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奕成困了,宋钰茗也不再说话,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两个人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吃完饭,尚博文便派人来请宋钰茗了,孙红颜被安排到了贾正贤开的酒楼。
孙红颜现在的身份特殊,不宜再待在尚家,以尚敬亭的意思,是让孙红颜自生自灭,可尚博文于心不忍。
床上,孙红颜已经睁开了眼睛,当看到尚博文的刹那,情绪异常激动,她挣扎着要下来,被尚博文摁住了。
“博文,你还救我做什么,我们已经没有以后了,我每天活的生不如死,自从嫁给你爹的那天起,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我想掌握无限的权利,我想拥有很多的银子,可真正拥有时,我发现,这些东西还不及你毛发的千分之一。”
“博文,让我走吧,我想要解脱。”
孙红颜说的眼泪婆娑,她吸着鼻子,抽抽搭搭的看着尚博文,而尚博文脸上满是疼惜。
“红颜,不要这么说,以后,只要你好了,我们还是有以后的。”
孙红颜听到这直接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
孙红颜不解的看着尚博文,尚博文朝她点点头,两个人交流了下眼神,最后,孙红颜慢慢躺下,眼里不再是激愤,相反,变得平静无比。
随后,屋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了宋钰茗和孙红颜。
这下,孙红颜脸色才开始变得不正常。
她满是愧疚的说,“宋钰茗,我对不起你,把你的大棚毁了,实在不是我本心,我只想吓唬吓唬你罢了,还有,我会赔偿的。”
孙红颜说完从衣服前面掏了掏,最后拿出一个浑身雪白的玉镯来,孙红颜递给宋钰茗说,“宋钰茗,这是我无意间得到的,据说还值些银子,你收着吧。”
“不,我不要,我是受尚公子委托给你看腿的,你躺好,我现在给你看。”
“不。”孙红颜拦住宋钰茗,坚决要把镯子递给宋钰茗,“你不收下我就不看了,我过去做错的事太多,只能先用这个弥补了,你放心,这个绝对是干净的。”
宋钰茗又推脱了一番,实在推不下,只好收下,想着等给她处理好伤口再还给她。
宋钰茗闭着眼睛想脑子里的治疗方案,孙红颜以为她不敢,害怕,于是鼓励的说,“没事,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动手吧。”
孙红颜说完,宋钰茗也睁开了眼睛。
一些治疗手法早已烂熟于心,只等着待会开动了。“把这个咬着,待会会很疼。”宋钰茗往孙红颜嘴里塞了块布,接着开始动刀。
说实话,她心情很激动啊。
开始下刀。
“啊。”孙红颜大喊一声,接着晕了过去。
人生八苦。
生,老,病,死。
爱别离,怨长久。
求不得,放不下。
每个人都在经历着。
而爱情,伤人最深。
宋钰茗不知道孙红颜的心里,是不是一直想着尚博文,不然那么疼痛的手术,没有麻药,她都大汗淋漓了,也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喊了一声。
全程看着前方,眼里有着憧憬和希望。
手术做的很成功。
好好休息,加上适当的调理和护理,半年内站起来不成问题。
当宋钰茗把这个消息告诉尚博文时,尚博文哪还有一开始的谦谦君子模样,和个孩子一样,竟然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想必他内心情绪波动很大吧。
宋钰茗一会就离开了,谢绝了尚博文请她吃饭的邀请,不管怎么说,孙红颜以前都曾经带给她伤痛,她不可能当没有发生的。
生活终于回归正轨。
宋钰茗不用再担心什么,可老天爷,哪那么轻易放过她。地里的芦荟苗都蔫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宋钰茗站在地里,观察着那些苗,没发现什么问题,她还特地拔下来一棵看了看有没有烂根,也没有烂,那就是温度问题了。
也不大可能啊,都有大棚了,晚上铁皮统一盖下来,温度也不会太低,现在才九月份啊。
王氏拄着龙头拐杖过来,特别得意的说,“ㄚ头片子,怎么样,你奶奶我可给你干了活了,上次这里遭殃,你可以不计较了吧?”
“干活,您老干什么活了?”宋钰茗不解的问。
王氏乐呵呵的指指大棚里的芦荟说,“你说呢,看啊,我前几天给他们浇水来啊,绍龙上次来这里跟我说,你种的这些东西要抹到脸上的,肯定要很多水。”
所以,这些芦荟没烂根只是时间问题。
怪不得都蔫了吧唧的,这是让水给活生生的泡晕了呀?芦荟最怕水了。
干燥点都比水汪汪的强。
唉,王氏也是一片好心,不过办错了事,不知者不怪,她也不想计较了,只想怎么样才能挽回损失。
接下来的十几天,宋钰茗都在大棚里忙活着,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些苗又缓过劲来了,又开始长了。
许奕成这两天去贾正贤那里帮忙,她没事就一个人去了码头,好长时间不去了,也不知道那的情况怎么样。
到了后宋钰茗才发现,等在粥棚前面的人少了,也就是说,难民的数量在减少。
宋钰茗高兴的找了个空地,拿了材料坐在那拾掇着,看到她来了,几个难民赶紧走过来,他们笑着和宋钰茗寒暄着。“苏老板,你来了,那个粥棚是你开的吧,真是谢谢你了。”
“没事,只要你们有吃的就行,对了,这里的人不是很多了,是不是那个地方太平了?”
宋钰茗没有提及国家,怕他们听了后伤心,哪知道她刚说完这句话,那些人就同时摇摇头,接着不约而同的叹口气。
其中一个人睿智的分析着,“裘远大将军在的时候,或许可以,不过自从他离开后,这样的日子就不用奢望了。”“裘远大将军。”
怎么又是这个名字。
宋钰茗使劲掰了下萝卜,发现没掰开,干脆拿着刀削片,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
“唉,自从七年前他消失后我们就没有过上一天安稳日子,都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的。”
“要是他活着,那该多好啊!”
“你们说的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啊?他真的那么厉害吗?”宋钰茗无意的问。
一听到她问这个,两个人顿时来了精神,其中一个人特别兴奋的说,“我也是知道个大概,裘远大将军出生时天上正打雷下雨,这还不是大人物降临的征兆吗?”
“还有,他天生三个漩涡,生下来就不哭不闹,八岁习武,就能以一抵十,十岁就没有人能打过他了,十二岁在战场上杀敌,战功赫赫,听说他后背上还有一个三角形的胎记。”
“当时的王爷还找人给他算了一卦,说他天生就是一幅习武的好命,而那个三角形的胎记就是他时来运转的标记,巩固一方安定的神祗。”
“我记得有次有幸见到过他,那身材魁梧,走路虎虎生风的样子,真是羡煞旁人呀。”
“快走吧,不要耽误人家做生意,咱们上那边去说。”其中一个人抱歉的看了下宋钰茗,准备站起来要走,被宋钰茗抓住了胳膊。
“这……”男子面露难色,宋钰茗这是要干什么啊?吗?“你能跟我指一下,你说的这个人的胎记在哪个部位
宋钰茗觉得失礼了,赶紧松开了人家。
那人在另一个人的后背上点了下,接着两个人点点头离开了。
宋钰茗愣在那里,手里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
不会是巧合吧。
许奕成后背上也有一块黑色的胎记,只是,她倒是没注意是什么形状的,不行,她一刻也等不了了,现在就想去看看那个胎记和许奕成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