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金宇熙有意拿出来说的话,苏景七只能尽量保持镇定,虽然还不知道究竟金宇熙只是听闻而已,还是知道一些内情……
苏景七佯装毫不知情,说:“那你真厉害,能听说到这样的事,我今儿可是一点都没听到。”
“哦?这么说你是不知情了?”金宇熙冷冷一笑,“我还以为昨日一整天不见你,这两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与你有关呢!”
苏景七在心里不断谩骂这个金宇熙就是个智障,就是与苏景七有关系,她就不告诉金宇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昨儿我一整日都与霏霏在一起。”苏景七知道昨天金霏霏一整天都和王千星在一块儿,故而这样说就能互相为对方找到借口了。
“最好是……”金宇熙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的。
“想不到你对这种道听途说之事也有兴趣?我还以为对解华容道都没兴趣的你的生活都是很充实的。”苏景七反击道,“我也以为听他人嚼舌根之后还会耿耿于怀的只有女子呢……”
苏景七直接说那金宇熙喜欢听八卦反将一军,谁让他一开始嘲笑这个解华容道游戏很无聊了?难道一个七尺男儿总是小家子气就不无聊了?
“你说什么?”金宇熙瞪大了眼睛。
金宇熙还真是个很容易发怒的人呢!可偏偏苏景七就是喜欢对他摆出“你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好话不说第二遍!”苏景七一字字清晰地吐出这句话,并冲他翻了个白眼。
金宇熙冷笑一声,说:“苏景七,我告诉你,聪明的就给我听话点,否则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毕竟我们回宫后就要成亲了!”
话音刚落,七号房门应声被推开,“砰”的一声砸到旁边的墙上。
青黛与肖朵领着一群丫鬟出现在门口。
“七公主,你……”青黛焦急的口气霎时止住,因为此时七号房内的两人只是面对面站着。
看得出来,青黛与肖朵是担心苏景七有危险所以闯进门来。
金宇熙瞬间就不悦了!他转过身子,三步并作两步到青黛跟前,呼啦扇了她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整耳欲聋。
“谁让你突然闯进来了?主子们说话有你什么事?”金宇熙恶狠狠地谩骂。
青黛一个弱女子,哪儿受得住这样的重击,她被打得往后退了两步,脸上也布上了深深的红手印
“罗定太子!你做什么?”肖朵小小的身躯挡住了青黛,她高高地仰着头,怒气从她的两个小鼻孔中冒出来。
“肖朵长公主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我教训下人怕会误伤到你!”金宇熙抬起手,正准备再次打向青黛。
“等等!”在一旁的苏景七也恼了,大喝一声,叫停了金宇熙的魔爪,“金宇熙,倘若你这一巴掌敢打下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金宇熙放下了手,露出诡异的笑,他扭过头眯着眼看向苏景七,说:“一向临危不惧的七公主突然这样激动,可是我第一次见到啊!只是为了一个随从?”金宇熙走进了些,声音放低,继续说:“还是因为……这随从的主人?”
“我为什么你别管太多,你还是考虑考虑自己吧!”见青黛没有了危险,苏景七这才平复了心情,她低着头,轻声对金宇熙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名曰勾引你而畏罪自杀的翘瑶与你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们私会之地应该是在宫中边缘的一处废旧的院落内吧?倘若我将我掌握的证据交给父皇……”
苏景七故意不将话说明,留些悬念给金宇熙自由想象,从他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就看得出来,他害怕了!
然而苏景七并没有掌握什么证据,她不过是撞见过金宇熙与那翘瑶偷.情罢了。可眼下,若不这么说,局势便会一直被金宇熙占据主动权。
“你别血口喷人!”金宇熙还在嘴硬。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其实你最清楚了。”苏景七耸了耸肩,“依我看你还是老实在荣成国当个友人,别没事儿就骂骂咧咧的,会给咱们罗定国丢人!”
金宇熙忽然又被苏景七这个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满怀怒火不知可以发在哪儿,他只能冷笑,而后说道:“苏景七,没想到你这么耐得住性子,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能将证据保存着不拿出来……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到万不得已,我本不想与你撕破脸!”苏景七咬牙切齿,“可倘若你再惹我,我只好反击了!”
这些话都是苏景七与金宇熙躲开肖朵与青黛等人说的,二人的耳语没有被他人听去,但是表情极差仍旧是让青黛一阵阵地担心。
苏景七退后一步,与金宇熙保持安全距离,恢复了微笑,对肖朵说:“朵儿长公主,我们可以进行挑战了。”
肖朵很聪明,立即命丫鬟将酒端上圆桌。
按照规则,还是被挑战者苏景七先倒酒,苏景七一点都不客气,挑选了最大的那个看起来和饭碗差不多的酒杯,哗啦啦将酒倒进去,直到快要漫出来之时才停下了手中动作。
这一倒,一壶酒酒已所剩无几,金宇熙拿起第二大的杯子也想给苏景七倒上满满当当的一整杯,却已经倒不出多少了。
苏景七夺过酒杯,一饮而尽,很是豪迈。
而金宇熙看着一整碗满满的酒犹豫了。
“你可以认输。”苏景七轻描淡写地挑衅。
“闭嘴!”金宇熙瞪了苏景七一眼,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啪!
金宇熙将手中的大杯子重重放下,杯子受不住金宇熙的狠劲儿便碎成了两瓣。他似乎将所有怒气都发在那个可怜杯子上了。
苏景七翻了个标准白眼,懒洋洋地说:“你快走吧,被耽搁我解华容道!”
说完,苏景七再次坐回到凳子上,盯着那个解了一半的华容道,旁若无人。
金宇熙转身离开,末了还留下一句话:“苏景七,我会继续调查昨夜发生的那两件神奇的事,最好是与你无关,否则后果如何,你应该能够想象得到……”
后果?苏景七自然再清楚不过了,倘若金宇熙知道了那肉丸子店铺的粉色百合是安佑歌为苏景七准备的,那么罗定国与济源国之间就不得安生了;而那荣成河边的柳树一夜之间长出了铃铛之事,倘若被知晓是王千阳为苏景七而准备的,那么恭贤王一家都会惹上麻烦……
更可怕的是,金宇熙似乎已经怀疑王千阳与苏景七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了。
苏景七深知这件事的好歹,对金宇熙这个危险角色,总是见招拆招太被动,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必须好好地想一想,究竟要如何掌握主动权。
七号房终于恢复了安静。
苏景七深呼一口气,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准备继续解华容道,那烦人的一缕熏香伟大又飘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每一次都有苏景七?她这个七号房好像被下了魔咒一样!当初在现代时买彩票怎么都没有这样的运气?
苏景七已经没有力气翻白眼了,只能叹了口气,希望这次这个人不要再过来挑战了。
然而事与愿违,七号门还是被打开了。
苏景七无奈地望向门口,来人是安佑歌。
昨日苏景七拒绝了安佑歌之后,两人别说没有单独相处,就连对视都没有了,此刻安佑歌的出现,苏景七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莫名的尴尬之感袭来。
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看起来安佑歌更严重些,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要问苏景七,但是又不知如何开口,万一再次唐突了苏景七,该怎么办?
“挑战?是吧?”实在不知能说什么,苏景七只能明知故问。
“嗯……”安佑歌点头。
“那我叫丫鬟进来。”
苏景七正准备挥手招呼丫鬟,安佑歌却开了口:“等等……”
“嗯?”
“我……”安佑歌支吾了半天,“这个还你……”说着,他从袖子中拿出昨天苏景七寄存在他那儿的银票。
苏景七接过来,微笑道谢。
“七七……”安佑歌欲言又止,“昨天你去河边……见到千阳兄了吗?”
苏景七点头,说:“嗯,见到了。”
“哦……”安佑歌像是应答又像是叹气,既然已经见到了王千阳,那么后续之事还要继续问吗?以他的聪明,应该能猜到他们见面之后发生了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安佑歌脸上始终不变的笑容消失了,去了哪儿?恐怕已经随着他的思想飞散远方了。
苏景七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就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低着头,盯着桌子上的几个杯子看。她已经没有想法一定要将华容道解开了,反复被打断,她也烦了。
“挑战吧。”安佑歌忽然抬起手,“来人呐!”
丫鬟走进来,照例放下一壶满满的酒。
苏景七为安佑歌挑选了第二小的酒杯,倒了一半。
安佑歌出人意料地为苏景七挑选了最大的杯子,那个好像饭碗一般的杯子。他手脚麻利,迅速为那大杯子里灌满了一整杯的酒,倒光了酒壶里所有的酒。
或许安佑歌是想将不悦之情发泄在苏景七身上吧?她理解,她也接受,毕竟长久以来安佑歌待她确实很好,而且眼下这是一个游戏,要玩儿的起。
苏景七没有犹豫,便将手伸向那个最大的杯子。
却不想,安佑歌先一把抢过那杯酒,举酒杯到嘴边,毫不犹豫,直接灌进嘴里,末了一声闷哼都没有。
“你……”苏景七皱眉,不知道安佑歌将自己倒的最大杯的酒都喝了。
安佑歌轻轻一笑,耷拉着脑袋,借着酒劲儿说:“七七,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