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言挠挠头:“打架吗?带我一起吧,等会还能给你抗抗伤害。”
他皮糙肉厚,实在不行,给云芷溪抗几下也可以。
从小到大,他挨的揍也不少,想来问题不大。
云芷溪打量一圈,夜无言人高马大,当作暗器也不错。
“行吧,那你跟着,到时候有点眼力劲。”
云芷溪走了。
夜无言一把拽住陆迁。
怒道:“你搞什么东西,怎么敢叫云芷溪来打架,她要是受伤,我表姐非得扒了我的皮,你不知道她多凶。”
陆迁困惑道:“她那么厉害,不找她找谁,在说了,我们系的校霸不是白当的,怎么也要做点贡献。”
换作其他女人,陆迁肯定不敢找。
云芷溪是什么人,将十几个身手了得的混混打趴下,还一脸轻松的人。
她不上,谁还敢上。
夜无言更生气:“什么厉害,你看看她那小身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陆迁瞪着个死鱼眼看着他。
“原来你真的是个井底之蛙。”
好意思说保护云芷溪,人家一个能干翻他十个。
不知所谓的家伙。
“你们两个叽叽歪歪什么赶紧来,我还赶着去上课呢!”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听一节课。
哪怕是睡觉也不管。
不然,晚上回去,还真不好和白清风交差。
几人一路走赶到足球场,十几个一脸倨傲的男子正在打球。
技术实在蹩脚。
“陆迁,就他们?球技也太差了,好意思丢人现眼么。”
陆迁:“……”
这家伙,倨傲的可以。
不管什么,在她眼里都是一文不值,她似乎什么也看不上。
与他见过的世家大小姐根本不一样。
太狂傲了。
有时候,他都恨得牙痒痒。
陆迁深吸一口气:“对,就是他们。”
远处打球的几人也看见他们一伙人。
其中一个男子上前,云芷溪又觉得熟悉。
好像在哪见过。
高鼻梁,深邃立体的轮廓。
男子看见云芷溪也是一愣,随后想到什么似的笑起来。
吩咐身后的小弟。
“你去找一下唐远老师,就说云芷溪在篮球场。”
说完,男子嗤笑一声。
“唐远还换课去找麻烦,哪知道人居然跑到篮球场找场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是适应了黑
暗,渴望的阳光也变成了伤人的利器。
凤雪翎忍着眼里的痛,贪婪的看着屋外,虽然痛极了,但那是光。
如今,遮住光的窗帘没了,屋外依旧
烈日炎炎。
她经常喂养的鸟儿,一如既往的站在
桂花树上,歪着头打量窗子,寻找她的
身影。
院子里的月季花灿烂夺目,一切环境
都未变。
说来可笑,物依旧在人已非年。
寻到她的身影,那只艳丽的鸟儿落在
窗户边,用啄使劲的敲着窗户。
“笃!笃!笃!”
窗户边的女子狠狠的皱起眉,嘲讽
道:“这只鸟还挺忠心,半年了,居然还
记得你,这般想见你,那让你们团聚好
了。”
说着,女子打开了窗户,鸟儿熟门熟
路的飞进屋里,却被等在一旁的保镖捉
了个正着。
“啾!啾!”
鸟儿惊恐的挣扎着翅膀,却怎么也挣
不脱钳固它的手掌。
听见鸟儿凄惨的叫声,凤雪翎眼露痛苦,猛的攥紧拳头,白皙手的背上青筋。鼓起。
从女人进屋,便一直未出声的凤雪翎
怒道:“王高诗,若是它出事,我定要你
终身后悔,我养了它一年,它都懂知恩图报,某些人却恩将仇报,连鸟都不如。”
简而言之,王高诗连畜牲都不如。
长久未说过话,凤雪翎声音沙哑而厚重,由于说话太急,喉咙扯痛,鲜血漫入嘴里。
她不动声色的咽下去。
闻言,王高诗癫狂的大笑:“哈哈,
这都是你们一家人应得的,这就是报
应,我只恨报应来得太晚,让你们一家
苟活了这么多年。”
说她畜牲不如,谁又来可怜她,可怜
她那刚满一岁的女儿。
凤雪翎眼里的怜悯和失望,刺痛了王
高诗,她一把掐住凤雪翎的脖子,阴狠
道:“你有什么资格怜悯我,你不是一直
想知道,星宇为何会背叛你吗?因为星
宇是我的儿子,这一切都是我们提前计划好的,你们相遇、相知、相爱,都是
我和他一手策划的,包括你父母和哥哥
的死亡,也是我和星宇一手主导的,怎
么样,是不是很惊喜,你捧在手心的男
子,杀了你全家,最后还囚禁了你。”
凤雪翎美丽的眼眸一震,眼里全是不
敢置信和绝望,虽然她早就知道了,却
一直不愿意相信。
心里总是抱着一丝希望,不是云星
宇,消息是假的,这样她就有机会和爸妈、哥哥赎罪。
如今王高诗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希望和幻想,瞬间心死如灰,铺天盖地的绝望淹没了她。
滚烫而绝望的泪,落到王高诗手上,不知为何,她心里泛起一丝丝刺痛。
王高诗很快收敛起失控的情绪,看向站在一旁的保镖:“杀了那只鸟!”
她要一点点的摧毁凤雪翎,让她一步步踏入深渊,永远爬不起来。
“不要!”
凤雪翎绝望出声,当即甩开王高诗的手,跌跌撞撞的向保镖跑去!
近两米活动范围,又怎么可能触碰到五米开外的保镖。
脚跟撕扯的力道传来,凤雪翎向前跌去,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瞬间溢满鲜血,银色的铁链锈血迹斑斑。
凤雪翎像感觉不到痛,拼命的往前爬,泪水不断滚落。
她一向要强,不肯轻易落泪,也不愿向人示弱。
如今,背叛赤条条的陈列在眼前,打破她的自欺欺人。
铺天盖地的悲伤淹没她,凤雪翎再也抑制不了眼眶的泪。
“哈哈哈!把这只小畜牲给我,这么喜欢吗?可惜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死。”
凤雪翎绝望的模样,越发激起了王高诗的心里的凌虐欲。
这一双漂亮的大眼,像极了她死去的女儿,只能她女儿拥有,其他人若是敢长,那便挖了收藏。
如今时辰未到,等时间到了,她自会来取这一双眼。
王高诗蹲在离凤雪翎一指远的位置,凌虐着她的意志,品尝着她的绝望,这一天,王高诗等了十多年,终于等到了。
丹红的指甲刮着鸟的脖子,随后手掌微微用力,小鸟就断了气。
最后一丝眷恋也没了。
绝望到极致是麻木。
凤雪翎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残忍至极的女人,厌恶而憎恨,恨不能脱皮八股,一字一顿道:“王高诗,你女儿没死,但我诅咒你,永远也等不到活生生的她,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