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染以为听错了话,看着糜汐一阵鸡皮疙瘩。
“哎,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以为……”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凤倾染一阵风似的,移到了糜汐的后面,一把压住了其命穴。
“说!”
迫于生死,糜汐把凤倾染带到了无情崖的崖边。
正值盛季,这无情崖的崖边全是珍贵的灵草,现在一并开了花先别提多热烈,就是看了都是赏心悦目。
凤倾染这个时候对这些并不在意,她的内心此刻除了要立马救纪如尘之外,还有对夜无笙的愧疚,以及糜汐刚刚提起的不知真假的姐姐。
“就是这里,我姐姐就在那边,还有如尘哥。”
“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别让我知道你这是在撒谎。”
凤倾染松开了糜汐,便大步朝着她指着的方向走去。
糜汐看着凤倾染背影的眼神里闪现出异样的光彩,凤倾染却浑然未知。
“主人,这里怎么这么好看?”
蜜梨叽叽喳喳地说着,她并不知道凤倾染此刻内心的沉重,凤倾染一直沉默不语。
“哎呦,主人?”
本来飞在凤倾染身后的蜜梨突然撞到了凤倾染的后背,受痛大叫。
凤倾染没有回头,蜜梨摸着撞痛了的鼻头,看着刚刚突然定住了的凤倾染,一脸好奇。
飞到凤倾染面前才发现主人的眼神一直定在某处,它扭着小脖子,看了过去。
“呀!”
蜜梨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揉了揉眼睛发现,再一看,整个身子就像炸开了毛一样。
怎么回事?
纪如尘居然搂着另一个女人的腰站在崖边赏花。
这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这还是那个只对主人有感情的纪宫主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受伤了吗?
“主人,这可能是个误会,误会。”
“是吗?”
蜜梨顿住,“是……是吧!”
小眼神再次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对,心下一塞,这个事情怎么这么复杂了呢?
凤倾染提脚继续向纪如尘走去,那抹本来萦绕在她心里的紫色身影,此时正和一抹粉色相辉映。
呵,真是一对璧人。
凤倾染自嘲地笑了。
也许这就是报应,这就是她对夜无笙产生了感情的报应。
“主人,蜜梨先回去了。”
蜜梨故意把声音放大了,为的就是提醒那对让人生寒的人。
“如尘?”
粉衣女子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身后的来人。
只见女主两颊通红,似是吃了药一般,凤倾染的心却骤冷。
纪如尘也回过头来,看见凤倾染的时候他也是一愣。
眼眸变得静默,不为所动。
“如尘,这人是谁?”
听到粉衣女子问着,纪如尘不动声色地蹙了一下眉头。
“一个朋友。”
朋友?
凤倾染似是听到了一个世界性的大笑话,没忍住冷笑出声。
“呵,是朋友吗?”
凤倾染等着纪如尘反问着,心却越发冰冷,没有了原来的压抑,原来最糟糕的也不过如此。
心灰意冷罢了。
“是。”这一次,纪如尘回答得干脆,好像还害怕着身旁的这个女人不相信,深情默默地望着她。
这辣眼睛的一幕在凤倾染看来,实在可笑,这都是什么情况?
她望着粉衣女子对着纪如尘柔柔地笑着,心里便不停地堵着,“算你狠。”
凤倾染惨笑着拿出炼好的丹药,递到了他们两人面前,“呵,我倒也是不想同你做什么狗屁朋友,这个药,我看你也是不稀罕了。”
“你什么意思?”
纪如尘眸子突然变得阴沉,凤倾染直觉,在他的那双眸子里,她找不回来之前的那种爱意了。
“呵,意思?”凤倾染咬牙,“什么意思都没有。”
就在她正要动手的时候纪离轩出现了。
“染儿?”
“是我。”
凤倾染看着走过来的纪离轩,唇边还带着惨笑,她想,这世界上,她的朋友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了。
不过,她不稀罕纪如尘。
“你怎么回来了。”
纪离轩走近了看见纪如尘和粉衣女子,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再看凤倾染手上拿着的丹药,心里莫名一动。
“丫头,你真的去梦子里找到了这个?”
纪离轩的眸子里有些晦暗不明,但是凤倾染没有深究,只是看着纪如尘,“既然你有了新的选择,那你的事情就不关我的事了。”
凤倾染勾唇一笑,收敛了脸上所有能看出她情绪的感情,而后,手中的丹药也化为灰靡,随风飘了一地。
瞬间,那片土地长出了美丽而又赤焰的火凤花,朵朵娇艳,一簇一簇的大红色同凤倾染融为一体。
“就此了断吧。”
凤倾染转身离去,纪离轩神色并不比纪如尘的好,一改惯常的温和,恶狠狠地吼道:“混蛋,我说过的,你没有办法对她好,就别进入她的生活里!”
“这一次,我把她追回来,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伤害她,我以性命保证。”
看着纪离轩离去的背影,纪如尘神色凝重,脑袋里挥之不去的不仅仅是纪离轩恶狠狠的话,还有刚刚凤倾染离去时眼中少有的泪光。
那丫头,从来都不是个真正坚强的人,但是这一次他要辜负她了。
“如尘。”
粉衣的女子是糜汐的亲姐姐——靡离。
纪如尘回头看向身旁的靡离,眼睛里却只想起了凤倾染的脸。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靡离的袖子在收回放在纪如尘手心里的手时,往上溜了半寸,一条新疤就入了纪如尘的眼。
“没有,只有你。”
纪如尘伸手将靡离搂在怀里,但是凤倾染的体香似是盘旋在他的幻想里,挥之不去。
他没有看见怀里女人嘴角的弧度,以及眼神里一改方才柔弱的聪锐。
纪如尘此时心里又想起了自己昏迷时,靡离用着自己的血给他充当续命药,便是一酸。
“我好害怕再次失去你,我不想再躺在那个冰冷的地方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靡离一遍一遍地喊着,声音不大,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直接勾起了纪如尘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