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熙给金门弄出了很多血脉?
“这……这是什么意思……”金宇熙愣愣地问道。
“来人呐!把她们都带上来!”赵唯大手一挥,几个宫女低着头排着队上了宣政殿。
这些宫女里,苏景七眼熟的只有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她就是赵唯的贴身宫女,从浣衣局一跃成为一等宫女的那个趾高气昂的崖香。
至于其他几个,虽然苏景七没见过,但是她知道,都是金宇熙宫里的漂亮宫女们。
这一排共有六个宫女,个个羞答答地低着头,双手在身前紧握,显得很紧张。
苏景七的嘴角不动声色地微微上扬,她满意地看着这一排的宫女,她早早便准备着的王牌终于也亮出来了!
“这……这是什么……”金宇熙慌里慌张,“什么意思……”
“你就不该问这个问题了吧?”金宸远双手背在身后,斜了一眼金宇熙,“她们都怀孕了!都是你的孩子!”
“什么!”在一旁的王门两父子异口同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别说是王门父子了,就连金宇熙都难以置信地长大了嘴巴,他磕磕巴巴地说:“不……不可能啊……虽然我的确和她们发生过那些事,但是她们不可能怀孕的……”
金宇熙脱口而出的真相让金宸远更加恼火了,他直接上前甩了金宇熙一巴掌:“果然都是你干的好事!”
“皇上息怒!”赵唯见唯一的儿子被打,心疼不已,直接冲上前用自己的身子挡在金宇熙面前,并泪汪汪地恳求金宸远,“皇上,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啊……”
金宇熙被抽了一耳光自然是不悦,他生气地说道:“父皇,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你不也有那么多后妃吗?”
“你还顶嘴!”金宸远高举手准备再次摔在金宇熙身上,可被赵唯挡住了。
“好了好了!”赵唯在中间劝架,一边安抚金宸远的怒气,一边回头冲金宇熙使眼色。
金宇熙这才稍微冷静一下,他压制内心的不爽,对金宸远解释道:“父皇,平日里我行云殿里的宫女们的吃食内都是有添加麝香的,所以她们不可能怀孕!”
麝香,可作一味中药,用量过多可令女子永不能受孕。
皇宫里的皇上、太子、皇子们,有时候为了解决自身生理问题又怕留下祸患,便会在办事儿之后让女子服用麝香制成的药。
换句话说就是二十一世纪的避.孕药,只是比避.孕药更可怕。
只是在南黎朝这种事对女子来说真是不公平!这完全就是男权之下的可怜女子的命运。
“朕早便听闻你在行云殿里与宫女们夜夜笙歌、糜烂生活!”金宸远盛怒之下也顾不得周边有什么人了,便直接指责金宇熙,“朕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不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
这件事本是金门的家务事,可当着王门父子与柳如烟的面说出来,太不像金宸远爱面子的性格了。
可见金宸远被金宇熙惹得有多生气。
“父皇……”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苏景七,这才娇弱地呢喃了一句。
这个原本要和金宇熙成亲的苏景七,穿着漂亮的红嫁衣,眼眶微红地望着金宸远。
在这件事里,苏景七受得伤害应该是最大了吧?
“景七……”金宸远心疼地走上前,试图搂住苏景七,给她安慰。
“父皇……”苏景七挪动步子,往后退了退,眼泪决堤,“女儿可不可以……不成亲了?”
伤了心的苏景七提出这个要求,让人如何拒绝?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的确是金宇熙太不安分做错了事。
“景七,这件事回头再从长计议。”金宸远还是没有立即答应,他怎么能让“神女”不与自己金门的后人的成亲呢?
“父皇,女儿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苏景七疲倦地闭上眼睛,伤情地说。
这个小请求金宸远便答应了。
于是苏景七转过身,疲倦地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她的右手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只将面部展示给最左边的王千阳看——苏景七得意一笑,淘气地眨了眨眼。
这一幕王千阳看在眼里,便明白了几分,今日“众宫女集体怀孕被发现”的戏码应该是苏景七安排的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苏景七悲伤过度地离开,仿佛对人生都要失去希望了。
而宣政殿内的争吵还没有结束。
现在的局面是各自为政,金宸远以“金宇熙糜烂成性”为由大发雷霆,金宇熙则是以“自己绝没有让宫女们怀孕”而推脱责任,赵唯夹在中间左边劝言,右边帮腔。
至于看起来像是外人的王白枫、王千阳和柳如烟则是一声不吭,看着这场闹剧。
“你还真是有本事啊!忽然给朕弄出这么多的皇孙!”金宸远雷霆之怒不减,“你让朕如何与天下解释!”
“可是……可是儿臣对这种事一向小心啊!”金宇熙解释道,“儿臣下了命令,若是行云殿的宫女们发现信期不准便立即要去太医院找太医问诊,速战速决的!”八壹中文網
说到这里,金宇熙被责备后的怨气无处发,只能转头指着一群宫女,谩骂道:“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是不是没有把本太子的话听进去?故意摆本太子的道吗?”
“奴婢不敢……”无辜的宫女们只能弱弱地应答。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宇熙很凶猛地推了其中一个宫女一把,“是谁说你们有身孕了?”
“是太医院的赵太医……”崖香糯糯地应答,“今日我们几个忽然都有干呕之状,加之信期推迟便去了太医院,一位赵太医便给我们看诊了,说我们都怀孕了……”
“什么赵太医?本太子从未听过什么赵太医!”金宇熙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吼道。
“奴婢不敢撒谎!”崖香解释道,“是一位年轻的赵太医!”
王白枫转过头,轻声问道:“千阳,太医院有一位赵太医吗?”
对罗定国大小官员了如指掌的王千阳自然是知道这个,他如实说道:“有一位赵太医,不过已有五十岁高龄了,没有年轻的赵太医。”
赵唯忽然一个猛烈的回神,她恳切地说:“皇上,事有蹊跷!”
的确很蹊跷,一个不存在的赵太医说几个和金宇熙发生过关系的宫女怀孕了,偏偏这些宫女又这么巧都有干呕和信期推迟的症状。
金宸远也意识到,这件事应该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目的就是想要破坏今日的喜亲。
见状如此,金宇熙立即开始装可怜,说:“是父皇冤枉儿臣了,儿臣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多的祸患?”
可怜的宫女们,平日里作为金宇熙的玩物,还被形容为祸患,这就是她们悲惨的命运,然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不正是当前罗定国皇宫的弊病吗?真是让人心寒。
“你那行云殿里污秽的东西也快去收一收!”金宸远斜了一眼这个终日沉迷纵欲的儿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别有一日你被劈得一无所有再来哭求!”
金宸远这话就严重了,他所谓的“一无所有”包括失去身份、地位和权利,看来金宸远对金宇熙的忍耐到了极限。
还没等金宇熙说话,赵唯便立马接过话来,说:“皇上说的是!熙儿都记住了!”
说罢,赵唯冲金宇熙使眼色。
金宇熙心头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不得不点头应答道:“是,儿臣都记住了。”
金宸远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看起来没有那么生气了。
“皇上,那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赵唯瞟了站在那儿的一众宫女一眼。
“让司徒决来诊脉,倘若她们真的没怀孕,就彻查此事!”金宸远咬牙,“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设计诓骗朕!”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告一段落了,然而很奇怪的事,明明都是可能怀了金宇熙的孩子,那些宫女们一个个都被谩骂教育甚至惩罚了,而柳如烟却没有被责备。
甚至金宸远还默许金宇熙说要把柳如烟留在皇宫里的请旨。
总之,喜亲没完成,金宇熙与苏景七的婚事一时也没有了下文。
而后司徒决特地去为那几个宫女们把了脉,其实没有一个人是怀孕的,虽然洗清了金宇熙“留下野种”的问责,但终究还是逃不过金宇熙确实是与那些宫女有着纸醉金迷的日常生活。
为了永绝后患,那些宫女全数都被赵唯赶出宫去。并且金宸远下了死命令,金宇熙不可再沉迷女色了。
至于苏景七,她将自己关在雅岚殿内一整天,谁都不见,佯装自己是一个被未婚夫伤透了心的可怜女子。
即便宫女们怀孕之事是假,但怀了孕的柳如烟都被带进宫里,这不就是登堂入室吗?那么,苏景七的面子往哪儿搁?故而闭门不见任何人也是情理之中的。
当天傍晚,苏景七倚靠在窗前,百无聊赖地望着天,心情愉悦——逃过了与金宇熙的婚约,她掩饰不住地开心。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形从苏景七正上方的屋顶上跳落到苏景七的窗前,轻车熟路。
“你可算来了。”苏景七一边低头玩儿指甲,一边说。
“七公主料事如神啊!”王千阳笑嘻嘻地转过身来。
“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苏景七笑嘻嘻地说,“现在天还没全黑,你也敢闯进我的雅岚殿呀?”
“只怪我实在是太过仰慕七公主了。”王千阳轻快地走向苏景七面前,俯下身子,亲昵地靠在苏景七耳侧,“毕竟今天早上七公主安排的‘集体怀孕’那场大戏精彩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