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歆媛的话软中带刺,暗暗讥讽了萧越泽一顿,身为皇子,不关心政务,却是夜探闺阁女子的房间,令人不齿。
听到这话,萧越泽脸色一青,十分难看,他并不是无聊到夜探香闺之人,这波斯猫也不单纯是为了讨阮歆媛的欢心,这只波斯猫乃是他特意搜寻,亲自悉心调教,能勾魂夺魄的灵物,目的是为了控制阮歆媛。
可是这话并不能对阮歆媛道来,他现在在她心中就是一个昏庸之人。
想到这里,萧越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同阮歆媛解释,若是自己的形象尽毁,还怎么接近她。
“此事确是越泽有失妥当,还望你勿怪。只是越泽见猎心喜,乍一得到这只波斯猫,想到女子多爱此物,便等不及想要与你分享,却没想到你会不喜欢这小家伙。”
萧越泽貌似遗憾地说道,好像阮歆媛错过了什么宝贝一般。
只是阮歆媛心中警觉,这话并不能让她打消心中的疑虑,她问道。
“你心里一贯只有家国天下,怎么突然起这等小事来了。”
萧越泽心中“咯噔”一下,却是面色不变,笑着道。
“我们不是朋友吗?关心你也是自然的。”
但是很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让阮歆媛信服,她十分怀疑萧越泽深夜来此的原因,甚至他根本不是自己独身前来。
刚刚窗外有些异动,一般人听不出来,可是却瞒不过她的耳朵,这房间外面至少埋伏了十数人,团团围住。
萧越泽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虽然心中有疑虑,可是阮歆媛却装作全然不知地模样道。
“若是无事,你就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说着,她也不管萧越泽,转身就往床边走去,萧越泽摸了摸鼻子,只好离开了。阮梦舒得了萧越泽的吩咐,十分高兴能为他出一份力,做事也很是卖力,她知道府中现在的掌管权在四姨娘的手里,要让这权利回到苏氏的手里,必须要扳倒四姨娘,只是一时却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直到两天后,丫鬟与她闲话。
“小姐,今天奴婢去小花园听到几个嬷嬷说闲话,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来听听。”
阮梦舒漫不经心道。她这几日一直在苦思冥想怎么为萧越泽出力,听些趣事松快松快也好。
“那几个嬷嬷说,府里的账房先生的靠山是四姨娘,经常找些新鲜玩意讨好她。”
听到丫鬟这么说,阮梦舒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丫鬟有些奇怪,还是老实地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阮梦舒很是高兴,她知道该怎么对付四姨娘了,这账房要是四姨娘的人,手上一定有她贪污府中钱财的证据。
四姨娘削减府里用度,弄得大家怨声载道,上次已然令父亲不悦,她竟是收买了账房管事,此次父亲若是再查明……那四姨娘……
阮梦舒在丫鬟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拿出几个碎银子赏了她,让她出去了。
傍晚时分,账房做完活计,准备下工,却被一个小丫头拦住了。
“先生留步,我们小姐有请。”
账房先生一头雾水,疑惑道。
“你们小姐是哪位?有何贵干?”
那丫鬟并不解释,只是说。
“先生与我们去了就知道了。”
账房先生无奈,只好跟着这丫鬟走。毕竟府上的不管哪位都是主子,怠慢不得。
丫鬟带着这账房先生七绕八绕,终于到了府内的一处凉亭,这里视野开阔,却少有人至,既免了别人的猜疑,也不用被人打扰。
“原来是四小姐,不知四小姐请老朽来所为何事?”
看见阮梦舒,账房先生拱了拱手问道。
阮梦舒抬了抬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才放下来淡淡地说。
“先生坐,请先生来,是为了救你一命。”
“四小姐何出此言?”
账房先生听到这话神色并无异样。
“莫非你以为你和四姨娘做的事情真的是天衣无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阮梦舒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发出响声,让账房先生心里一跳。
“四小姐说笑了,老朽与四姨娘没有任何关系。”
“先生为了四姨娘百般开脱,不知道她会为了你做什么?这件事要是被揭露了,她毕竟是府上的姨娘,生养了小姐,不能把她怎么样,你不过是府里的一个账房,什么下场还要我多说吗?”
阮梦舒冷冷地说道。
账房额上的冷汗当场就下来了,他的下场再清楚不过了,只是面对阮梦舒,他还是嘴硬道。
“那四小姐找老朽是想让老朽做些什么呢?”
见账房的态度有些松动,阮梦舒放缓了语气,徐徐善诱道。
“我自然不会害你,只是想给你指一条明路。”
“什么路?”
账房先生有些意动。
“去老爷那里检举四姨娘,将功赎罪。你要是这样做,不仅无罪,而且有功,老爷也不会太怪罪你,否则要是被别人捅出来,你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听到阮梦舒的话,账房不禁陷入沉思。阮梦舒又加了把火,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他道。
“这里面有二百两银票,算是我给的补偿,即便是父亲生气,你也有一条后路。”
“好,我答应你。”
账房看着荷包,下定了决心,他为四姨娘立下这么多功劳,四姨娘给的都没有二百两。
账房先生当机立断,立刻回去取了账本,跑到阮老爷的面前将四姨娘的所作所为全部交代了出来,阮老爷一开始并不相信,命自己的心腹仔细核查了账本。
谁知道她做的比之账房所说还要过分,不仅贪了后院的用度和下人的月前,连他这里都削减了用度。
阮老爷怒不可遏,闯入四姨娘的院子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当场就夺了她的管家权,让她闭门思过,这消息一出,阖府震惊。
连在阮老爷处颇为受宠的阮梦洁去求情,都被赶了出来,不仅如此,她还受到了牵连,被阮老爷压在房里抄书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