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攻击符箓的消息,也从来没见他动用过第二张攻击符箓。现在的莫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敢说自己有第二张攻击符箓,那绝对不会是说谎,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拼命的机会。男子被赵元极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急忙俯首跪下,沙哑道:“属下失职,请侯爷治罪!”
身为人主,赵元极不会管你是一时疏忽还是对手隐藏得太深,他只知道,莫椎在他们多年的监视下能将第二张攻击符箓隐藏,那就是密谍的失职。所谓事在人为,只要你肯花费心思,肯去查,天底下绝对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去大牢领罪。”
赵元极冷哼了一声收回目光。男子应命,然后巍巍颤颤爬了起来。站在赵元极身后,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莫椎是如何在他们眼皮底下将第二张攻击符箓藏得这么深的。可他根本不知道,第二张符箓是莫椎前‘偶然’几日所得。为了钻研这张符箓,他每日呕心沥血,茶饭不思,终于有所领悟,本以为能在百城大比上让自己的对头吃个闷亏,万万没想到,今日不动用都不行了。“李纯,我还没输!”
莫椎昂着脑袋,语气锵锵。李纯眯眼,索性后退两步,给他腾出施法的空间,冷笑道:“看来你对自己的攻击符箓很有信心,也好,我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众人见得李纯不仅没有沉溺病要你命,反而让开空间给莫椎施展手段,顿时大批人忍不住低骂一声‘愚蠢’。生死台上只有生死,没有什么其他的因素,什么胜之不武乘人之危亦或者偷袭,这些都不必在意,别人也不会对你加以口舌。可这家伙就是这么蠢,竟然还要见识一下人家的第二张攻击符箓。要知道能让莫椎作为压低的东西,绝对差不到哪里去啊。刚才的十里夺命雷霆符已经够恐怖了,这张他视为保命压低的攻击符箓呢?岂不是比十里夺命雷霆符还要厉害?“愚蠢的小子。”
赵元极身后的男子也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赵元极面无表情,看着李纯的脸庞,突然笑了,声音稳重而有力,说道:“他的样子很自信。”
“有点邪乎。”
男子答非所问道。两人说话三不搭四的,可还有聊下去的意思,赵元极继续道:“他不像刚进入术士之道的新人。”
“侯爷英明。”
男子顺势拍了个马屁,只是马屁的功夫还不到家,无法让赵元极欣喜。赵元极斜视他一眼,摇头道:“马屁就不用拍了,他无论是挥符的动作还是出手的动作,干净利落,熟练无比。再加上他面对莫椎的符箓爆发出来的火焰和雷霆,依旧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不可能是术士新人。”
特别是第二点,如果是术士新人,第一次看到符箓爆发出的这种威能,就算心智坚定,只怕也会有那么一丝的恍惚和惊愣。可李纯没有,由始至终他的眼眸都静如止水,那种天塌不惊的姿态,就跟见惯了这种东西,这些花里胡哨的火焰雷霆,根本无法让他产生一丝涟漪似的。这样的人,只有两个解释。如果不是愣头青,那绝对是在术士之道上沉淀多年的人物,而且还是那种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可让赵元极迷糊的是李纯的年纪。看上去,他也不过是二十有五的样子,年纪轻轻的他,去哪里见识大风大浪?密谍男子的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骷髅似的的脸庞上,干瘪的皮肤抽了抽,露出一丝窘迫之色。不过他很快就将情绪收拾好,点头赞同道:“侯爷才思敏捷,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听侯爷一席话,属下如醍醐灌顶,恨不能日日侍奉在侯爷身旁,时时刻刻聆听教诲。”
赵元极明显怔了怔,然后像重新认识这位几十年的老朋友似的,似笑非笑道:“没看出来,你拍马屁的功夫都变得这么顺溜了。”
“这些都是属下的肺腑之言。”
男子很恰当了回了一句。这下马屁没有拍到马腿上了,赵元极脸上闪过受用之色,将目光转向台上,头也不回道:“你,很无耻啊。”
密谍男子没有说话,只是低笑了一声。我是无耻,可是您也爱听不是,大家二哥不说大哥,半斤八两嘛。看着台上的莫椎气势再度积攒起来,密谍男子有些担忧问道:“侯爷,如果出现意外,要救吗?”
赵元极没有急着回应,看了一会才摇头道:“不必,规矩不可破,生死台的规矩是百年来用无数鲜血定下的,容不得破例。”
赵元极确实收到了自己儿子赵煦的求助消息,可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出手救援的意思。他是侯爷,是焰火城的城主,这些焰火城自古以来的规矩,不仅不会出手打破规矩,反而会稳固规矩,这是他的立场。否则,一个朝令夕改的城主,让别人怎么信服,威信何存?台上,随着莫椎的气势节节攀升,围观的数万群众的心不由揪了起来。有些人坐立不安,都忍不住出言怂恿李纯立刻动手了。可李纯依旧罔若未闻,手持金剑,静静等待着莫椎的大招。看得出来,莫椎对他的第二张攻击符箓抱有极大的信心,既然如此,那便让他把自己的倚仗爆发出来,然后当着他的面打碎,一举击溃他的希望。什么情况下会让人最痛苦?那就是给你看到希望,然后在把希望灭掉,如此重复之后,直到对方彻底陷入黑暗的绝望。对付莫椎,李纯让他看到希望,然后让他绝望,现在又让他内心燃起希望的火苗,之后,会以雷霆之势将他的希望之火扑灭,让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什么叫无助的绝望!有时候精神上的折磨,会比身体上的折磨痛苦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