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说出来的话中带着浓浓的不满,这倒是让媒婆心中哀怨。
“哎呦,我说穆家大嫂子,那张家可是和我说了,你们两家的孩子已经私定终生,让我过来提亲,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不是都说了你家丫头不要彩礼的么?既然不要彩礼,现在又和我提什么彩礼?
你呀,要是想要的话就和那张家说清楚了,别你们这一套,所以这样那头又说一个样儿,弄得我这倒是挺为难的。
你说说我一个媒婆,本来是有好人家说的,偏偏遇上这事儿,“我都没嫌弃你你还这么多话,你说你这是图个啥?”
媒婆说这话其实是自己猜想出来的事情,毕竟能够干她这一行的人,脑瓜子都非常的灵光,就从那里正说话的口气,还有说不用给彩礼这件事情上,就能够推算出这两个人是什么事儿。
现在这周家的人又来要彩礼,这不是脑袋转筋是什么?
这个时代,这姑娘家家的已经没了身子,人家男方家愿意娶就不错了,还这么多的要求,这不是上赶着要自己的女儿去死吗?
周氏听到媒婆的这些话之后,当真是气的不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张家大小子竟然会把这些事都和张弘扬说了。
而且这件事情还被媒婆知道,这媒婆的嘴谁都知道,根本就没有个把门儿的,这事情要是被传扬出去,那自己女儿的名声就算是毁了,就算是嫁人了,这名声一辈子也洗不清。
看样子今天想要封住这人的口还很不容易,必然是要花大把的银子了。
想到这里周氏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要知道现在的银子可是非常不好赚,而且之前和张家的大小的已经说好了来求亲的时候,必然是要带上大把的彩礼。
现在这些人可好吃,干抹净之后就想这么白白把人给娶回家,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再说了,自己家的女儿将来可是富贵命的,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就嫁给了张家大小子,怎么想周氏怎么觉得亏得慌。
“今天这事儿怕是谈不成了,”我不管张家的人怎么跟你说的,反正没有彩礼,想要娶我家丫头,那绝对不可能。
还有你是个做媒婆的,有些事情不是你该说的,你自己好好掂量,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我在外面听到什么有关我家丫头的风言风语,我定然是要讨个公道回来。”
周氏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冰冷的很,双目更是带着寒光,看的这媒婆胆战心惊,本来他说这些话,就是想要试探一下,但是现在听到人这么说,她就知道自己刚刚想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不过确实是相差周氏说的一样,自己是一个做媒婆的干的就是保媒拉纤的活,赚的就是这碗饭,如果真的有人败坏了她的名声,从此以后,没有人在找她做媒,那自己做晚饭可就算是断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媒婆儿本就不是安逸村的人,但也是邻村的,这穆家婆媳两个的德行,她还是听说过的,这周氏如果真的做出啥事儿来,她还当真是有些怕。
想到这些情况以后,媒婆脸上的表情和刚刚都有些不一样。
说话的语气也明显好了不少,“哎呀,穆家大嫂子,你看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像干我们这一行的人,向来都知道分寸,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自然心里有数。
如果有的事情,我们绝对是不敢隐瞒,不过那些没有的事情,我们也绝对不会瞎说,“所以大嫂子你就放心好了,我还不想让我在晚饭砸在手里。”
这媒婆说的话非常精明,周氏听到这话,心也放下了不少,“听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虽然说我们家月丫头的婚事还有待商量,不过我们目前也不止我们月丫头一个女孩子,这不是今天早上我才知道的事儿,听说有人在镇上,看见我们家晚晴丫头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的,这才知道我们家往前丫头有了心上人。”
你看看,既然你今天来了也就免了,我再去找你一趟,你帮着我们家晚晴丫头赶紧把婚事办了,省的那丫头整天出去找人。
你说说这要是被人家给传扬出去,连累了那丫头名声也不好,我这个做大伯娘的想着还是在事情被传扬出去之前,能帮她一把,就帮她一把。
尽管这个丫头不知道什么原因,非得要闹分家,现在自己赚了大把的银两,也不给她的奶奶爷爷用,尽管大家都说他是个没良心的,但我这个这大伯娘的也不能不管她。
所以呀,“我们完全丫头的这件事情就劳烦你了,谁让你是我们这周边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大媒婆呢!”
周氏这番话说完,直接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吊钱,差不多有三四十的样子,直接递进了媒婆的手里。
能做媒婆的脑瓜子自然灵光,听到周氏说完这番话,再看看她塞给自己的钱,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周四,说这么多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这三四十文钱看起来不多,但也不少,对于他们这种一个月都赚不了几两银子的人来说,不过就是说几句话,出去就能赚三四十文,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要知道在他们这地方,三四十文钱都能买好几刀的肉了。
要知道这一千个铜板就能换成一两的银子,而十两银子才能换成一两金子,很多人一年都赚不到几两银子,所以这三四十文钱看起来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也是将近两个月的开销。
媒婆笑呵呵的接过这些铜板之后,开心的,就连眼角的眼角纹都平了许多。
“你放心吧,你想让我做的事情我心中已经了然,”不过今后那丫头的名声坏了,会对你们穆家造成什么伤害,可就与我无关了。
还有啊,我在去张家说说看,“如果他们同意出彩礼,那这个事就这么定了吧,万一你们月丫头要是被那个丫头给连累了,那可如何是好?”
媒婆本来是好心,但这话听在周氏的耳中却变了味道。
只见周氏慢慢起身,目光中带着微微不高兴的看着媒婆说道,“你们的嘴不是都向来都很厉害吗?如果有人侮辱我女儿,那你们这些媒婆就要出力了,不然等佳佳的女孩子都到了适婚年龄,你说你还会不会有生意做?”
这赤果果的威胁,让媒婆突然间觉得刚刚接下那几十分前是不是一件错误,不过有些话既然已经开口,那就要将其做下去。
“得得,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不过你要尽快和你们当家的商量,你们月姑娘的事情,我这一趟怎么也不能白跑,你们怎么也得给我个信儿。”
说完这话,媒婆转身离开,那步子快的,好像身后有人再敢他一样。
周氏看着媒婆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那种得意神情更甚。
穆月早就已经从屋子里面出来,两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她怎么都感觉自己的娘这件事情做的有些太急躁了。
“娘,这件事情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是不是不太好?我看那个媒婆也不像是什么靠谱的人,你说这要是给我们办砸了,那这件事情就算是我们知道也没有什么用。”
周氏看了穆月两眼之后,再次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如果我不这么和她说的话,她定然会抠根问底,与其到时候不得不说,还不如现在就直接说出来,这样我们目前还会落得一个为了分出去的女儿费心着想的美名。”
而且,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事情不是那个死丫头,而是那张家大小子,那个小子对你的情意到底深不深?你听听今天媒婆来说的这些都是什么话?什么叫你们两个已经私定终生,这彩礼能免就免?我看他们张家这是想要白捡一个媳妇啊,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哼,“且先看着吧,等你爹和那个死小子回来以后,定要让他们两个到张家去讨个说法,竟然敢这么欺负我的女儿,当真是有些太过分了。”
周氏此时说这些,穆月都一点儿不担心,因为那张家毕竟是这个村子的里正家,即便是比不上镇上的那些大人物,但是在这个小小的村子还是能够说的算的,除了各族那几个族老之外,里正的话,那就好比官差大老爷一样好使。
所以穆月对于这件事情还是很满意的,没有彩礼怎么了?没有彩礼一样成亲,只要她嫁过去之后能够拿捏住那家人,那今后这村子还不都是她说了算的?
等到了那个时候,她倒是想要看看那个宛若还有什么能力能够和自己斗。
“娘,我的事情没事儿,等爹和大哥回来之后,娘你也不必让爹和大哥去找张家,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往长远打算。”
穆月说的话刚好说到了周氏的心里去,他确实是舍不得张家这门亲家,但同时也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这样为委屈屈的出嫁。
而她一心想要害的身败名裂的女子,此时正是满面春风,洋洋得意。
刚刚她已经和茗香楼的掌柜谈妥,今后不只是送豆腐还是送豆芽,只要是她研究出来的新菜单,茗香楼都要上。
都要茗香楼的掌柜亲自送婉晴离开,一路上他的嘴吧就没有停过,高兴的那叫一个合不拢嘴。
“李大叔,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宛若皱眉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