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柠突然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素馨没被墨承渊拒绝,顿时骄傲地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骄傲地扬起了头,趾高气昂地看着地上的安柠。
“墨、承、渊。”安柠一字一顿念了一遍那个名字,见他和别的女人,特别是素馨站在一起的时候,说不难过绝对是假的。但是她不相信墨承渊无缘故就要对她那么冷漠。
她克制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
猛然间,安柠想起来,自己的紫虹剑!
她刚才已经竭尽全力将紫虹剑收了起来了。但是,墨承渊好像就是被紫虹剑刺伤了之后才变化的。
安柠想着,手中便将紫虹剑幻化了出来。
已经平静下来的剑身看上去没什么异样,她运起灵力往剑上输入——
果然,墨承渊有什么反应安柠还没看到,就感觉到紫虹剑要脱手朝着墨承渊的方向飞出去了,那股强大的神力迸射出来,很显然是要置墨承渊于死地。
再看墨承渊,似乎是被紫虹剑的力量给牵制住了,黑色的雾气迅速旋转起来,素馨想去碰墨承渊,被他直接弹开了老远。
安柠惊呆了。
紫虹剑和墨承渊有仇吗?
安柠握着剑觉得累得慌,怕紫虹剑伤到墨承渊,她赶紧又收了回去。
再抬头时,墨承渊的影子已经跃了出去,安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是看见他朝着一边抖动不停地混沌而去。
混沌一直吞噬着东里沐的精魂,这会儿终于结束了,便是刚打算站起来。
墨承渊暴戾不已,黑色的雾气跟着腾起,化作道道利剑刺向混沌!
安柠看呆了,后面的一众人马全部看呆了。
狂暴的焚影王爷,和平时的高冷完全不一样,那嗜血而残忍的模样,竟是让在场之人都冷颤了一下。
在他的黑色利剑下,混沌浑身全是窟窿,满地飚溅出鲜血,混沌刚吸食了精魂,却还没展示上身手,就被墨承渊一招终结了!
素馨突然心头一颤!
果然,墨承渊收拾完了混沌,就朝着素馨转了过去。
素馨吓得失声大叫:“庄主,是素馨啊,庄主您看看素馨……”
墨承渊不耐烦地一挥手,将素馨甩开到了一边,朝着后面蹲着的梼杌走了过去。
梼杌感受到墨承渊身上死亡的杀气,猛得一抖站起来,“吼”地叫了一身,却是丝毫没有吓到墨承渊,仍是黑色雾气化作道道利剑,冰雹一样砸向了梼杌。不过片刻它就熬不住了,身上和混沌一样被戳出了无数的窟窿,倒了下去。
素馨看得瑟瑟发抖,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她很怕,害怕这样的主子。从前的主子也很冷漠,但是却不像现在这样恐怖嗜血。
然而墨承渊连扫都没有扫她一眼。远远地将目光投向了安柠,拳头攥紧了又放下,似乎在与身体里另一个自己做斗争。
安柠看得心疼的要死,试探着要上去。
墨承渊却是突然停住了动作,抛给安柠一个难以描述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疏离感,然后纵身,竟是直接离开了!
“墨承渊,墨承渊你回来!”安柠没想到他会直接走,赶紧追上几步,却不知道他为何那么快,转瞬间就已经是一道黑色的光,再不可及了。”该死的你在干什么啊,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墨承渊!”
安柠声嘶力竭地喊了两声,回应她的是身边的安静地没人敢说话的环境。
白鹭和红婴俩见此对视一眼,上前拉住了自家主子。
安柠被人一扶住,突然觉得特别累,一副身子摇摇欲坠。
万乔嫣赶紧上来:“先回城休息下。”她说完也不忘命人去追素馨。安柠却是逮住了白鹭的手臂:“你去追墨承渊。”
“主子。”白鹭并不愿意离开安柠,少一个人在她身边,她遇到危险无人支援的可能就更大。
安柠皱眉:“你去。跟着他,随时传回消息,他那样子我很担心。”
“主子,你为何不担心自己。”
“这里有红婴,还有十公主和东里公主在,我没事的。”安柠推了推他:“东里沐废了,混沌和梼杌也身受重伤,短时间难以恢复,我不会有危险的,顺便再查下渊和紫虹剑……有什么关系。你快去……就当……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
“主子,不要这么说!”白鹭立刻躬下了身子:“我去就是了。”
安柠点点头,又推了他一把,白鹭看了眼红婴,后者了解地点点头,他翎羽一化便化形为鹭,往墨承渊之前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安柠终于舒了口气,这下是彻底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已经又是次日了。
不过这回,安柠床榻边的身影多了几个。
“安五小姐你醒了?别动,梧希替你看看。”见着安柠醒过来,丁梧希立刻过来给安柠把脉。
旁边是一身白衣的东里贺轩,撩起床帘挂在两边的钩子上,道:“你啊,也太乱来了,身受那么重的伤还非不肯好好休息。十公主都说了,你之后就乖乖躺床上休息,直到好起来。”
安柠嗓子里疼得厉害,又干又涩,听见东里沐这番话她本想反驳两句,最后还是作罢,便把目光投向了丁梧希。
梧希很快把完脉,道:“没有生命危险了,安五小姐放心吧。”
安柠等着她说毒的事,结果梧希不说话了,她只好吃力地道了一个字:“毒。”
丁梧希看安柠一眼,沉默了会还是如实说了:“安五小姐你中的毒,梧希也未曾见过,想来应该是新配制的,专门激发冰火双绝毒素扩散,好在除了此外,这毒就没有什么别的影响了。”
“也就是说,你不能再动用灵力,否则毒发会更快,你必须好好休息。”东里贺轩补上一句。
安柠有点怔怔的,确认将梧希的话全部消化理解完了,干涩着嗓子问了一句:“我……还能活多久……”
两人没有想到,安柠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再看她的样子,那么平静自然,就好像问的是一句“你吃饭了没有”而不是关乎她性命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