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嫱定得机票是上午十一点半到达,其实这个时间就已经有点晚了,出了机场都已经是十二点以后,只能直接去淀山湖度假村,而不能去苏地集团总部大楼。
赵长安也纳闷她怎么不预定早一点的,或者提前昨天过来,这样时间也不会这么紧张。
不过单嫱现在是蔷薇地产的老总,除了正在建设的如火如荼的牧野东区核心商业区工地,还要参与山城北湖月亮湾新城的规划。
蔷薇地产手里的四个砂石厂还要和一建二建区建拿到的文阳集团的砂石厂,以及其余已有或者在建的砂石厂,在建委,水利局,林业局多部门的牵头下,正在筹建行业协会,协调产能统一规范市场,未雨绸缪的防止打价格战,以及互相攻击陷害举报这些无序竞争。
所以单嫱因为一些工作上的原因这么定机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在赵长安看来,至少在几年以内,蔷薇地产和苏地集团在业务上都不会有着任何的交集。
除非未来羽翼丰满的蔷薇地产想要东进,或者目光鹰视的苏地想要西侵,才会有着两家之间的接触。
而且绝对会是不愉快的碰撞。
要是这么说,其实单嫱根本就没有亲自来明珠,给新苏地集团的开业典礼道贺的必要。
只是因为赵长安的关系,两家之间有了间接的联系,所以新苏地对蔷薇地产发了邀请函。
而蔷薇地产委托一家明珠这边的礼仪公司,给新苏地送一個条幅或者一个花篮,就已经算是到位了。
所以单嫱这么晚过来也可以理解,因为她这次过来的目的,并不是因为苏地,而是要和赵长安睡觉。
好调节荷尔蒙分泌,保持青春的容颜和肌肤。
——
赵长安开车途经虹桥机场,驶向市内。
不过想想这样也行,他不用在这事儿上迟到太晚,多少能在苏地总部大楼的来宾登记处写一个名字,免得被米晓音开玩笑的埋怨一顿,明显划不来。
等晚上找个由头让单彩回学校,事情不就顺利了。
而且明天是星期一,那就理由更充分了,不由得她不服气。
然后,晚上。
想着单嫱那犹如少女一般紧致的肌肤,紧紧并拢在一起的长腿~
赵长安就心里火热。
——
淀山湖度假村。
碧绿的绕山绕着青草地的湖泊,游艇,玲珑的小山,棋盘,宛转流带的小溪,溪流里面的小鱼小虾鹅暖石,两山之间的索道,玻璃桥,以及今天整个度假村全免费的茶室,按摩足疗美容美甲保养间,室内游泳馆,射箭馆,击剑馆,马场,高尔夫球场,——
一群人在从宾馆出来了以后,很快就分散开来,各玩各的。
孙一阳和庞眉去按摩,何汀去游泳,黄佳丽和陆北去划船,潘高和苏薇去爬山,景岫和凌颖姗在溪边坐着看着溪水里的小鱼小虾,感受着明媚的春光。
“你说他俩刚才在房间里干啥了么?”
潘高和苏薇漫步小山,来到山顶的亭子,坐下来望着山水风景如画里。
潘高一脸贱笑的满脸好奇。
“你可真无聊!”
苏薇翻了潘高一记白眼:“景岫很保守的,她妈的性格你又不是没见过,赵长安就是再怎么猴急,他都别想。最多是占占便宜,嘴上花花而已。”
“我觉得恰恰相反,景岫的保守是对人,对赵长安她简直就是毫无抵抗之力,倒是老赵这个人其实真的很不赖,他要是真想要景岫,肯定是早就要了,不过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们男的当然帮着你们男的说话,何况赵长安还是你的好兄弟!”
“既然这样你还要找凌颖姗一个房间?”
“景岫是真喜欢赵长安,总得给她创造一些机会不是。唉~,其实景岫这么好,怎么就掉进了赵长安的坑里去了?我一边助纣为孽,一边替她不值!”
“我觉得你有点刻意了,可苦了我!”
潘高直抱怨,一边搂住了苏薇的腰
苏薇以着一种舒服的姿势,躺在潘高的怀里星眸迷离的说道:“上次聚会我让你提一下,有机会的话你就先进他公司兼职,不是为了那点工资,而是为了以后。你想想,要是现在进去,等明年毕业你要是想留在赵长安的公司,就是有了一年多的资历,往上爬也更有竞争力。”
潘高的手顿时卡顿了一下。
潘高偷偷的看了一眼苏薇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说道:“老赵的公司发展确实不错,可他们的业务和我的专业不搭界。虽然现在虽然国家不包分配了,可咱们学校想找工作还是很容易,每年校招你也不是没见过,全是大国企和世界有名的外资企业,咱们就没有必要叫老赵为难了。”
“你唱歌走穴,霹雳火这个外号,就和你的专业搭界了?在咱们学校毕业以后工作是很好找,可工资有多高你心里没数,现在明珠的房价都四五千了,你买得起?”
苏薇虽然带着微笑,以着一种劝说的模样,可语气中的生气和不耐烦,还是清楚的露了出来。
而之前的星眸迷离,也睁开了眼睛,带着明亮又咄咄逼人针尖儿一样的麦芒。
“其实不一定要买城市中心地段的房子,稍微靠近城市边缘的也不差,交通这么便利,你没听说明珠要修建大量的地铁线,——”
潘高苦口婆心的劝说苏薇。
“金山那边的房价还便宜,一千多的多得是,你要买老旧的二手房,五六百的都有,只要你能说得动我妈同意。”
苏薇的声调不自觉的变得尖利起来:“潘高,咱俩都是普通家庭,我考上复大的时候,我家可是大摆宴席,我妈几千里外的亲戚都来了,就指望我能带着家里兴盛起来!我家现在只有三十多平米的屋子,上得是公用厕所,你不能让咱俩结婚到我家里去挤?别说租房子结婚,我家丢不起这个人!还有你家,你不是说了你考上了复大,你们镇上敲锣打鼓到你家庆贺,你现在唱个歌,露个脸,就是出息了?你还说以后要回馈镇里,带领他们致富,跟你一个租房子结婚,走穴唱歌么?”
潘高被苏薇说得面红耳赤。
吭吭哧哧的艰涩说道:“其实结婚是咱俩的事情。”
“自己无能就不要找理由,无能就是无能,找什么借口!”
苏薇一句话说得潘高羞愤欲死,满脸血红,鼻子里呼出来的都是火焰燃烧。
觉得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被瞬间扒得连底裤都没有了,赤裸的羞辱!
他愤而抽出大手,尽量动作轻的把苏薇放在身边的长条椅上,看都不看苏薇一眼,站起来转身就走。
昔日风华正茂的霹雳火贝斯手潘高,舞台上万众瞩目的不羁歌手,在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不得不开始面对让人绝望的柴米油盐醋房子车子票子奶粉学区房,——
以及女人的唠叨和奚落。
虽然没有明说,可那种发自骨子里的看不起。
理想已死,金钱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