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歌邪气的坏笑,带着柔情的眼神,将苏景七牢牢锁定,但是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把她逼到墙边。
狭小的空间里,苏景七随便挪动一下就有可能会碰到安佑歌。
“你走开。”苏景七冷漠地盯了安佑歌一眼。
“我若是不走开呢?”安佑歌笑嘻嘻地问,“你要喊人,说我欺负你吗?”
“你觉得我不会吗?”
“你当然不会了。”安佑歌说,“除非你很想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你今夜独自一人闯入这听风殿来找我……”
安佑歌阵阵坏笑不停,让苏景七又气又急却无法反抗。
没办法,谁让安佑歌今天占尽了主动权了!
苏景七拉下脸来,略有些不悦地说:“我再说一次,你走开!”
安佑歌摊手,往后退了一步,无奈说道:“没办法,我实在是看不了你生气的模样。”
苏景七重获自由,末了也不忘斜安佑歌一眼,甩了甩衣袖准备离开。
“别走啊!”安佑歌弹了弹他的长衣,再次坐下,“你兴师问罪结束,就不再陪我聊聊了?”
“我忙着呢!”苏景七头也不回,走向院子门口。
“好吧,那你走吧!”安佑歌悠悠地说,“反正你就要嫁到济源国了,我们来日方长……”
苏景七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双手叉腰,不屑地说:“父皇与恭贤王并没有商谈完,你别得意得太早了!”
“你觉得他们会不同意吗?”安佑歌自信满满地说,“我们济源国许诺的东西足以让他们拿你到济源国来换。”
其实很有可能就是安佑歌说的这样,毕竟他送过来的聘礼确实非常丰厚。
“你是故意要和我作对吗?”苏景七气急败坏,用手指指着安佑歌。
“我怎么舍得和你作对?”安佑歌温柔地说,“我不过想让你看清楚,那些口口声声说疼你爱你一切为了你的人,最后都会因为土地与钱财这种身外之物把你拱手让人的!”
苏景七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
安佑歌继续说:“你嫁给我是最好的结果,只有我会真心诚意地待你。”
话语兜来转去怎么都离不开“成亲”,安佑歌这种反复提醒的洗脑方式的聊天模式让苏景七着实有点招架不住!
苏景七必须要让心静下来,不能被安佑歌的话带着走。
“安佑歌,我不会嫁给你的!”苏景七呼了一口气,“若是非逼我嫁,那我就……”
“就什么?”安佑歌像是对苏景七接下去的话了若指掌,“就和王千阳远走高飞吗?”
“对啊!”苏景七抬起下巴,认真地说,“我们早就想走了!”
安佑歌轻巧一笑,说:“你们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呢?罗定国内,罗定皇会将画着你头像的告示贴满大街小巷;济源国内,我也会如此;那么你们逃去荣成国吗?你以为荣成皇肖延之不想娶你?”
安佑歌这次来到罗定国真是把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就连面对苏景七的问题都想好了答案。
安佑歌继续说:“罗定国、济源国和荣成国你都待不了了,那就只能去番外的蛮夷之地了,那些部落的首领和小国的国君哪个没有野心?倘若发现你是神女,还是会想尽办法娶你的!”
真相了……
苏景七的命运如此多舛,就是因为她背负着这个坑爹的“神女”之名!
见苏景七晃神,安佑歌继续说:“七七,相比于其他想要娶你的人,起码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若是不嫁给我,难道要在罗定国等着嫁给金宇熙吗?”
提到金宇熙,安佑歌就一副嗤之以鼻的口吻。
就讨厌金宇熙这件事来看,苏景七与安佑歌的想法倒是出奇得一致。
苏景七双手环抱在胸前,经历过刚才被安佑歌推到墙上之后,苏景七始终与他保持至少一丈的安全距离。
苏景七佯装轻巧地说:“你的口才很不错,我差点就要被你说服了!”
“你当然应该被我说服了,因为我说得有道理。”安佑歌得意地应答,给自己斟上一杯已经冰凉的酒,一饮而尽。
苏景七轻轻“哼”了一声,豪迈地说:“不能私奔,我就自尽好了!”
“哎呀,你这是拿你自己的命来威胁我啊?”安佑歌依旧面带笑意,而后鼓了鼓嘴,“你要是死了,我真的会很心疼的。”
“要嫁给你,我不如去死!”苏景七狠心地吐出这一句话,因为实在是被安佑歌惹毛了。
石桌边上的安佑歌双手撑在桌子上,逗趣地冲苏景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切尽在掌握地说道:“七七,没想到你还打算为了我去死啊?”
安佑歌“偷换概念”的本事还真是一等一,让苏景七无言以对,只是翻了个白眼。
“你不会自尽的。”安佑歌了然地说,“你一定会为了王千阳好好地活着的。”
没错……什么“自尽”都是苏景七说说罢了,她倒不是怕死,她还真是舍不得王千阳……
被安佑歌猜中心思的苏景七憋屈得很,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可谈话过程始终处于劣势。
“安佑歌,你既然知道我心里的人不是你,你为什么又非要这么执着?”苏景七质问。
苏景七皱着眉头,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安佑歌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刚刚和你说过了啊!”安佑歌面若桃花,嘴角勾起一抹如月光的温柔微笑,“因为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
“可是我不喜欢你啊!”苏景七再次拒绝。
“我知道。”安佑歌像是习惯了一般,耸耸肩,“好几次我都在想,我和王千阳比到底差在哪儿?嗯?”
苏景七被这个问题问住了,要说安佑歌比王千阳差在哪儿,一时半会儿还真对比不出来。若是从相貌、身份、人品,就事论事来说,安佑歌其实没有比王千阳差。
苏景七甩甩脑袋,她在想什么呢?为什么要考虑安佑歌提出的这种暧昧的问题?
于是苏景七凶巴巴地回答道:“差就是差!哪儿有那么多话?”
“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吧?”安佑歌更得意了,他似乎能够看透苏景七所有的小心思,“我唯一输的,就是我比王千阳出现得晚了些,如果你是先遇见我的,你都得爱死我!”
安佑歌神一般的自信却没有引起苏景七的反感,她只是有些不自在继续和安佑歌继续讨论这种问题。
“我懒得和你多说!”苏景七一甩手,转身准备离开。
“不许走!”安佑歌飞快上前,轻身一跃,迅速冲到苏景七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有过被安佑歌推到墙上的经历,苏景七宛若惊弓之鸟,快步往后退了几步,与安佑歌再次保持安全距离。
“你怕我?”安佑歌看着紧张兮兮退后的苏景七,忽然有些失望。
苏景七语言上的一再拒绝没有击败安佑歌,而是她本能的肢体反应伤到了他的心。
“我该走了。”苏景七皱眉。
安佑歌沉下脸来,一步一步,缓缓地靠近苏景七。
苏景七眉头愈加深重,她双手背在身后,紧张地攥在一起,微微出了些汗。
现在的苏景七才意识到,自己独自一人来找安佑歌,结果与他孤男寡女地相处了这么久。
倘若安佑歌想要对她做什么,凭那一身的好功夫,她绝对是跑不掉的……
苏景七伸了伸脖子,咽了一口口水,她再次开了口,说:“我说要走了!”
安佑歌眼神深邃,轻柔又暧昧地说:“如果我不让你走呢?”
苏景七愈加紧张起来,她轻轻抖一抖手臂,再次将藏在袖子里的打火机弄出来落在手上——她得想办法保护好自己。八壹中文網
安佑歌步步紧逼,苏景七步步后退。
不得已,苏景七的手在身后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金属打火机的盖子,熟练地打起火来。
就在此时,一个男音从院子外面传来:“你凭什么不让她走啊?”
这声音洪亮而熟悉,苏景七欣喜地笑了,她听得出来是谁的声音——王千阳及时出现了!
果然,王千阳身着墨绿色衣裳,仰首挺胸,跨步款款而来。
“千阳!”苏景七开心地笑了,那笑容灿烂得如花一般。
王千阳温柔地冲苏景七笑着,走向她,从安佑歌身边路过,却没有正眼看他一样。
“你怎么来了?”安佑歌对王千阳表现出极大的不悦。
王千阳旁若无人地摸了摸苏景七的后脑,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满眼宠爱。
而后王千阳不紧不慢地回过头,与安佑歌对视而站,说:“我们彼此彼此,都是不速之客。”
王千阳一语中的,讽刺了安佑歌今日的到来有多让他讨厌。
安佑歌抬了抬下巴,高傲地看着王千阳,冷笑一声,说:“看来你们罗定国的防卫可真不怎么样啊!我这样一个贵客住在听风殿,竟然能让你如此轻而易举地进来?”
王千阳将苏景七护在身后,不甘示弱地说道:“多亏了济源太子故意将殿内之人都支开。”
王千阳自然是能够猜到安佑歌清空听风殿是为了等苏景七,他庆幸自己来的不算晚。
“所以我觉得现在应该要他们都叫回来了!”安佑歌沉下脸,严肃说,“我要告诉罗定皇,有人擅闯听风殿欲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