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神女对坐饮宴,十分欢乐,眼看夜晚就要过去了,天空开始落起雨来了,曹植醒了,神女不见踪影。他若有所失,写下了千古流芳的洛神赋。”
萧皓轩一抚大腿,叉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动作十分豪迈,半晌才道。
“我并不否认我对阮女官有些好感,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又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她。我生平只好戎马战场,纵情江湖,最烦的就是这些弯弯绕绕,不清不楚的,跟感情有关的事情,今日我只当祖母是祖母,所以同您说一声,孙儿也吃饱喝足了,这便寻父皇去了。”
他说完不再停留,行了礼之后竟真的大踏步走了,头也不回,留下太后一人啼笑皆非。萧皓轩且行且吃袖里携来一个鸡蛋,到了御书房吃尽了,擦擦手才拜见萧战。属下正跪下回禀道。
“启奏皇上,臣最近已在城中彻查绞杀有嫌疑人等一十七人,有关事迹已全写在密折里了,还请陛下过目。”
萧皓轩皱了皱眉,被萧战扶起来了,萧战看见他额头大包笑了一声,倒没有像太后那样一惊一乍的,只吩咐少卿先下去了。萧皓轩皱着眉头道。
“可恨孩儿昨天也中了贼人奸计,没能好好保护父皇。今个儿一早醒来之后,儿臣先去给皇祖母请安了,所以来的迟些,还请父皇不要怪罪,儿臣方才听少卿所言,是已经有眉目了?”
萧战喝了一口凉茶,才道。
“你无碍就是好的,你父皇福大命大,现在不是好好的?昨日小阮爱卿从贼子的尸首里掏出了前朝的遗物,朕这才吩咐下属去查验情况,以朕看啊,该杀的杀,该埋的埋,绝不姑息,朕还就不信了,这群乱臣贼子还能反了天不成!礼部查了大金使臣的行程,发现他们根本就还没有到我们大晋的都城,这伙贼子还是冒充的。”
萧战吃了一惊,拱手又道。
“这事非同小可,不但牵扯到皇祖母的寿宴,还与外族的鞑子有关。如果仅仅是冒充,那根本度不过重重检验,说不好是有内鬼,还是大金分兵两路,亦或是兼而有之,总之他们不可能彻底无辜。儿臣也请愿彻查这件事,绝不姑息奸人。”
萧战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手背,父子两人坐下来又是一阵详谈。
另说慈宁宫那边,太后好不容易用完了早膳,着令李嬷嬷来请阮歆媛,阮歆媛守着宋祁渊刚醒,看着床上沉睡的男人,也不忍心吵醒他,便取来笔墨留下一张字条,也无非是些好好吃饭好好喝药的琐碎话语。阮歆媛自己坐着个轿子摇摇晃晃去了,路上还掏出一面小铜镜来望了望,确保自己发型整齐,容色也十分白皙美丽,这才将铜镜收回,藏在袖中,还摸出几粒牛肉干来,不动声色嚼了,腮帮子都没怎么动,就吞下去了。
行至御花园的时候,贤妃却巧笑嫣然正在花丛中,执一银剪修理蔷薇,见了她的轿子,拦下问道。
“媛丫头这是要去何处?”
阮歆媛不得不掀帘一笑,打了个招呼才道。
“太后召我有事,要去慈宁宫一趟呢,娘娘却为何在这里?”
贤妃理了理宫绦,声音如蜜,含笑道。
“我昨日身子不大爽利,便早退了寿宴,听说后面竟出了不少贼人呢。我便想着出来采摘一些百合,煎成茶汤给圣上压惊,只是路过时看这株蔷薇怪好看的,便忍不住停下来剪上一二枝。”
贤妃居宫中多年,早就人精也似,谎话信口张来也不眨眼,神色镇定又自然,一时间阮歆媛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只好客气笑道。
“姑姑可是美貌又贤惠,只是我赶着去慈宁宫,便不说了,以后我们再叙闲话便是。”贤妃见目的达到,连忙上前一步装作无意道。
“媛丫头怎么这样急,本宫话还未说完呢。本宫身为皇上的妃子,自然也是应当去向太后请安的,如今你我顺路,自当同去了。”
贤妃面上笑着,内心却冷笑一声笑道:这丫头倒是受欢迎,难免太后那老东西要生出别的心思来,老三啊老三,你可尽是会给我出难题,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回报于我!她心里想的愈急切,面上就笑的愈温柔和善,阮歆媛想了一会儿无法推辞,只得点点头应了,两人同往慈宁宫去了,太后本心情大好等着阮歆媛来,不料多了一个贤妃,一时差点把脸拉下来。
太后是何等人物,坐镇深宫多年,面上一瞬就变换出了慈祥无比的神色,甚至还笑道。
“媛丫头来啦?哀家想你想得紧,所以才把你叫过来,说说闲话,贤妃倒也赶得巧。”阮歆媛夹在中间噎了一下,觉得自己两边不是人,一时不敢出声,只听太后慢条斯理道。
“边关大捷,太子班师回朝,有些乱臣贼子不安分,也是正常的,这些啊,不是我们女人该操心的,全都交给皇上,给太子处理就是了,媛丫头啊,你也见过太子了,觉得如何?”
阮歆媛自然是不敢言说,太子额头上大包还是宋祁渊看她的时候,没扶稳太子殿下磕出来的,只得艰难又委婉道。
“太子丰神俊朗,有人君之象,乃父之风,臣不敢多观天颜,况且昨日实在情况紧急,臣忧心陛下以及诸位大臣的安危,幸而如今有惊无险,也是陛下洪福齐天,庇佑大晋所致。”
这个马屁拍的很有技巧,太后看她不由更顺眼三分。
贤妃轻轻地笑了一声,不失时机地插嘴道。
“要说我们媛丫头啊,不但是个会武功的女中豪杰,连许多政事也精通不说,连朝中也多有好友呢。听说前些日子还和老三把臂同游,倒把宋家那位小将军气得顶怒了,照我说来,老三也是一块良才美玉,不亚于太子,将来也能好好辅佐皇上,治理这大晋江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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