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
因为张阳这边任何一个举动，都有点超出了他的认知。
明明是一件精细到极致的工作，可为什么感觉张阳做起来，就那么轻松呢？
这个公司，他总共也就拿到手一年多的时间而已。
哪怕砸再多钱进去，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但是他不知道，张阳背后还有阳晴材料，还有核能研究室，甚至还有电能时代。
毕竟里面的蓄电池，就是用了硫锂电池。
最主要的一点，张阳让于文凯在国外疯狂采购制造星岩的原材料，因为别人不知道配方，所以目前那些东西的价格并不高。
包括白芷晴现在正在研究的拟能材料，所需要的各种东西，都在疯狂购买。
虽然并不清楚那些东西能有几件能够派上用场，可是买了总比没买好。
华夏确实地大物博，可是相比较全球来说，各类矿产资源的比例就有点少了。
只能说什么都有，可除了煤炭之外，别的都不多。
煤炭够用几百年，别的基本都只够使用几年或者几十年。
所以，现在华夏内部很少开采，只是保留一部分，为了升级自己的开采技术，绝大部分矿产，都会从国外购买。
反正外汇多的也没地方花，总不能再兑换一次钱，流通到国内吧？
到时候通胀会把所有人都给玩死。
程老在想，张阳这一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月球上面，其实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对于人类来说，那是征服太空的第一步，必须要把第一步走扎实了，才有可能去别的地方。
开采氦3？
不可能！
那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做到啊！
这个飞行器全部转化为能量，都不可能开采出来。
目前公认的就是，可控核聚变出现之后，才能去月球上面开采氦3.
但是想要研究出来可控核聚变，氦3又是不可或缺的，没有足够的尝试，试验，想要在这种技术上面突破，只能依靠时间，一点点的磨。
未来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都不一定能正式投入使用。
但是……
等了十几分钟之后，他就看见，机器人开始通电了！
之前的那些设备，全部都包裹在了一片方圆三平米左右的地方，具体深入了多少，他也不清楚。
它要加热这么大一块土地？
得多少电？
提取氦3，就要加热土壤才能做到，月壤加热难度很大，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
飞行器才能提供多少啊！
三十很快，他就被打脸了。
因为那些设备，明显非常耗电，功率可能都达到了三千瓦，结果持续了几十分钟，一点都没有断电的情况。
不仅如此，那边的搜集器里面，已经开始有一些东西了。
看不见，但是那些仪表出现动静了。
光伏板？
那玩意还没使用呢！
蓄电池自带的？
只有这一个可能了，毕竟同位素电池，哪怕是一吨的重量，也很难释放出这么大的功率。
他们确实是给张阳一个订单，并且指标都是全球领先的那种，即便如此，在程老心里，同位素电池永远都不可能供应大功率设备的运转。
怎么可能一个东西能够持续稳定放电十几年，还能放出那么大功率。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眼看着就要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张阳那边的技术人员拿来了数据。
“张总，数据已经出来了，只搜集到了五十克的氦3.”
张阳拿起数据表看了一眼，内心在换算着。
两个小时……算上前面的，三个小时，一天就能提炼八次，整体也就是四百克。
只需要十天，就能提炼出来四公斤。
这个数据，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唯一能做试验的，是大型可控核聚变，那种穿戴式的核反应堆，是不现实的。
所以想要做一次试验，基本都要两千克以上的氦3，低了根本就弄不出来。
“已经不错了，接下来负责监控好所有的数据，并且计算出来下一次我们能做的最优比例。”
“好！”
……
看着张阳在那边吩咐手下，程老已经快要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真的在搞氦3？
全球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相比较载人登月，这件事明显要恐怖一百倍！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张阳这边的太空探索能力，已经冠绝全球了。
而且先开采氦3的好处太多太多，代表着他们掌握了未来的能源，掌握了可控核聚变的咽喉。
没有他们的许可，别人休想在五十年内，真正的把可控核聚变投入使用。
全球的氦3全部搜集起来，也就只够做两三百次的试验。
如果能集中到一个国家身上，那么还有点可能，问题是……能全部提取吗？能有国家能够全部得到吗？
那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不可能。
程老不说话了，因为他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到了这一步，自己难道要去问张阳，他们的飞行器接下来要怎么回来吗？
连这种事都能做到，他们飞行器里面的燃料，会不够飞回来？
肯定够了！
并且还是那种绰绰有余的。
他的三观，已经被颠覆了。
所以吃饭的时候，也一言不发。
张阳突然间发现，身边没有人一直说话了，才开口说道：“程老，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去医务室那边看看？”
只有可能是身体不舒服了。
但是程老马上说道：“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还算硬朗！就是一时之间有些感慨，我们那边可以说是集中了全国学历，学识最高的航天人才，可没想到，研究了几十年的技术，还不如你这边研究了一年多。
你们这边的基础有多差，我很清楚，能够做到这一步，肯定跟你是分不开的！
现在想到你那边能克服光刻机的困难，能够克服锂电池的困难，甚至能够弄出来性能远超世界水平的同位素电池，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绝对是我们华夏最珍贵的人，没有之一！”
“别别别，您太捧杀我了，我就是个普通人。”
张阳被吓了一跳。
这话能随便说？
程老完全没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有问题，他就是站在一个技术人员的角度在说。
“如果连你都没这个资格，别人更加没有了！接下来我准备让那些人，好好在这边跟你们学习，我也用我这张老脸拜托你一件事，如果能教的，尽量教我们一些。”
“这个自然没问题，不过需要先熟悉一两个月之后，才能看清楚我们的操作方式。”
“再多时间都没问题！我年纪虽然大了，但是他们也才四五十岁，在这里学二十年都可以！”
“那倒是不用。”
很快，两人就吃完了。
张阳陪着程老，进入了休息室，那边有专门的理疗。
但是程老没让理疗师进来，而是很认真的问一句：“张阳，你那个机器人，是不是嵌入了人工智能？”
“您说的是哪种？”
“还能是哪种？当然是真正的人工智能！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是不可能做到那一步的！”
听到这话，张阳没有回答。
一旦说出来，代表着给启明助手定了性子。
到时候自己不承认也得承认。
别人要是弄不出来，到时候自己平白承担骂名。
可程老不死心。
“你放心，我知道这件事的性质，不会告诉任何人，就是想心里有个底。如果是真的，我已经能够感受到未来华夏科技的崛起了！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我们！”
张阳挺有感触的，似乎老一辈的技术人员，家国情怀之深，是别人无法想象的。
因为他们被欺负了太多太多次。
华夏科技能到现在，都是他们一点点吃亏吃出来的。八壹中文網
国外技术员，各种坑他们，不仅仅是坑钱，还坑了很多宝贵的时间。
况且那个时候国家经济还不好，每一笔钱，都是省吃俭用才能节约出来的。
无异于在抽他们的血。
“是！”
“真的？”
“嗯，不过条件有点苛刻，需要很多特殊条件，才有可能让启明助手蜕变成人工智能，目前华夏没有几个人成功。”
“什么意思？没有几个人，意思就是有不少人？”
“加上我，四个！”
“四个人掌握了人工智能……”
程老喃喃自语。
这代表着，四个人能够把自己的思维转变为机器。
能够把人类的优势跟机器程序的优势，全部发挥到最大。
这种手段，放在科研领域，可以说是无敌的！
“我……可以见识一下吗？”
程老说了一句有点卑微的话。
以他的身份，做任何事，都不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