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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将军,我劝你离开。”,高哲语气很轻,配合公侯贵族平辈儿间的礼节,显赫的很柔和。在定彦平与史万岁的双方立场中,好像是中立或稍稍偏向史万岁的地步,有息事宁人的态度。引得明堂里分属定彦平好友的,全部蹙起眉头。
史万岁“咕咚咚”的灌了几口酒水,粗犷豪迈,汁液顺着下巴淌的哪儿都是,衣衫更湿漉。他望着堂内的人,眼神儿惺忪,夸张的双臂张开:“谁在说话?啊?谁在说话?”,他猛地低头,恶狠狠的道:“站高点儿!我他娘的听不见!”
比起史万岁八尺余的高度,高哲是太矮了。
高哲面色不变,言道:“三十年前,鸿途五年末。大隋动荡,藩王叛逆,霍乱天下。突厥趁机入侵,自并州九原、司隶河内、凉州张掖三地,起兵马三路。九原、河内有名将抵御,唯张掖困苦。张掖已在羌人暴动而摇摇欲坠,怎经得起突厥人的铁蹄?那时候,有个人挺身而出!”
在场的不少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定彦平。
“他出身草莽,身份低微,却满腔热血情怀,旨在保家卫国。他武艺高强,义薄云天,因此,登高一呼,从者如云!”,高哲继续说着,声音抑扬顿挫,惹人遐想:“就是他!面对突厥大军三万,怡然不惧,责令身后不过千余人安心待命,单枪匹马列于阵前,连挑突厥勇士二十,力保张掖郡数十万百姓幸免灾难!”
史万岁“哼”了一声,浑不在意。
高哲背负双手,道:“二十八年前,新荼元年中。天子承天之命,领导王师,三万兵马出青徐,一心匡扶正义,廓清寰宇,使天下得保太平!叛贼杨懿势大,盘踞兖、豫,拥兵十八万,麾下文臣如云,猛将如雨。杨懿心怀不轨,欲加害天子,篡夺宝鼎。许昌会战,强弱是如此的泾渭分明,以致无数人没开打便收拾行囊要逃跑。天子无助,对天疾呼‘天公佑吾!’。眼看着那一点曙光,隐没黑暗……”
高哲一握拳头:“又是他!率领义军八千,轻骑快马,不辞辛苦的昼夜五百里驰援。当场突入敌阵,斩其大将数人,一记飞枪,击断帅旗。贼军以为贼杨懿已死,溃败逃散!那一战,他身负创伤十九处,心腹间,只差分毫能要了他的命!天子拉着他的手,未语泪先流!”
高哲高亢的接着道:“十九年前,中兴二年春。南陈、北燕、西蜀相继立伪国。天子愤恨贼子猖狂,领兵伐燕,欲灭强敌,确保大隋正统。不想贼人狡猾,勾连图谋,短短时日内,汝南、九江、京兆、渤海多地告破。天子急于回师稳固防线,中了奸计,被困雁门!还是他!百万燕军中取上将级,杀了个三进三出,搬来救兵,得以勤王保驾,延续了江山国祚。”
定彦平嘴唇儿颤抖,双目略红,身上的戾气消弭,示意长平王等人不必拉着,他不会冲动了。
高哲没有停下,他的语愈来愈快:“十三年前,中兴八年秋。大隋厉兵秣马,整军六万,誓要将南陈伪朝势力赶到长江南。他,作为那次的统帅,与士卒同甘共苦,血战二十四阵,最终攻克宛城。不仅完成了战略,还打开了南陈的门户,使得以后每次攻打南陈,皆轻而易举!”
“滔天的功劳有四个,往下大大小小的上千胜仗,我不想多费口舌,挨个提及。”,高哲深吸了口气,盯着史万岁,道:“我尊敬你,前将军、太平侯,但你也必须尊重他!因为你的地位,远远比他低!因为你这次的汝南大胜,也是他过往打下的根基!因为你那丁儿破战绩,并没有资格对他张口指手画脚!大隋的青史不见的记住你,但一定有他的名字。他——定彦平,车骑大将军!”
作为“中兴九老”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定彦平有过太多的卓著功勋,有的人们记得、有的人们记得后又忘了、有的人们从没记得。现在,高哲说了出来,包括长平王邱瑞在内,所有人不禁陷入沉默,为之震撼感动。
高哲上抢两步,距离史万岁极近,彻底撕开伪装,骂道:“天子每度想到定车骑,无不称赞,拒绝他多回请辞高位,养老赋闲;你竟一而再、再而三,以三品前将军之躯去冒犯一个二品车骑大将军,质疑天子用人!身为臣子,揣测天子,此为不忠!你父亲史公曾受过定车骑恩惠,生前二者交好多矣;身为儿子,不守父意,冲撞长辈,此为不孝!定车骑擎天一柱,忠良楷模;身为后生,理应学习,怎能肆意攻讦?此为不仁!定车骑念你才干惊艳、有功国家,求顾全大局,对你一再忍让,你不知耻,腆着个脸敢寻衅到他的收徒宴,此为不义!”
指着史万岁的鼻子,高哲放声怒吼:“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还有什么面目立于世上?我要是你,定当掐死自己,获取九泉下列祖列宗的原谅!!!”
静……静谧……
“说得好!”
兴国公卫玄,摇旗助威。
“说得好!”
众人无不欢欣鼓舞。
史万岁嗔目结舌,酒劲儿也醒了,一时间面色红的、白的、黑的、青的、绿的五彩交织,脚步踉跄,掩面羞愧而走。
背对四座,高哲嘴角翘起,流露得意。
今日。
踩着史万岁,他的名字、故事将传遍长安。
内容大意他都想好了——洛阳高氏、秦国公府世子,哲,年六七岁,生而知之,有若胜等闲成人智。逢二弟拜师邱瑞、定彦平,恶客史万岁醉酒登门。万岁骄狂,出言不逊,针对彦平。彦平不堪受辱,欲杀之正名。哲以主家身阻,后历数彦平之功,万岁之失,怒叱万岁。万岁羞愧,掩面而去。众人皆以为其有亮节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