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完全退走的衙门杂役给他撞了个满怀,这搁以前不得被他打个半死来,再讹点酒钱,只是今天实在不敢生事,连滚带爬的追上江子恒。
“公子请稍候片刻,我已经传唤了轿子,夫人身体有样,还是不宜劳累啊。”
江子恒觉得有道理,搀扶着林薇儿停下。
可是林薇儿却是相当的不给面子,甩开江子恒的手,脚步轻浮的走远。
“不用了,夫人在家休养的有些闷,我去陪她散散心。”江子恒皮笑肉不笑着。
“江公子真乃好丈夫啊,我等楷模。”师爷拍着马屁目送江子恒走远。
衙门后院,二伯父在大院里不停的走来走去,焦急之色不加掩饰,为了贿赂县老爷,他可是把街坊邻居给借了个遍,现在居然落到如此下场,怎能不急,他得找县老爷要个说法,不然他可就真完了。
半刻钟,终于见到那挺着油腻大肚的县老爷,身边是那刚送完江子恒的纤弱师爷,说是师爷,其实就是科举落榜的书生,如今尽干些祸害人的事,找些存在感的狗腿子。
“江公子已经送走了,还好那边传消息的及时,不然这脑袋可就不能保证还在脖子上了,那林氏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如此坑害我们!”师爷小心搀扶着县老爷,这胖瘦不成比例的两人,真害怕一不留神将师爷给压死来。
“哼,害我损失一笔钱不说,还落的被那种人物怪罪,这往后可如何是好,该死的林氏,我定要弄死他。”县老爷正准备如何治二伯父的罪,转角便遇到了。
县老爷和师爷皆是一愣,这里还在如何编排他,他就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
两人会心一笑,缓步走上前。
二伯父可不是江子恒,敢对县老爷大不敬,明明是他被坑了钱,但还是点头哈腰的。
这地头蛇阴险的很,径直路过二伯父。
二伯父哪知道为啥,一心要拿回自己的银两,之前坑害林薇儿的睿智早就抛掷脑后。
只当这地头蛇要换个地方谈话,屁巅屁的跟上。
师爷嘴角阴险一勾,与县老爷齐齐止步,突然的变故二伯父来不急反应,就撞上县老爷肥硕的身躯,也不见那一身肥肉抖上一抖,二伯父就被撞倒在地,哀呼一声
这讹人的戏码已经配合的炉火纯青了,师爷指着二伯父的鼻子破口大骂。
“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撞县老爷,你可知罪!”
怒发冲冠,颇有些书生为真理争论的眼红脖子粗模样。
二伯父哪见过这等场面,骨子里的卑贱使得他第一反应便是跪地磕头,肝胆俱裂的脸色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草民无意冲撞县老爷,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县老爷俯视着犹如砧板上的肉,咧嘴笑到心坎里去了,相比于刚才衙门处百姓的认可和赞扬,他更喜欢眼前恐惧到骨子里的样子。
“林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走路看着点,我这身子伤了到没什么,你这老残破的身体散架了是怪谁哩。”
“怪,怪我这身子不争气。”
县老爷笑的更开心了,只是二伯父没有当他是真的开心,这地头蛇的手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敢去行贿的人怎会真是乡野莽夫。
“好了,起来吧,你不怕跪出毛病,我还担心折寿呢!”
二伯父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县老爷,只见他慢慢眯起眼,心中忐忑,慢慢起身,只要发现不对,他就会跪下去,不磕出血来不抬头。
他是真的害怕的紧,当年他村子上的一个小有点钱的人家,只因家里的马拉屎在官道上,这本没什么,只是县老爷的马车刚好经过,车轮压上了马粪,便将人家给抄了家,原来的房子改成马奍,一家人在马奍里日日清扫马粪,睡在马圈里。
二伯父亲眼见到那一家之主被逼的疯来以马粪为食,他家境还不如那养马的一家,县老爷弄他还不是玩一般,他是小人物,能不能激起县老爷的玩弄之心,他不敢去猜测。
其实二伯父真的高看自己了,就他这般老破残还经不起县老爷一鞭子的,还不如去寻觅美艳娇娘的红肚兜,玩那个总是乐此不疲。
“还是老爷仁慈,百姓日夜歌颂方能对得起老爷菩萨心肠啊。”师爷眯着眼道。
“师爷说的是,草民回去就让家中老妇教小辈也为县老爷歌颂。”
县老爷眯着眼,肥肉太多也不知道看见眼前二伯父掐媚模样没。
“呀,林老头,你闯大祸了!”师爷突然一诈呼,二伯父差点就又跪下了。
冷汗直流的他看向师爷,等着明示。
“你看你刚才倒的地方,那可是老爷亲自护理的草!”
草?二伯父先是震惊,接着转头看去,确实有几根被自己压折的小草。
“师爷提醒的是,我去找人将这护理一遍。”二伯父也不管这护理一下要多少钱,只是依稀听到师爷说是县老爷亲自护理的草!吓的手直哆嗦。
“你是耳朵有毛病吗?听不见这是老爷亲自护理过的草吗!”师爷声音转高,震的二伯父两眼放金星。
要是这肥硕的胖子真的护理过草地,还至于如此肥胖吗?顶多给这草地施过肥。
二伯父见县老爷不说话,便将目光再次投向师爷。
“县老爷爱民如子,这草钱就免了,只是肥料钱却是要给。”
“就五十两银子吧。”师爷随口道。
“是是是,这点钱是要给,多少?五十两!”二伯父惊了,这是什么肥料啊,如此昂贵,金银做的不成!
县老爷耐不住了,睁开被肥肉遮挡的眼珠子,怒视二伯父。
“怎么,我的肥料不值这个钱?”只要林老头敢说一个不字,他今天就要好好光顾一下林老头的家,当然,是带人去的!
“没,没有,值的值的,只是前些日子将家里的钱都拿了出来,还借了一部分,这五十两我一定给,能不能缓谢日子。”二伯父的声音已经颤抖的难以辨别,真的是祸不单行啊!
“给你三天,三天后没看到钱,我就上你家去取。”县老爷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