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夜华璃说的这个，北冥瑾的脸色有些难看。
夜华璃忙一边解释，一边安慰他:“我、我这真的只是一个梦，一个梦的准确性能有多高啊！想来我是因为第一次看见泠皇后，所以胡思乱想导致的做梦也是乱七八糟的。”
北冥瑾转头看向夜华璃，带着几分冷凝:“这件事，可能是真的。”
一句话，夜华璃僵在那里。
北冥瑾的眼神看着水晶棺材里的母后，伸手一点点的抚上去，缓缓开口:“母后的身体一直很好，伺候母后的嬷嬷说，那日母后原本也很正常的。
只是当时接生的四个嬷嬷都不见了，我查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查到她们的下落，许是被她们给暗杀了。”
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那、大皇子你没有找到别的证据吗？”夜华璃试探的看向北冥瑾。
北冥瑾摇摇头，无奈:“时间过去的太久了，等我长大成人回来，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就连伺候我母后的嬷嬷也已经去世了，她满头白发，眼睛也看不见了，只是在临死前与我说了这么多！”
所以，眼下他没有证据，做什么事情也都少了几分理由。
夜华璃看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手:“也许，从姬夫人的身上可以找到！”
“姬夫人？我就算是知道她就是害死母后的凶手，可是当年的人，该死的都死……”
“不对，这宁公公不是在姬夫人身边很久了吗？”夜华璃想到自己在梦里看见的宁公公，这才忙提醒他。
北冥瑾一怔，这才恍然夜华璃的意思。
他从开始一直在旁处找证据，二十五年前，到底自己的母后是如何难产而死，而自己又如何一身剧毒的，可是万万是忽略了那个宁公公。
“还有，我在梦里看见了那四个接生婆子，其中一个长相很怪，在她的鼻翼旁边有一颗红色的痣，若是我再见到她，一定可以认出她。”
主要是她的五官实在是太突出了，长得让人心生反感。
那痣更是一个代表性的特征，哪怕是过了二十五年，只要她活着，夜华璃想，她就一定能认得出来。
北冥瑾看向夜华璃，后缓缓点头:“好吧，那我派人去查一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相信她的梦。
“至于宁公公，我们也要找个手段让他说出来才是，我的梦里，与四个接生婆子接触的人便是他。”夜华璃想到姬夫人这么多年作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北冥瑾握紧了她的手:“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是母后派来的。”
见他突然说这个，夜华璃连忙别过头，小声道:“什么啊，只是泠皇后是觉得她的冤屈未报，所以大概给我托梦了。”
天大亮，而北冥辰也带着身边的蔡公公来了。
看着北冥瑾和夜华璃跪在棺前，他的眼神带着一抹伤痛。
“瑾儿。”
北冥瑾扶着夜华璃起来，因为这跪了一晚上，夜华璃的双#腿感觉都没了知觉，好在这蒲垫够厚，不至于着凉。
“参见父皇。”
“参见皇上。”
夜华璃跟着北冥瑾一起行礼，可是整个人的腿根本不能弯曲，抖得还异常的厉害。
北冥辰看了一眼二人:“好了，不必行礼了，朕来看看你母后……”
每年的今日，北冥辰一大早都会来这看看泠皇后，他与泠皇后的感情哪怕是经历了二十五年的阴阳相隔却依旧没有淡化。
隔着水晶棺看着泠皇后的面容，北冥辰缓缓开口:“瑾儿，你母后还是和年轻时候那么漂亮，你瞧瞧……你的长相更是像极了你母后。”
听见北冥辰这话，夜华璃忍不住的仔细打量了一眼北冥辰，这才发现北冥辰略有几分男子的粗狂，长相虽然谈不上俊美，但是这个年纪的他却显得成熟又有魅力的。
这长相与北冥瑾相比较，确实是弱了几分。
看来北冥瑾的长相确实是大部分都遗传与母亲。
北冥瑾看向棺中的泠皇后，开口问道:“父皇，当年我母后体内的毒你可查清楚了？”
见北冥瑾询问，北冥辰一怔，后皱眉:“这件事，朕已经派人查了，这毒是从塞外传来的，并非是咱们北冥国的！”
“可是，是谁去塞外拿的毒呢？”北冥瑾再近一步质问。
北冥辰一僵，脸色冷了几分:“瑾儿，这件事父皇也在查，可是也一直没有线索！”
“那父皇为什么没有觉得，是您身侧的某个女人呢？”
“你说姬夫人？”北冥辰一怔，后缓缓的叹了口气:“朕也怀疑过，可是一直没有证据，朕总不能一句话就要了她的命吧！何况她还为朕生了个儿子！”
“儿臣要查！母后的死不能不明不白，她在天有灵也会觉得心寒的！”北冥瑾说完看向北冥辰，后低声道:“父皇，母后就在这！”
北冥瑾身子一僵，目光缓缓的落在泠皇后的脸上，他当时确实是查了，可是却赶上北冥瑾毒发，一次次的毒发险些要了他的命。
在查亡妻死亡原因和救自己儿子的选择上，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
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她还活着，她的选择也是一样的！
他把所有的经历都用来救治北冥瑾，生怕他会一个不注意突然毒发身亡。
他把北卫里的所有人都用来寻名医神医，根本就顾不得去查这些。
等北冥瑾被送出去之后已经时隔几年了，好多事情也已经无从下手和查起。
可是眼下，他们的儿子一定要查出自己母后的死因，且是这么殷切和渴望。
这一刹那，他的心软了几分。
“你若要查，便查吧！”北冥辰叹了口气，后缓缓道:“若真的查出来是谁所为，朕一定不会轻饶。”
北冥瑾抱拳，后垂眸:“父皇在这与母后单独待一会吧，我与璃儿先退下了。”
他知道，父皇应该有很多悄悄话要与母后说。
北冥辰点了点头，北冥瑾这才拉着夜华璃就要退下。
“等一下。”北冥辰喊住二人，他走向夜华璃，打量了她一眼:“你就是璃夫人？”
夜华璃福了福身，北冥瑾便继续道:“好好陪伴在瑾儿身边吧！”
他用的不是皇上的口气，而是一种做父亲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