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楚怀仁的求饶声,南宫珏蹲在笼子旁边,对着楚瑜道:“阿楚,你要不要出来?”
“这里面舒坦的很,我暂时还不想出去。”刚才楚瑜就已经警告过她们了,让她们不要自掘坟墓,可是她们不听啊。
“哦。”南宫珏轻轻的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阿楚被我惯坏了,性子倔的很,想必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如果国公大人能够让阿楚开心,说不定她就原谅了你们。”
不待楚怀仁开口,南宫珏又回头看向抖成了一团的吕氏的楚若兰,语调极轻的道:“按照大齐律例,污蔑皇子是何罪?”
“回爷的话,割舌。”窦奎站了出来,回道。
“哦。”轻唔了一声,南宫珏淡淡的道:“那便割了吧。”
楚瑜瞪大了眼,丝毫没有被南宫珏的狠戾吓到,反倒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如此,阿楚可开心?”将楚瑜从地上扶起,南宫珏摘去她发丝上的落叶,深情的样子不知闪瞎了多少人的眼。
都说晋王爷冷酷无情,可他对这个不起眼的女人,简直是宠到了骨子里。
居然以割舌博得美人一笑。
“王爷饶命,饶命啊……”吕氏和楚若兰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再也绷不住了,急忙向南宫珏求情。
楚若云怎么也想不到,南宫珏居然会来插手,见到他要割掉吕氏和楚若兰的舌头,便也上前来求情:“王爷赎罪,家母和姐姐口无遮拦,念在她们无知,请王爷饶过她们吧。”
南宫珏回头,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沉吟了一下:“你是?”
“在下镇远候。”楚若云答道:“只要王爷能够饶过家母,我愿意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哦,原来是你。”南宫珏点点头,深深的扫了一眼楚若云,转头看向吕氏情绪不明的道:“即然是镇远候求情,那本王便饶过你这一次,不过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逃,便罚你们二人为阿楚打扫庭院一个月,你们可愿意?”
只要不被割舌,吕氏和楚若兰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忙点头道:“谢王爷宽宏大量,我们愿意。”
南宫珏又转头看向楚瑜:“如此,你可欢喜?”
知道南宫珏做事向来都有分寸,刚才说的割舌也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她们,毕竟吕氏是国公夫人。
南宫珏就算不卖楚怀仁这个面子,也得给皇上几分薄面。
楚瑜正要点头的时候,却见南宫珏的眉头拧起,自言自语的道:“怎么,阿楚还是不开心吗?”
一句话,让众人的心又全都吊了起来,只听南宫珏悠悠的道:“这些奴才也着实可恨,即是如此,那便代主人受过吧。”
话落,窦奎一挥手,禁卫军便将那些家丁制服,只听啊啊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每个人的嘴里都疯狂的往外涌鲜血,直到舌头被割下,再也发不出声音。
南宫珏的这一手,把吕氏和楚若兰吓的当场晕了过去。
楚怀仁也是额上直冒冷汗,晃了几晃,也险些晕倒。
“爷,舌头全割下来了。”一名士兵举着托盘上前,窦奎对着南宫珏道。
鲜红的舌头混着血水,还冒着丝丝热气,只看了一眼楚瑜便别过了眼睛。
南宫珏却认真的看了几眼,才点了点头:“嗯,给国公大人瞧瞧,看看不是对数。”
这割了楚怀仁的家丁,居然还要让他看血淋淋的舌头恶心他,南宫珏这招真是比毒蝎还要毒。
真是涨知识了,看来以后要跟他多学几招,否则自己总是吃亏。
窦奎也是个直性子,得了南宫珏的令便把托盘往楚怀仁跟前一举,粗狂的嗓子堪比破锣:“国公大人,您过目。”
刺鼻的血腥味儿直冲脑仁,看着盘子里一片冒着黑血的软肉,楚怀仁只觉得自己的胃里一阵番涌。
干呕了几声,又急忙的捂住嘴,对着窦奎又是摆手又是点头:“将军拿远一些,老夫见不得这个。”
楚怀仁是文臣,一没带过兵二没打过仗,平常连只鸡都不敢杀,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刚说完这一句话,便哇的一声吐了。
“即然国公大人身子不爽利,窦奎你便送国公大人回府吧。”南宫珏一声令下,便丢给了窦奎一个肥差。
窦奎心眼实,把吐的成了软脚虾的楚怀仁一拎,丢给了一旁的士兵,又把吕氏和楚若兰两人拎起来,一左一右的扔给了禁卫军,这才对着南宫珏拱了拱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自从穿越到这里,楚瑜的生活就像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每次都会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就如同此时,她的小腹下面涌出一股热流,上辈子已经经过了此事的楚瑜,当然明白,她的大姨妈终于姗姗来迟了。
“你的聪明呢,你的厉害劲呢?明知道会吃亏,为什么不跑?”如果不是秋儿赶到晋王府,跟他报了信儿。
南宫珏还不知道自己如果晚来一刻钟,会发生什么事。
他的心里又气又急,语气中隐隐的夹带着一丝无奈:“爷不是教过你一些防身的拳脚,就算打不过你可以跑啊,不是还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小腹抽痛的厉害,楚瑜现在哪有心思去回答他的话,初潮来临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可是这副身子却弱的跟纸片儿似的,再加上刚才受了凉,疼的她的肚子像被一双大手拧成了麻花。
那一股股的热流不停的涌出,楚瑜苦着脸站在冷风中,还要挨南宫珏的骂:“问你话呢,你她娘的傻了?”
一向冷峻的晋王爷,竟然在此时暴了粗,楚瑜疼的额上直冒冷汗,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再加上内分泌失调终于引发了她的暴躁脾气。
抬头迎上南宫珏那双幽深的黑眸,楚瑜底气十足的吼了一句:“我说你大爷啊,我大姨妈来了。”
楚瑜吼完,便捂着肚子疼的弯成了虾米状,南宫珏明显的一愣,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跟你大姨妈有什么关系?”
疼的不行,楚瑜索性蹲在了地上,烦躁的扒拉了两下头发:“此大姨妈非彼大姨妈,是指女子的月事,懂不懂啊?”
哎呦,遇上这么一个拎不清的主儿,楚瑜只觉得自己的身上每一处都难受的要命。
在南宫珏如狼如虎的注视下,楚瑜扬起小脸儿可怜巴巴的道:“能不能改日再骂,我现在疼的很……”
女子初潮这种事,南宫珏哪里遇到过,可是没有见过猪肉他也见过猪跑啊。
只愣了一下,便回过了味来儿:“真是麻烦。”
弯腰将楚瑜抱在怀里,南宫珏的眉头拧成了团,虽然不耐烦却还是放缓了语调:“你的房间在哪儿?”
被他冷不丁的抱在怀里,楚瑜只感觉周身被一股暖流包裹着,连带着身子的不适都似乎减轻了不少。
指着自己睡的那间屋子,楚瑜哼唧了两声:“在那边。”
南宫珏的步子迈的很大,几乎在楚瑜还没有从他温暖的怀抱里回过神来,他已经把她放在大床上了。
第一次面对女人的这种状况,南宫珏有点手足无措,但还是极力的保持着自己的镇定:“接下来,爷该怎么做?”
楚瑜呲牙咧嘴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否则一定会大耳刮子呼他脸上。
忍着疼,对着南宫珏露出一个笑脸:“麻烦您先出去行不行?”
他在这杵着,她就是知道怎么做,也不能动啊。
南宫珏的脸黑了一下,凉薄的眼神似乎在说楚瑜有点不识好歹,但教养极好的他,还是退了出去,顺便还给楚瑜关上了门。
“麻烦给烧些热水来。”隔着门板,楚瑜向外喊了一句,南宫珏的脸又黑了一些,但还是对着秋儿吩咐了下去。
直到身子泡在热水里,楚瑜才觉得身上的症状缓解了不了,快速的清洗了一遍,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趴回到了床上。
想着这个年代必不会有苏菲那样的东西,楚瑜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一片黑暗。
要是连来大姨妈都这么遭罪的话,她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趴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楚瑜真不明白,这副身子怎么弱的跟面条似的,来个初潮居然能痛到她想死。
刘婆婆寻了一些舒适柔软的棉布来,坐到楚瑜的床边,开始裁裁剪剪不时的与楚瑜搭上几句话:“小姐,你也不必太在意,每个女子都会经历这一遭,这证明你已经长大啦。”
“我知道。”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楚瑜暗暗的想,初潮她当然知道啊,只是这疼的跟生孩子有得一拼,她想表现出一丝女子该有的羞涩,也表现不出来啊。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刘婆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笑容:“小姐你自己就是医师,赶紧给自己开副方子,调养调养吧。”
果然是疼的蒙逼了,她居然忘了自己是医师了,躺在床上疼的脸扭曲的楚瑜,挣扎着爬了起来,让刘婆婆取来了纸笑。
又写下了一大长串的药材,这才交给她:“烦请刘婆婆把这药方交给店里的小二,让他照着方子抓药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