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尘凌着犀利的眼神,没有想过居然有这么一天他也束手无策。
天雷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即使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天雷会因为承受者的增加而加大强度,贸然出手,反而会成为她的负担。
但是,畏畏缩缩地躲在树丛里的宫千俊完全没有躲过纪如尘的法眼。
“站住!”
纪如尘轻轻一声,本来要脱逃的宫千俊兀自停下了脚步,浑身发抖的模样像见了阎王。
“你干的?”
对于纪如尘的质问,宫千俊结结巴巴的,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不……不是我。”
“嗯?”
纪如尘不认得宫千俊,但是可以感受得到他身上的封禁之术引出的灵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敢隐瞒他的,眼神危险,风都紧张得静止了一般。
“真是找死!”
本来的怒气,都没有找到发泄的地方,这个时候,居然让他找到了凶手,怎么可能放过。
宫千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出于求生的欲望,他拼命的往回跑。
但是他哪里逃得过纪如尘的封杀?
纪如尘只轻轻一抬手,便是一阵狂风袭来,正对着宫千俊的面,将他卷席而起。
在风中凌乱的宫千俊,突然失禁,口齿不清的求饶声传来,哪里还有当时在宫非芜面前的嘚瑟。
“纪……纪宫主,我是路过的,真的……真的是路过的。”
“没有人告诉你本宫最讨厌说废话的人?”
迎面一掌,宫千俊便飞出数丈,跌落到地上,猝不及防的吐出一口腥热。
“求您饶了……饶了小的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宫千俊知道事情败露了,终是瞒不过纪如尘的慧眼,便识趣地求饶着,只求能活着。
要知道有多少人惹怒了这个喜怒无常,悲欢不明的宫主,最后死无全尸的。
“奴劫,把他给我解决掉,碍眼。”
“纪贼子!”
宫千俊眼中的期待渐渐消退,面露狠色,“你以为你真的很了不起?谁人不知浮生宫就是你偷来的,你傲什么傲?”
“你凭什么傲?我好歹是宫家的子弟,你这般不给宫家的脸,还真的以为自己能上天了?”
站在一旁的奴劫听到宫千俊这般不知好歹的叫嚣,瞬间汗颜,这小子真的是想找死啊。
主子,什么时候想要谁死,需要顾忌过?
如果可以,奴劫只想悠悠地提醒他一句,主子真的能上天!
现在的人啊,真的是太年轻了!
看着奴劫一脸无奈的模样,宫千俊心中一窒,心想一个奴才,也敢无视他,心中便是一派怒火。
“可恶,你要找死?”
宫千俊是对着奴劫说的,但是在纪如尘看来就是大大的挑衅了,突然危机四伏,宫千俊还丝毫不闻。
奴劫看了一眼自己家主子黝黑的脸色,识趣地退后了几步。
可是宫千俊却瞪大的眼睛,对形似畏畏缩缩的奴劫怒喝着。
“没本事不敢与我一战了?真是废物。”
奴劫听了不怒反笑,笑的是他的愚蠢,眼见着主子的脸色已经空前铁青,他居然还敢乱来,真的是后辈可忧啊!
“怕是你们宫家的家主到了我们主子面前,都要叫上几声尊称,你个黄毛小子,居然敢这样叫嚣?”
纪如尘拦下了奴劫接下来要说的话,“将死之人,不必多说。”
宫千俊心中一窒,虽然想笑纪如尘莫名的自信,但是心中不知为何,竟也默认了这个男人确实有这个实力。
“你到底要怎么样?”
纪如尘呡唇不语,刚要出手,又犹豫了片刻,因为凤倾染的痛呼而住了手。
他不允许这样折磨染儿的人死得太干脆,生不如死如何?
凤倾染被第二道天雷劈中,天雷愈渐剧烈,她浑身像是被火煎烈烤,痛到了骨髓里。
“解了那咒!”
纪如尘的怒喝让垂死的宫千俊脸色一疆,“这个阵……没有回路的,只能……”
纪如尘眼中的凌厉让他再次发抖,频频要退后,“只能靠入阵者自己的意志了。”
但是由始至终,他们祖祖辈辈都没见过这样的能人。
宫千俊并不敢把后面的那句如实高度纪如尘,小名要紧。
如今的凤倾染其实让他愣了神,入阵之后,还能自行引出灵力,虽然弱。
但是以前进阵的人根本就没有这样做到过,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可以做到凤倾染这个样子。
此时,他只能好好地看着自己造的孽,期待着凤倾染不死,创造些奇迹出来。
“啊!”
“我要杀了你!”
凤倾染的眼瞳瞬间变成血色,直勾勾地瞪着阵外的宫千俊,无意识地嘶吼着。
宫千俊不知道是怕凤倾染还是纪如尘,竟一头撞向了旁边的大树。
纪如尘顾不得太多,奴劫带人过去把宫千俊绑到了树上。
“染儿,别!”
凤倾染因为体内的剧痛,不停地撞击着四周桎梏着她的局,浑身是伤,污了一脸的血。
纪如尘身上的冷气更甚,宫千俊本来与凤倾染毫无瓜葛,为何如此?
很明显就是有人在暗中操作着,纪如尘的怒气渲染了一片,凤倾染突然回过神来,看着纪如尘,“你别管我,快走。”
一道惊雷漫天而下,附近的人一定会有所殃及,她不想他为了她而受伤。
“没事,你别怕,我在。”
纪如尘从怀里拿出一个鼎,就在他手中泛着亮光,天雷即将打在凤倾染身上的时候,突然调转了方向。
“如尘!”
“主子!”
眼见着,那一道雷被纪如尘引到了自己的身上,电闪雷鸣之间,其余的人,眼睛依然被光亮刺痛得完全看不清楚发生的事情。
两道惊呼刚刚出口,纪如尘已然被没入雷电之中。
“主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引天雷可是会惹怒了神灵,会被更强悍的天雷施加在接收者的身上。”
“如尘!”
凤倾染第一次眼中泛泪,溶在了阵中,竟不知怎么的,阵形直接打开,凤倾染丝毫不觉,只是出于本应,奋不顾身地往纪如尘扑去。
“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