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也是一个耿直之人,或者说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他知道什么话,点到为止就是,再多说了,对于他和东方朔的关系恐怕就没什么好处了,所以即便心里有些不悦之处,他还是暂且容忍了下来。
正事嘛,东方朔早就想好了自己想要打听的问题,不过现在人多耳杂,第一次与秦公子接触,他也不知道对方的为人如何,所以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全盘托出。
做了一个手势让自己的手下清退了不必要的闲杂人等之后,东方朔才放下心来和秦公子交谈了一番。
“我的身份,想必您也调查清楚了,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我今日前来,也不是想要做什么和北渊过不去和你们秦家过不去的事情,我就只是想要打听一下,最近东篱的周围可有什么歹人想要对东篱图谋不轨的吗。”
东方朔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将自己今天的来意给秦公子表明了一下,别的不说,这立场他还是先找好了的,总而言之就是绝对不会让秦家为难。
“如此甚好,这个忙我们秦家还是可以帮的,就是不知道这些小事儿怎么也轮着您这位大佬亲自出面了,东篱恐怕应该也有探测情报的吧,为何黄大老板非得在我这尊小庙里呆着。”
秦公子意味深长的也回复给了东方朔一张笑脸,就是他这笑脸可能就没有东方朔笑的那么好看了,皮笑肉不笑的,他心里还是有一点儿顾忌的地方。
毕竟东篱国和一个小小的秦家比起来那可是天壤之别,秦公子还是不相信天底下还有一国的国.军查不出来的事情,东方朔今日亲自前来北渊肯定不是为了专门过来给他们秦家卖一个人情的。
这个故事可能就说来话长了,东方朔早就料到自己的亲临必然会惹出些麻烦来,鉴于自己放了秦公子的鸽子,所以东方朔不论对方说什么,质疑什么,他都笑面相迎。
“人各有长,你别看我身份可能要比你们这些普通人要高人一等,但是我也会有我的视觉死角,有谁规定了我就不能够再去向别人请教了吗,没办法,谁叫我想知道的事情可能就你们秦家最清楚了呢。”
东方朔顺着秦公子的话茬随便拍了一下秦家的马屁,他这一副口才也不是白瞎了的,只要是对自己国家有利的,别说是一句马屁了,就是让东方朔叫秦家人为爷爷他都愿意,反正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于东方朔而言,不必看的太紧了。
其实,非要刨根问底的话,还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解释清楚的,而且这件事情,除了东篱国的上层人士知道之外,就另无第二人知道了。
上一次东篱境内出了很严重的天灾,借助着北渊的力量东篱才从困境之中走了出来,但是随之而来的麻烦也是不少。
就拿被尹千雪派人端了的送粮食的车队来说,最后听说是北渊皇室的人打着独孤家的旗号送过去的,那些人差点儿没有被气的背过气来。
有人看见独孤绝出手了会害怕的赶紧把自己的狐狸尾巴给收起来好好做人,但是同样的,也有人看见别人把自己的成果给截取了心里痛苦难耐打算破釜沉舟报复回来。
东方朔遇见的恐怕就是和这些想要破釜沉舟的人有关的事情了,就在尹千雪将自己绘制好的水利工程的设计图派人送去了东篱之后,东方朔大都亲自去现场观看过。
在这途中,东方朔就接二连三的遭到了歹人的袭击,这也就算了,毕竟来的刺客最后都被制服住了,但是对东方朔也没有造成什么威胁,但是恼人的是这些人竟然还冒充是北渊的使者企图破坏东篱和北渊的关系。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东方朔自然容许不了这些人在中间挑拨离间了,他也想了很多法子,派出去了很多人打听消息,但是最后都无疾而终,毕竟东篱和北渊还是有别的,东方朔还是不敢把自己的触手触及到北渊的地界儿上去。
再有,自己家的破事儿,谁又希望外人再来评头论足的呢,所以对这件事情,东篱国的口风那可不是一般的紧。
“不敢不敢,我秦某人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您还是不要再夸赞我了,我可受不起,话说回来,您想要查的可是哪家人。”
秦公子从东方朔的言行之中也大概猜出来了他的难处,倘若他们能够自己解决的话,也就不会现在专程过来拜访秦家了。
“这件事情,我还希望您能够替我保密,这该有的报酬,我们还是会一分不少的给您的,这其中的具体事宜一会儿我会亲自给你慢慢说来。”
知道对方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之后,那事情就好办的多了,东方朔和颜悦色的举起了自己的茶杯以茶代酒先干为敬,对秦公子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敬意。
有钱不赚王八蛋啊,秦家人当然还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再说了,就东方朔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阵营虽然不同但是利害关系却是一致的。
商量好合作的事情之后,秦公子作为东道主,自然就是请东方朔去镇上最好的酒楼好吃好喝了一顿,酒桌子上最容易混熟了,一起喝了酒那以后就都是朋友了。
虽然和秦家人喝酒,东方朔表现的很是豪迈爽快,但是他的脑袋里还是担心着南宫婉这个时候到底走到了哪里,这一路上还顺利吗。
说实话,东方朔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回对一个路人如此记挂,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南宫婉,就跟着着了迷一样,一旦陷进去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现在算是中毒了吗,不知道这世上可有神医能够解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可否有药能够让我忘了那个女人。”
望着天上皎皎明月,东方朔不禁感叹了一句,此刻的他喝多了酒在仆人的搀扶之下步履艰难地往着驿站的方向走,他这会儿整个人头脑时而清醒时而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