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溪见他呆愣住,也懒得理他。
乌黑水润的大眼四处张望,视线大部分时间停留在远处白清风身上。
悠闲地晃着两只腿,看着轻松又自在。
整个人充满活力,毫无一点阴霾。
应元洲看着这样的云芷溪,心不受控制的跳动,紧紧握着烧烤的手。
然后,视死如归的递出:“吃烧烤吗?我刚烤的,我手艺还是不错的,辣椒也不多。”
说完还有点紧张,手止不住的颤抖。
抖着,就抖落了些许辣椒面。
云芷汐眨巴大眼,看看小白鞋上的辣椒面,又看看应元洲。
看似清澈无辜,眼里却有着指控意味。
应元洲:“……”
马的!
太紧张了。
尴尬蔓延!
云芷溪目光怜悯:“你是有抖动症吗,连个烤串都拿不住,实在不行,你离我远一点,我认识个医生,对这方面是专业的,需要给你介绍吗?”
真可怜!
年纪轻轻的就手抖。
也不知道应伯父,有没有找医生给他看过。
云只是目光里的怜悯太明显,应元洲的手更抖了。
这次是气的。
应元洲手里的烧烤递不出去了,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转身就走。
他真是脑子有病,明知道云芷汐是个什么样的奇葩,还想和她套近乎。
见人吃着烧烤离开,云芷溪无辜的耸耸肩,嘀咕道:“年轻人,心态一点都不稳,不就几句话,居然自尊心受挫,不就是有病,有什么好害羞的,医就是了。”
心态一点也不强大。
唐生看着恶狠狠吃着烧烤回来的应元洲,诧异不已。
“你不是拿烧烤去招呼客人了吗?怎么自己吃着回来,况且,你不是不喜欢吃烧烤吗?”
特意,转头看了看云芷溪,人还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等着白清风。
这模样也不像发生争执。
应元洲用力咽下嘴里的烧烤:“我脑子有病,明知道她是个奇葩,还给她送烧烤,饿死她算了。”
这种女人,也不知道白清风是怎么收服的。
满心欢喜的带着烧烤过去,结果被梗个半死,气的他差点控制不住表情。
现在,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怎么会喜欢上云芷溪这个奇葩。
完全就是在他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叶耿才不管好兄弟的心理路程,反正应元洲是他们几人中最有脑子的。
遇事,要是应元洲都搞不定,就别指望他和唐生两人。
一把夺过烧烤,狼吞虎咽的吃着:“没了要照顾的客人,你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分我一点,还是你烤的烧烤最好吃。”
极度的气愤之后是郁闷,郁闷之后是失望。
最后演变成难过。
应元洲神情低落的喝着红酒,神情郁闷而恍惚。
白清风拿着调料回来,难得见小妻子若有所思。
好奇道:“想什么呢?神情恍惚。”
云芷溪向来是个憋不住话的人,把刚刚的事给白清风说了。
接着一脸困惑:“这人好奇怪,我让他有病治病,他居然给我甩脸色,看我不悄悄套他麻袋。”
小刺头,果然一点都不好玩。
白清风掩住嘴角:“……”
努力憋住笑意。
糟心玩意还有脸生气,应元洲才是被她气个半死。
紧张手抖被说成了身怀旧疾,还让他去医院看看。
正常人都得被气死,更何况应家这小子,估计对糟心玩意有点意思。
更是郁闷的要死。
见云芷溪盯着他,白清风赶忙回过神,安抚道:“不和他一般见识,我给你烤烧烤。”
他们在一起这般久,也不是没人追求过云芷溪。
奈何云芷溪像个傻子,对别人的示好和情意视而不见。
到抛媚眼和害羞的男生。
不是说人家脸红心跳有大病,要不就说人眼皮抽筋厉害。
最后,诚心的建议他们去医院看看。
搞得白清风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有时候想发挥一下。
云芷溪却是连个机会都不给,属于相当放心的类型。
像唐远这般强大实力的追求者,云芷溪直接把他定义为麻烦那一类人。
看见就觉得心烦。
白清风对云芷溪是完完全全放心,偶尔也会吃点小醋,但是都不深。
“不能吃太辣。”
“知道了,我就吃一点点。”
白清风手艺很好,不一会,院子里就弥漫着一股香味。
勾得几个老头子食欲大动。
王伯也不闲谈,背着手过来:“少爷手艺真好,老头子我也尝尝。”
护食的云芷溪,除了白清风外,第一次主动递出手里的吃食。
含糊道:“王伯吃,剩下几串还要好一会,先解解馋。”
王伯也不客气,乐呵呵的接过。
他自然是知道云芷溪护食程度,因此特别开心。
总算没白疼几人。
夜无言就比较惨,被云芷溪赶到角落,守着属于自己的小摊子。
一个人烤,一个人吃。
别说还挺香的。
跟着白清风混了这么久,也算有点手艺。
只是堂哥怎么还不来,他还烤了好多烤串,留着给堂哥。
应老头也起疑心:“白清风小友,你们那朋友上厕所能上这么久?是不是找错,我派人去看看。”
这次聚会,还是王伯主动提出来。
总觉得有猫腻。
唐远嘴角牵起一抹坏笑:“这下有好戏看了,这般为所欲为,总有人要给他们上几课。”
免得不知天高地厚,以后出事悔之晚矣。
没等唐远看好戏,应家大小姐来到后院。
快步向前,亲昵的抱住应老头的胳膊。
“爸爸吃烧烤,怎么不喊我,我也想吃了。对了,有个人去家里上厕所迷路了,我把他给带过来。”
应老头瞬间打消心里的疑惑,温柔拍拍自家女儿的头。
“你呀,天天呆在房间里,怎么也叫不出来,今天怎么突发奇想要出来吃烧烤。”
对这个女儿,她既是心疼,又是无奈。
大学毕业就离开了家,出去外面闯荡一圈。
回来时,居然已经有身孕,也不说是谁的,对肚子里的孩子特别在意。
这一看,就知道她对那个男人情意不浅。
应老头从小就对应涵怀有歉意,如今发生这等事,又打不得骂不得。
只能扶低做小的养着,还要把人给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