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庄园旅行真的如陆绎琛所说,从温泉到泳池,从泳池到双人秋千……
不眠不休,从早到晚,让盛柔生出梦境一般的虚幻感。
哪有人能体力好成这样,还有力气黏人。
夜晚的风挟裹着雨季潮湿的味道,雨终于停了。
陆绎琛抱着盛柔坐在秋千上,感受她身上香软的气息,沉醉其间。
“陆绎琛。”盛柔轻唤他。
“嗯?”
“我怎么感觉你这几天特别黏人。”
“黏人?”陆绎琛挑眉,细品这两个字,轻轻勾唇,“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盛柔摇头,“是感觉不真实。”
陆绎琛将她搂紧了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我是真的,你也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就算以后会发生很多事,但至少这几天是真的。
盛柔歪头靠在他手臂上,轻声道,“可明天就要回去了。”
“不想回去就多待几天,我去打电话……”
说着陆绎琛就去拿手准备开机,被盛柔拦下,“再不回去小云斐就不记得爸爸妈妈了。”
这还要归功于陆绎琛,把手机关得死死的,坚决不让小家伙打扰二人的快乐时光。
陆绎琛睨眼外面的雨雾,凉凉道,“不记得就不记得,反正没指望他养老。”
“……”
听到这话,盛柔仿佛能预见若干年后,陆云斐站在病床边,看着床上尚有呼吸的虚弱老父亲一脸冷漠,“拔就拔了,反正没指望他能活。”
“真不知道父子俩为什么从肚子里就开始不对付。”
她轻轻叹口气,倚在陆绎琛怀里蹭了蹭头,姿态舒服,像只慵懒的小奶猫,“不说了,好累,我先睡一会儿。”八壹中文網
这几天她睡得多,可动得也不少,感觉永远睡不够。
远处竹林绵延起伏,近处的景灯慢慢亮起,暖黄的光倒映进黑色瞳孔。
盛柔躺在陆绎琛怀里,呼吸逐渐绵长平稳。
修长的手指插进黑发间,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揉着,陆绎琛垂眸,深深凝视着怀里素净美丽的小脸,眸底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因为——”
薄唇轻动,喉结轻轻滑动,他低哑着回答盛柔的问题,“只有他可以无拘无束从小跟你待在一起……我嫉妒,也羡慕。”
……
山间的夜晚温度偏低,房间的落地窗没关紧,一缕凉风从缝隙吹进去。
纱帘荡起优美的弧度,又下落。
薄被从床上滑落,盛柔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她睡姿一向不好,手脚大敞大开,醒来第一件事是下意识用脚勾了下旁边。
空空荡荡。
盛柔坐起来,睁着惺忪的眼来回扫视,人呢?
她正想出去看看,阳台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像什么磕在木板上的声音,接着是男人压抑痛苦的闷哼。
盛柔踩上拖鞋快步往阳台走,只见幽深夜色下,陆绎琛单膝跪地,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盖,另一只手握拳撑在地上。
他垂着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额角青筋暴起,手臂上的青色血管以极限的方式賁张,从上至下蜿蜒到手背。
他的睫毛颤动,眸底一片猩红,似有狠戾划过,很快又被他极力压制下去。
盛柔眉心一跳,突然想起他做噩梦那晚的场景,惊惧迎面扑来。
“陆绎琛?”她扶着阳台的边框门,轻声唤他。
男人没回答。
“陆绎琛,你怎么了?”
几秒呼吸间,盛柔压下内心惊惧,上前两步。
“别过来!”嗓音暗哑。
盛柔停住,担忧地看着他。
陆绎琛闭了下眼,咬紧后槽牙,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漆黑夜色将他包围,他按了按膝盖,声音恢复如初,“撞到膝盖了。”
“……”
盛柔将信将疑走过去,凝进他隽黑的眸底,看得陆绎琛呼吸一紧。
“真的?”她脸上写着不相信,“你眼睛怎么红了。”
“我喝了酒。”
盛柔余光一瞥,就见阳台的小茶几上放着一瓶红酒,没放杯子,应该是对瓶喝的。
大半夜的喝什么酒。
“你……”
知道她想问什么,陆绎琛回答得顺其自然且无懈可击,“我没有不舒服,就是睡不着,想喝点酒助眠。”
第一次看人对吹瓶来助眠的。
“为什么睡不着?”盛柔又问。
夜风挟裹着淡淡的酒精味吹来,清香好闻,在夜晚更显醉人。
这话一问出来盛柔就觉得不该问。
果然。
陆绎琛闻言,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痞气十足,他俯身贴到她面前,距离一瞬间拉进,呼吸里的酒味更浓,“因为想跟你做,但你又说太累。”
“……”
“不想叫醒你,就只好借酒助眠了。”
“……”
盛柔结结实实一噎,被他噎得小脸发热。
同时被那么一双蛊惑的、带着侵略的黑眸直勾勾盯着,身体某处开始悸动起来。
男色比夜色,更撩人。
“我也没说要睡多久。”盛柔垂下眼睫不看他,声如蚊蝇。
“嗯?”陆绎琛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我去睡觉了。”
盛柔说不出第二遍,转身想走。
可刚转身,腰肢被人捞起。
陆绎琛硬挺的胸膛贴着她后背,她一下趴到了楠木栏杆上。
“陆绎琛……别胡闹,下面有人。”
盛柔感觉温热的触感透过纱质睡裙落在肩头,要吻不吻,更显撩欲。
为了更好的观赏景观,整个阳台是全开放式。
虽然已是深夜,但保不齐有巡逻的保安从下面经过。
他们花样再多,也不可能胆子大到这个地步。
“我才不舍得让别人看你。”
男人的吻从肩头移到脖颈,他抿住一丝黑发,一手按下栏杆旁的按钮,另一只手从纯白的睡裙底探进去……
阳台外围,一层罩式玻璃缓缓下落,将阳台密封住。
玻璃透亮如新,夜色依旧还在,只是耳边的风声倏然停止了。
盛柔软到尾音不稳,支吾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不、不行……玻璃是透明的。”
陆绎琛低笑了声,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傻瓜,防窥镜,外面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