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我是在让你出糗,首先,你不是我特意在乎的人,咱们也不会有更深的交集,我没那么多闲时间来关注捉弄于你。毕竟,这一次合作过后,咱就各奔东西。
所以别把我想的非要引起你注意,或者是挑起你兴趣之类的。本妇人没这兴趣,也没这么无聊。
之所以不在最开始就把药物拿出来,是因为你觉得这些药粉可以粘在身上?或者是说……你不怕这些药粉把你娇嫩的皮肤损伤了?
说明一下呀,我这药物扑在身上,极有可能会让你痒上好几天的?公子你确定要用?我现在就给你用上?”
李七巧好笑地看着面前的贵公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似乎,就是想挑衅他的底线……想看他不是那一如既往的温雅笑容破功……而俩人都没察觉到,对于彼此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都那么的了解,能在第一时间内知道对方的做法和想法……
卿衣把腿往后缩了缩,没敢看自己家公子的脸色。也就是这个大胆的村妇,才能把公子气成这样吧。
不过,看着公子面上有了别的神色,感觉也确实是舒服顺眼了许多。总觉得公子每天都活的太累,人也脱离了真实的他……现在被村妇一激……嘿嘿,好象有点恢复正常了。
对于面前这个村妇,卿衣现在才正眼打量了一眼。
长相勉强算的上秀气而已,关键还没收拾停当,这会儿看着就只觉得这人头发逢乱,脸上脏污。身材娇小玲珑,小腰儿看着到是盈手一握的。可从这一路她彪悍地把自己单手拎过来的气势来看,这妇人的力气,比他还吓人!
这么一个扔人群里面,也不会太招人关注的存在,更不会让人对她生出别想心思的人。所以要说也对公子有特别的吸引力,这不可能。不过,她居然会把公子气的情绪翻涌……
卿衣觉得,他人生当中又添了一个值得他佩服的人了。
“现在我们怎么上去?”看着这高不可攀的悬崖,李七巧头痛了。下来容易,可是要上去,这真的好难。师傅没教过要怎么徒手攀登悬崖啊。以前攀登的岩壁,都是一些不是太高的存在,更不会象这个这么危险的岩壁。以她这小身子骨,爬到一半再摔下来,还能有帅锅接着不?
想到这,李七巧的眼神就不经意地往司马琉安身上瞟去。正好,司马琉安也在思索着这怎么上去。俩人的视线相撞间,司马琉安发自内心地笑了。
“想怎么上去?”语气轻松似春风化雨,然而,这轻松背后,却听的李七巧全身汗毛直竖。
“当然,你能有办法?轻松点的?”
虽然可能会有陷阱,但李七巧还是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容凑上前来。
只要能省力一点,她不介意那一点所谓的面子的。
卿衣翻白眼,刚才还在损自己家公子,一幅大义凛然,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这会儿如此没下限的样子真的好么。
“想轻松点?”司马琉安笑的更温雅了,可不知道怎么的,李七巧居然生生地打了个寒颤。明明,适应了这山底下的气候么!
“当然啊,这么高的悬崖,徒手空拳地爬上去多累人啊。一不小心还会掉落下去,我家还有三岁小娃要养呢。没了我这当娘的,以后他怎么活!”
“是啊。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此呢,你真可怜。”司马琉安相当的善解人意。李七巧用力点头,萌哒哒的眼睛就差没说:看在我可怜的份上,你有力出力,赶紧把姐轻松愉快地带上去吧。
司马琉安的眼神柔的能滴水了,可不远处,卿衣却吓的缩成了一团。司马琉安打量了一下岩壁,再看看四周,最后肯定地点头,“所以为了小娃,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出去。再加十罐头的果子酱!轻松愉快地带你上去。”
“呃……你能保证你的方法是好的?”李七巧纠结,妈蛋,她的果子酱还没试验出来,就销出去二十罐了,偏偏,这还不收钱的。
“咳,你前世肯定是吃货!”李七巧轻声嘀咕。卿衣狂点头表示赞同。点头后,才意识到这事儿不对啊,他家公子会不会迁怒于他?悄悄瞄一眼公子,还好还好,公子还是笑的眼睛眯眯的,没生气。貌似,心情还算不错的样子。
“不愿意就算了。”司马琉安懒的再做保证和解释之类的,转身就要往上攀爬。身有轻功的他,想要攀援上去,只要借力一些,还是很容易搞定的。
这一下,李七巧到是急眼了,赶紧站起来,把背后的蛇啊蝎子啥的一卷,“嗯,我没说不同意啊。十罐就十罐吧,你得保证,我能轻松上去。要不,你生孩子没屁……”某人一个眼神飞来,李七巧嘿嘿地伸手傻笑,“没毛病……”
卿衣抽了抽,这妇人!
可怜强权压力下,不得不服从某人的不公平条款的小村妇,内心自我安慰,希望能轻松点吧,看这人一路行来轻松惬意,想必,上去也不会太为难吧。但是,她还是为自己又失了十罐头的果子酱而悲哀,这得摘多少的果子啊。摘果子很费力的好么。
“还带一样我绝对没吃过的小吃,或者是你们这儿的最特别的地方特色的小吃。”司马琉安条件没说完,居然又慢慢悠悠地补上一句。
李七巧听傻眼了,咬牙,想极有骨气地说出,姐不要你带了。可是,看着高耸入云的峭壁……那一股子骨气,又萎了。
卿衣却是皱紧了眉看着公子,他终于发现……事情似乎不对了。公子,好象不是为了捉弄这位村妇。
原因么,他懒的去想,但公子绝对不会是单纯的捉弄村妇。
“还要小吃啊!”李七巧在内心衡量,做一道免费试吃的小吃,和轻松上崖的可比性。最终,还是觉得轻松点上去最好。能省事就省事吧,做吃的,索性自己也要吃啊。
“好,你赢了。”李七巧磨牙,憋屈地应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卿衣觉得公子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不少。那扬起的唇,媚飞的眼波,就差没咧开嘴巴大笑了好么。是谁改变了他家高冷儒贵的公子爷?面前这一村妇你要不要这么牛!
但就是瞬间,公子再度恢复成了冰冷高洁的样子。抛出一根细细的白色绳索,“把这个绑在腰上。”司马琉安抛出的这一条洁白柔韧的细线,看起来很长,也极细。
李七巧扬手一捞接住,信手扯了扯,“咦,挺扎实的啊,看起来有点象细丝线呢?啧啧,还有这样的好货,公子你有多的没?要有就送小妇人几根呗!我拿去缝衣服,肯定扎实。”
卿衣听的抽搐,默默转身,女人你要不要这么厚脸皮的。公子这种天蚕丝,全天下,也没几个人拥有好么。要不是当年公子意外遇险,哪里会有现在这一随身携带物。给你缝衣服,就你那粗布衣服,当的起这天蚕丝!
“想要?可以啊,不过,得凭你能力去取。”司马琉安还是不恼,只是在她系好后,“现在跟着我走吧。”
“不是说轻松带我走吗?难道,你不是背着我上悬崖?”李七巧瞪眼。说好的轻松呢,你这样算是欺诈可懂,丫的,你这样欺负人你娘造不!
“难道不算?有我陪着你一起生死,你只需要跟着我的脚步往上就行,还不算轻松?”
司马琉安一本正经地询问,那质疑的眼神,让李七巧相当怀疑,她如果敢再说不轻松,会不会是很大的罪过。美男太美,这也是一种原罪好么。
“咳,算了,上去吧。”无奈挥手,李七巧收起挫败的情绪,一起攀登着往上。当然,在即将到顶的时候,卿衣还是隐身藏匿了起来。毕竟,他也需要养伤,还得配合她们失踪,以达到分家的目的。
守候在树上的李老三,完全就是板着手指头过日子。
要不是李学云偶尔劝上二句,他指定得晕倒下去。
“大娃啊,咱签订的契书,你说会不会做数啊?万一,我是说万一,那个人找不到了?”
李学云内心也没底,他不知道那个人是真的配合演戏,还是真的摔下去。可看当时的情形,不象是演戏啊。
毕竟,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不是必死的么。
不远处,青竹则不断地喃喃,“卿衣你回来吧,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抢红烧肉吃了。也不让你去做那些劳力活,我去做,我啥都让你,只要你能回来,我都依你啊。”
“大娃,你说,你祖父会怎么处置这件事情?”
李学云沉默,看着还对李老实抱着希望的父亲,莫名的鼻子泛酸。他突然间扬高音量,“爹,你就甭指着咱祖父了。若是这一次出事了要送衙门,咱祖父铁定不会管我们的。”
李老三怔怔,旋即便慌张地摇头摆手,“不……不会的……你祖父……会管我的。他,他那么在乎我,还有娘,也不会……不管我的。我们可是他儿孙……哪有不管的理儿。这一次我们出来,他也是百般嘱咐的。他,他对爹还是不一样的,你不要瞎编排他……你祖父行事……最是稳妥的人,不会做那起没……没……”没情义的事情,这话,恐怕他自己也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