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来,台下之人都是一愣,完全莫名其妙的样子,那赵福也是愕然,便也来问:“这就想出了办法?却是什么办法?”
此时,浴桶浑身湿透的阿基米德便也站起身来,双掌一拍便有火工道人送来一张长案,但见案上摆着两口汝瓷大碗,碗中盛有清水,黄杰便也与大伙儿介绍道:“此碗之中盛有清水,都是一般多,小官人且瞧仔细了碗边的水深刻度!”
随着黄杰来指,赵福自然看见了碗边画有一道道的刻度,便也见着黄杰将那金冠和金锭分别放到了两口碗中,随后也就瞧见赵福突兀的瞪大了眼睛,脸上全是惊讶之色。八??<[一小说〔网[(w]w]w?.>8}1zw.com
黄杰便也笑问:“小官人瞧见了什么,可否与台下诸位说说?”
赵福瞪着大眼道:“怪也!金冠碗中,水升至刻度四,金锭碗中,水却仅升至刻度三。”
这话说来,台下便有人哄笑起来,旋即就有人跟着抚掌而笑,不少人还笑道:“妙计!妙计!”
赵福瞪眼看着台下,还是不明所以的样子,想想突然便来问赵恒道:“兄长,你可知道是何道理?”
哪知道赵恒也是瞪着眼,一脸茫然的样子,也在这时就见高俅那厮抚须哈哈一笑压住了场面,而后道:“道理却也简单,便是匠人在那金冠之中掺了铅或者锡作假,虽然都是等重,但铅锡不比黄金,自然要厚实许多。”
赵福听得愣神,竟然伸手去碗里抓起金冠来瞧看,也在这时黄杰轻拍手掌,那阿基米德和路人甲便也上来躬身抚胸致谢,而后便有火攻道人将浴盆搬走,随后道童便将巨幕推了回来。
黄杰便也一耍拂尘,笑道:“由此,阿基米德便也现了所谓的‘阿基米德第一定律’,也被称之为‘浮力定律’,即是:物体所受的浮力,等于其排开液体的重量。”
随着黄杰口述,道童便也在巨幕上写下了:阿基米德第一定律——物体所受的浮力,等于其排开液体的重量。
随后黄杰一笑,便也到道:“除了第一定律之外,阿基米德还有第二定律,杠杆定律!”
是夜,赵福与赵恒二人,联袂回到宫中,便直让宫人领路去往赵官家所在,却是在升平楼。待到了地头,才现赵官家居然独自一人就长在升平楼的顶部观景台上遥望汴梁夜景,赵福蹦蹦跳跳在前,赵恒捧着一口大木箱在后,便听赵福来唤道:“父皇!福儿和皇兄回来了!”
赵官家闻言,便也转头一笑,道:“今日如何?”
赵福便来到赵官家身前,左右看看便也唤了躲在楼梯下的小黄门取来桌案与赵恒放木箱,便也道:“今日那通玄先生说的乃是格物之事,一早说的是那古希腊之国的先贤阿基米德。父皇,此人姓阿,据说战国末年至汉初时的人物,提出了两条格物之学,一条唤作浮力定律,一条唤作杠杆定律,极是睿智!这后来嘛……通玄先生也提出了三条自己的格物之学,却是有些叫人费解!”
赵官家闻言笑笑,便也伸手轻轻抚了抚赵福的头,笑道:“俺家福儿自幼聪慧,却是叫通玄先生的学问给难住了?”
赵福翻翻白眼,却伸手指着赵恒道:“便是皇兄也解不开哩!”
赵官家便也笑着望向赵恒道:“哦!恒儿却来说道说道,通玄先生今日拿出的学问,究竟如何?”
赵恒想想,便也道:“禀父皇,先生今日提出的三条格物之学,分别是阻力定律、加度定律和作用力定律,儿臣才疏学浅,仅有浅得,不敢造次。”
哪知赵福却是拉了一下赵官家的衣袖,对赵恒道:“皇兄慢来,还是先让福儿与父皇讲讲那阿基米德的两条定律,考考父皇再说!”
说着,便来打开木箱,但见里面装了许多东西,有今早黄杰用来演示的金冠和金锭,还有许多说不出名字的小玩意儿,便见赵福顽皮的将那金冠往赵官家头上一套,便来左右看看笑道:“那通玄先生还说什么这是那希腊国主的头冠,叫福儿看来却也不想,不如父皇的皇冠威仪!”
赵恒竟也知机,忙道:“那希腊之国,大小还不如我大宋一路,区区蕞尔小国,岂能比之华夏风物?”
赵恒这话叫赵官家听来眼前一亮,面上便也暗有嘉许之色,便来笑着摸了摸头上的头冠,笑道:“这是何物,为何匝头得紧,还这般沉重?”
福儿笑着吐舌,便忙来取下,呈与赵官家瞧看道:“父皇光觉得沉重,也不知这是金子做得哩!”
随后便也叽里呱啦,将今日的见闻细细说来与赵官家听,其中一些好笑的桥段自然不会少了,直听得赵官家不时哈哈大笑,甚至还笑出泪来。
只是赵恒却在一旁,无意间借着月光,突然瞧见赵官家的两鬓竟然出现了银丝,先是觉得惊讶,随后便也感到一股子莫名心酸。这赵官家如今,也不过三十六岁而已,却已经是两鬓见霜了。
只是赵恒不知,这鬓上的飞霜,却是昨夜至今,一日之间出现的。
今日一早,赵官家便也亲自手拟了一道罪己诏,明旨下全国,诏曰:朕承祖德,置士民之上,已逾廿载。虽兢业以守,今失其过,罪己以诏。言路壅蔽,导谀日闻;恩幸持权,贪饕得志;搢绅贤能,陷于党籍;政事兴废,拘于纪年。祸殃汴梁,毁于祝融,破家一千一百五十三户,灾异适见,而朕不悟,众庶怨怼,而朕不知,追惟己愆,悔之何及!
这道罪己诏,倒也是说的中肯,翻译过来,也即是:朕继承祖宗的恩德,置于百姓万民之上,已经二十载。虽然兢兢业业,但今天还是犯了错误,所以下个罪己诏。朕的错误有言路壅塞,阿谀充耳,致使奸邪掌权,贪饕得志,贤能之士陷于谗言,缙绅之人遭到流放,朝政紊乱,痼疾日久。结果祸殃汴梁的百姓,造成了一千一百五十三户受灾。如今灾异屡现,而朕仍不觉悟;民怨载道,朕无从得知。追思所有的过失,悔之何及!
这赵官家可是何其骄傲的一个人,自他继位以来,黄河都清了三次,如今却被逼着下了罪己诏,这对他的打击仅从那一夜之间冒出两鬓飞霜也就可见一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