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柠摆摆手:“起来吧,你们也不容易,快带我去见皇上,我有要事相告。”
那士兵见安柠没有介意刚才的事,舒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应好,带着安柠他们就往城门而去,进城之后,那士兵还将安柠一路引进到了一处院宅:“姑娘,皇上和诸位贵客就在里面。”
诸位贵客?安柠听这话,有了些思量,估计是有其他势力的人赶来阳朔支援了。
士兵指完了路就往回退,走之前还多看了安柠几眼,似乎在辨认着什么,弄得安柠不明所以。她往那院宅过去,却是被突然一声叫住了。
“安五小姐!”安柠闻声转头,却是看见那边走过来一队士兵,其中叫住她的那人,她并不认识。
那人跟领头的士兵似乎是说了两句,然后便小跑过来,朝着安柠就是一个大大的鞠躬:“安五小姐,谢谢您!”
安柠疑惑地看着他,那小士兵涨红了一张脸:“您在景和城外那村寨子里救下的人,是小人的哥嫂一家,小人,谢过安五小姐!”
安柠略想了一下,便想起来那时的确是救下了一对夫妻,那男子当时还问她为什么要烧掉尸体来着。
“没事……”安摆摆手,刚想说话,那小士兵,却是已经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什么东西,双手捧着递了上来:“小人无以为报,这块玉石就请安五小姐收下,以表谢意!”
“不必,我能救下你哥哥,没让那些歹人给杀害了,也是我的荣幸啊,好了,你快归队去吧。”安柠一句话说完,却是发现那队兵已经过来,将她围住了。
“你当真是安五小姐?若是真的,那您是咱们的恩人呐!”
“是啊,小人家母家父就是受了您的恩惠,现在迁往古南城避难了,现在小人就是死在阳城也放心了。”
“安五小姐,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
“安五小姐……”
十余人把安柠围在其间,不断地表达着谢意,从他们那七嘴八舌的句子中,安柠大概听懂了意思。
她离开景和城时,曾交代天干组见机行事,若是阳城撑不下去,就征求东里贺轩同意,把百姓转移出去,其中有一部分是被转移到了古南部去。估计天干组办这事儿时,响亮地打了她的旗号,这些士兵的家人们都受了恩惠,便想向她道谢。
安柠扶额,她是想扭转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的,可没想把自己给堵在这大街上啊!
“不必谢我了,这都是焚影王爷的意思……”
“安五小姐您就别推辞了,咱们都知道,那些负责运送百姓的侍卫都是您的人!”
“是啊是啊,您就收下这玉石吧,全是小人的微薄心意!”
“……”安柠被他们给堵着,进退为难。
“那边的,在干什么?”一道女声传过来,带着怒气,瞬间把这些士兵给吓住了,赶紧排成整齐的一排。
“混沌凶兽危临城下,你们不好好站岗,在这里聚成一堆干什么,不想要命了吗!”那声音一听就是万乔嫣,一边过来,声音还高了几个分贝,显然是要发大火了,然而在看到那士兵中间的安柠时,愣了。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安柠!你回来了?”
安柠汗颜,赶紧摆脱那些士兵,快步上前去:“十公主你声音能不能小一点,我耳朵要聋了。”
“你这该死的!”她一拳头砸过来,就跟个爷们一样捶上了安柠的肩头:“你怎么才回来啊,都把本公主快急死了,赶紧走!”
说着也不管后面那些士兵诧异的目光,拖着安柠就往那方院宅疾步而去。
白鹭和红婴见状,跟了上去。
刚进那院子,安柠就感觉到里面的人不少,万乔嫣还没进入正屋,就大声嚷嚷开了:”安柠回来了!“
安柠无语,想吐槽她什么时候和万乔嫣的关系那么随意了,她都可以随便直呼自己的大名了吗?
然而就在她暗自吐槽的当,从屋内飞快地冲出来几道人影,落到了她的面前。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墨承渊,东里贺轩,还有赫连御枫吗?
等等,赫连御枫?
安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赫连御枫不是身受重伤,还是她和墨承渊俩亲自将他送回了花离国那西定镇的,他现在怎么在这儿?
下一瞬,安柠已经被人给抱了个满怀。
熟悉的气息钻入她的鼻息,是墨承渊。
他将安柠紧紧地拥进自己怀里,力气大得惊人,就仿佛要把安柠生生给揉进他的身体里似的。
“渊……”安柠轻声开口,伸出手像是抚摸像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我没事,我回来了。你松一点,抱得我太紧了……”
墨承渊闷闷地“嗯”了一声,却是又狠狠地紧了紧自己手臂,然后才放开她。
后面的东里贺轩一脸欣喜,反观赫连御枫,看着他俩的目光却是有些暗淡。安柠这才发现,随着三人一起出来的,还有两个头发半白的老头子,两个年轻的男子以及一个长得娇小可人的女子,最后面跟着的,是丁梧希。
安柠狐疑地打量了他们一圈,竟是发现那其中一个男子她认识——是玄真国三皇子墨云申!
安柠将墨承渊轻轻推开,朝着墨云申行了个礼:”见过皇兄。“
墨云申见安柠看过来后,是第一个和他打招呼的,这面子“蹭”地就上去了,亲切地上前来,道:“七弟妹客气了,听闻你肚独自前去了千漫海,如今回来,有了收获?”
这一句话就把整个重心转移到了安柠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去,灼灼地看着她。
安柠汗颜,她不知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东里贺轩跟他们说了多少关于混沌凶兽以及她去千漫海的事,她的确是有收获了,但是,眼下这些人,还有好几个不认识,她并不能相信他们。
这墨云申一来就给她个下马威,估计是想旁敲侧击从她这里套点更多话出来,她自然不能说,起码现在,不能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