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显得特别淡定。“宋方雪把你画的东西偷去卖给了廖仁杰,人家现在把衣服了做出来,之前保证过那些衣服都是独一无二的,现在有了一样的款式,还是比之前要便宜许多的价钱,那些在锦衣下了订单的小姐都不干了,正闹着呢。”
她一下子就火了。“靠!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说。”
宋方雪真不是个省心的,早知道她不怀好意,没想到竟然敢偷了她的画稿,简直就是商业间谍!要不是刘三心善把她留下来,廖仁杰怎么可能会复制得了她的设计!
等等……
“事情闹得这么大,你怎么能这么淡定?”段小荷霸道的把他的衣服领子揪下来,迫使五大三粗的他与自己对视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刘三眨了眨坦荡荡的双眼,“我在媳妇儿面前,我有什么能瞒得住你的?”
段小荷松开他的领子,推门出去,见刘旺抓着一把瓜子正蹲在地上跟刘老汉唠嗑。看见她出来,还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她把正要出屋子的刘三又给推了回去,将他压在炕上,女土匪一般的霸气。“坦白从宽!”
刘三翻身在上,先是来了个刘三式的长吻,又手脚不规矩的起来。段小荷被他撩得浑身发软,算准了现在家里有客人在他不敢太放肆。
“说不说。”
刘三将她抱在怀里,又想要吻下去。段小荷把他推开,“刘旺还在外头呢,你敢乱来。”
刘三小哥哥很无辜,“明明是你把我推进来的,你以为他们没看见?”
小媳妇儿的脸又臊红了,越来越发现刘三有些时候简直无下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出去问刘旺去。”
刚迈出两步身子就被他腾空抱了起来,惊呼中刘三已经堵住了她的唇,眼含笑意。“多大点儿事儿就让你紧张成那样?”
刘三的话提醒了她,她紧张个什么劲儿!
锦衣的顾客要么是富贵,要么就是权贵。都说了这是独一无二的设计,现在廖仁杰那边就算是复制的再像,那也是山寨的,它锦衣的牌子就在那挂着呢!
另外就小郡主那样的,绝对会把这事儿追究到底。
想到这,段小荷就真的不着急了。
“你一早就知道宋方雪会这么做?”
刘三摇头,眼中有些失望。“我不确定,只是想要给她个机会。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做了。”
“老三啊,差不多就出来吧,让你媳妇儿准备做饭。”刘老汉又在门口咳嗽了两声。
段小荷捏着粉拳往他胸口上锤了两下,“得,我现在就是个煮饭婆。”
刘三显得很豪气。“等以后赚钱了,咱们找两三个大厨来,一天天的轮着吃不同的口味。”
两口子一前一后的出了门,见刘旺还在那儿蹲着,段小荷让刘三再去劈点儿柴火,自己又走到刘旺跟前问了问锦衣的情况。
刘旺把手里的瓜子磕完了,拍拍手的说:“你家刘三还真行,从宋方雪第一天去铺子里的时候就让我盯着点儿,还真的就盯出问题来了。好在她偷去的都是已经做出来的那些样式,要是偷了那些没出的订单,咱们不是要亏了?”
“没出订单那些画稿呢?”
“放在秦锐那边,安全着呢。”
说起秦锐,段小荷已经好久都没见过这个人了。张口想要问问秦锐的近况,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锦衣的事情。
“那宋方雪现在怎么办?”
刘旺打了点儿水洗了洗手,说:“张掌柜直接报官府去了,现在宋方雪在衙门里头待着呢。这事儿闹得有点儿大,光是那些富贵家的小姐就不消停,这次还有几个官家小姐,闹到县衙里,知县不能不管。但秦锐说也算是好事儿,给咱们锦衣打名声呢。”
刘旺家已经很久没住人了,他今晚上是回不了县里,只能歇在家里了。吃完了饭段小荷跟刘三去帮着他打扫了一遍,望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觉得有些难受起来。
刚进门的第二天,她在院里跟张氏撕逼,刘旺他媳妇儿就是爬在墙头帮她讲话,张氏才闭了嘴。虽然中间闹了些不愉快,但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
刘三揽住她的肩头,温柔喊着她的名字。她抬头,撞上了刘三那双深情的眸子。
“回家吧。”
刘旺回来除了特地过来告诉他们这件事情,更是回来拜祭他媳妇儿的。一直待到了隔天的中午,他才回去了。
不大会儿的海棠红着眼睛跑到段小荷这里来,非说家里如果再逼她嫁人,她就再跳一回河。她好说歹说的终于是把姑娘劝回家了,可担心海棠再闹情绪,就跟刘三说今晚如果不回来就不要等了,或许她会住海棠那边。
段小荷跟海棠好,再说海棠这样的情绪他也不放心,也就准奏了。
好不容易把海棠的情绪给安抚好了,又找了她爹娘谈了谈,最后踏着月色离开了海棠家。
路过秦锐家门口,摇头叹气海棠对他的一片深情。不料黑夜里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拽进了屋里。
段小荷吓得半死,张口要喊又被人给捂住了嘴巴,耳边是重重的喘息,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耳边,激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去点灯。”
熟悉的声音……是秦锐!
适应了黑暗,她转头去看,把他拉进来的人可不就是秦锐。以往看见秦锐都是一身青衫或是白衣,今天却是穿了一身黑色。
段小荷嘀咕着,说明明是自己家,偏要她这个外人来帮他点灯,算什么事儿!
点了烛火,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她回头,看见扶在门上的秦锐满身是血,那张好看的脸苍白一片,唯有两片唇是红色的,更显妖孽。
好在她反应快的把口中的惊呼给捂回了肚子里,见他虚弱招手,忙上去把他搀扶坐下。
秦锐指着桌子上的某瓶药,段小荷心领神会,拿了过来就要往他身上撒药粉。秦锐摇头,依旧指着那边。“那有止血的药草,你帮我捣碎敷在伤口上就行。”
段小荷悻悻放下那瓶药,把旁边散在桌上的药草拿在手里,问他要不要捡一捡杂草什么的,要不要去清洗一下什么的。
秦锐眼眸深沉,“直接弄吧。”
她听话的捣碎了草药,又对他身上的衣服有些束手无策。“有没有剪刀啊,我直接把你后背的衣服给剪个洞好上药啊。”
秦锐二话不说的就脱起了衣服,段小荷吞了吞口水,心说这样不好吧,怎么说她都是有夫之妇了。他露出后背的那一刻,前世看多了血腥片子的段小荷还是狠狠吸了一口凉气。
两条伤口被利刃划破,虽然没有深可见骨,但看翻起来的皮肉就知道伤的挺深。难怪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她却还能看见那一后背的血渍,没失血而死简直就是他祖上插了高香。
“你被仇家追杀啊?怎么弄成了这样!”
他没说话,放在前头的拳头却捏的很紧。段小荷打了盆水,着了面巾来把旁边的血渍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又小心的将那些药渣给他敷在后背。听着他隐忍的闷哼,心里突然有些不忍。
家里没有干净的纱布,段小荷就找了干净的布条给他缠上,又翻了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弄了一切之后,才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看什么看,以身相许那种话就别说了,我已经嫁人了。”
秦锐勾着唇角,更显邪魅。“是不是嫁了人以后的女人都像你一样,看见别的男人光着身子也一点儿不害臊。我跟刘三,谁的身材更好一些?”
段小荷一愣,眸色一冷。“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外头。”
秦锐收回了目光,“我还有事没做,怎么能死。”
屋子里血腥味儿太重,段小荷把他扶在竹床上,又去帮他收拾那堆沾了血的破衣服。手刚过去就碰到个硬硬的东西,好奇的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只类似手镯的铜环。铜环上有个红色的宝石,昏暗的烛光下也是熠熠生辉。
段小荷手欠的摸了一下,“你一大老爷们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过确实挺好看。”
“小心!”
话音落,一声冷音噌着她的耳边飞过去,她惊恐的扭头去看,见肩头上落了两缕头发。耳尖有些疼,抬手一摸,竟然流血了……
秦锐从竹床上跃了起来,速度极快的移到她的身边,一把将那铜环夺了过来扔到地上,着急的要去检查她的伤势。
段小荷全身发冷,眼睛一直盯着后头门框上那根细针。门框是黑木,把那根泛着冷光的细针显得更加明显。这么猛的力道,这么细的暗器,要是那会儿直接射进她的脑门里,她这会儿就是死人一个了。
“你傻啊,手怎么这么欠!什么都想碰一下,会死人的知道么?”
她僵硬的转过头来看着满脸着急慌乱的秦锐。“梁家那个小少爷,还有方老爷的侄子……是不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