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少放屁!”
段小荷也不是好欺负的,“那鱼本来就是他帮我抓的,我给他一小碗怎么了?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喝水还不忘挖井人呢,你在那边计较个什么劲儿?我又没地窖的钥匙,凭空也变不出东西来,我做半个月的饭,你还指望着我给你抓半个月的鱼啊?没见你干活,事儿到不少。”
张氏被她呛得一阵面红耳赤,半天讲不出来话。刘二见自己女人吃了亏,当即就不干了。
“你这话说的也生份了,我媳妇儿身体弱,爹都说了她可以不下地干活。全家人都没说话呢,你自己在那喊什么喊?”
段小荷这一秒简直想要上去戳瞎刘二的眼睛,张氏身体弱,特么的张氏哪里弱了!
刘三扯了她一把,冲她摇了摇头。段小荷不理会,对刘老汉说:“我是凭空变不了东西出来,要么谁做饭谁管钥匙,要么我以后我自己吃的饭我自己单独做。”
停了停,又说:“我跟秦大夫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心思不干净的人才会把别人给看脏了。要是你们这么见不得我,干脆把我休了!”
甩下这么一句话,段小荷就跑了出去。刘三一愣,爬起来就要去追,刘老汉斥了一声,刘三看着这一桌子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心想着她刚才说的话,重重的叹了一声,只有刘大抓了两个个高粱饼子追了出去。
“给。”
刘大将饼子塞给了她,自己坐在一边干啃着另外一个。
段小荷看了一眼堂厅里,没见刘三追出来,狠狠的咬了一口高粱饼子,磨着牙的把它咽了下去。
“张凤,是好人。”
刘大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让她有些惊讶。
张凤,就是张氏。
她在看着刘大,刘大也在看着她,看到后头倒反是她先红了脸,揣着饼子回了屋里。
过了小会儿刘三才回来,看着早早就上了炕的段小荷欲言又止。段小荷还在气头上,根本不想理他,把枕头拉了过来横在炕上,俨然一条三八线。
晚饭吃的本来就晚,吃完了饭刘三就上了炕,两个人都睁着一双眼睛,谁也没说话,各想各的。
良久,段小荷翻身坐起,借着月光跟三八线那边的刘三大眼瞪小眼。
犹豫了半响她才问刘三,怎么张氏没给刘家生一个孩子却还能当家,刘三这才说起了张氏。
张氏原本在嫁到刘家的半年后就怀了孕,刘三说,那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
那天张氏正好从镇上看了大夫回来,路过村外头那个深水塘子,看见刘大蹲在那玩儿便让他赶紧回来。没想到刘大在起身的时候掉了下去,半截身体都进了水里。
水塘里有淤泥,刘大越挣扎就陷得越深。张氏着了急,这前后也挨不着人,她就只能摇了根树枝递给刘大,几番周折终于把刘大拉到了岸边,张氏却自己滑了下去。本来胎就有些不稳的张氏因为这件事情没了孩子,肚子受了寒也不能再生了。
就从那天起,张氏就变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