,王爷正等着本夫人入宫为太后祝寿,几位官爷想问什么,要么在府里等着,要么就先回衙门,待本夫人从宫里回来,定会回答几位官爷的问题。”
说着,她便冷了脸,直接跳到了马车上,说了句,“秦侍卫,我们走,免得让王爷等久了!”
只是,马车却没有动!
郭美雯揪起的眉头,越来越紧,看了眼身边跟着的春月,那春月脸色已经渐白了。
便在这时,车帘挑开,秦昊站在那里,看的郭美雯心里有些没底。
然,却听秦昊道,“爷向来不喜以权谋私。”
这话,是个人都听得懂,他在斥责郭美雯,拿王爷当挡箭牌。
然,秦昊不同于秦风能说会道,倒是让郭美雯不知如何接话,一时间便僵在了车上,脸色越发的红了。
万管家脸上挂着讨巧的笑,便在这时走上前来,微弯着腰,声音也不高不低,却足以让院子里的人都听到。
“夫人,官爷要问的是关于姜侧妃的死,这个怕是不能等。”
郭美雯心下一惊,看向秦昊,这个时候,只要秦昊肯开口,她相信,没有人能拦下她,可惜,秦昊就是个木头,他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如果不太注意,还以为是尊木雕。
郭美雯不想下马车,可现在却不是她任性的时候,撇了眼一侧早就脸色苍白的春月,临下车的时候,在她手背上快速地敲了几下,而后大步走下以车,倒有些英气逼人的驾势!
京兆府的衙差,很是礼貌地将她迎上了衙门的马车后,直接回了衙门。
那站在王府马车边上的春月,在众人都看着郭美雯上车的时候,便借机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