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白飞羽身侧的是一位极其妖艳的女子。
虽是阳春三月,但寒气可还没退。
别人都是棉袄裹的紧紧的,她倒好,一袭轻纱若引若现的披在身上,光是胸前的春光就露出了一大片。
紧紧的挨着白飞羽,极尽媚态:“主子,您干嘛要带上这个干巴女人。”
楚瑜听着她发嗲的声音,不由的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裹了裹身上的披风。
白飞羽停下脚步,侧头看了看怀里的美人,又看了看楚瑜平板的身体,不由的轻笑一声:“是挺干巴的。”
前面的人肩膀微微耸动,明显的是在憋笑,楚瑜跟在后面,脸上带着笑:“姑娘身段玲珑,我自愧不如,看姑娘心灵手巧,想必伺候人的活计也很在手,否则也不会得到主子的青睐。”
楚瑜故意把伺候两字咬的很重,黑眸闪动如灵狐,不动声色就把那位美人给损了。
“你……”美人气结,胸膛一起一伏,很是壮观,在那个美人发彪之前,白飞羽将她搂了过去。
“怎么,说你会伺候人,还生气了?”捏着美人尖细的下巴,白飞羽笑的很是轻佻。
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她的胸部,拍了拍美人的脸蛋儿:“去,给爷倒杯茶来。”
美人虽然不甘心,但有了白飞羽的抚慰,还是笑容满面的去了。
临走时,狠狠的瞪了一眼楚瑜。
楚瑜无奈的耸肩,她自已找上门来的,怪谁?
期间没有人告诉楚瑜这个男子姓甚名谁,只听那些女子喊他白公子,她暗暗的想,应该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公子跑了出来游玩。
这样还好一些,毕竟没有别的牵扯。
榆阳城虽然不大,但却非常富饶,各地的富甲商户都在这里有自己的宅院。
白飞羽也不例外,光是城中他的宅子就占地上百亩。
马车停了下来,楚瑜便看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宅子门口,站了十来个衣着华丽的女子。
齐齐的站了两排,个个脸上带笑,极尽媚态。
男人啊,果然是没有一个好东西,楚瑜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恭迎主子。”少女特有的娇滴滴的嗓音齐刷刷的响起,随着车帘掀起,白飞羽从马车上由人搀扶着走了下来。
见到这些女人之后,脸上带着邪肆的笑,回头看向身侧的那位美人,调侃的道:“这批货色倒是不错,堪称上乘,婉儿你说是不是?”
婉儿的脸上带着尴尬的笑,看那些女子时明显的带有敌意:“主子,你说是便是。”
白飞羽似是很喜欢她的乖巧,用手拍了拍婉儿的脸蛋儿,便向那群女子走去。
没有刻意的点名,只是一个眼神过去,便有一位身材相貌都出色的女人挽住了他的胳膊。
两人熟门熟路的,进了屋子。
只留下剩下的女子满脸哀怨的站在原处,个个捶胸顿足,怨气十足。
“小贱人,哼。”看着紧闭的房门,婉儿气的脸都白了,这一路上她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白飞羽的宠爱,临门一脚却被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抢了先。
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
屋子里的那个女人她动不了,但别人她可以动啊。
婉儿的毒辣的目光落到了楚瑜的身上,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别以为主子没有交待,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但凡是被主子看上的人,都要好好的过过堂,以免混入了不相干的人。”
她这么说着,身后便围上了几个凶神恶煞的随从,瞧那架式,大有要给楚瑜好好松松筋骨的模样。
“你们几个好好盘问一下,看看她是何方人士,什么身份,来东陵有何目地?”
婉儿在这儿似乎有些地位,她一开口,便有人主动为她做事,而她则被人拥着坐到了一边准备好的太师椅上。
那些随从都朝楚瑜走了过去,手里拿着绳索,刑具等物件儿。
看来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喂,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主子可没说把我当犯人对待,要是把我打坏了,到时候主子怪罪下来,你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楚瑜步步后退,满身防备的看着那些随从。
跑是跑不了,只能拖延时间,想办法惊动白飞羽。
被人打扰了好事,想必他也没有多少好脾气,少不得这院子里的人都会怪罪。
那些随从听到楚瑜的话,都有些犹豫,一时之间还真不敢对她动手。
婉儿见这些人竟被楚瑜三言两就唬住了,气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放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主子岂会因为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怪罪我们,真是笑话,来人,给我细细的审,一定要把她的嘴撬开,若是主子怪罪,有我担着呢怕什么?”
有了婉儿的保证,随从们没有了顾虑,朝着楚瑜又围了过去。
楚瑜左看右看,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若自己被他们抓住,定会被活活折磨死。
情急之下,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朝白飞羽的房间扔了过去。
啊……
婉儿发出了死了爹一般的叫声,瞪着圆眼揪心的看着那块石头,从她的头顶上飞过,然后咚的一声砸进了白飞羽的屋子。
哎呦一声,从屋里传出来女人痛苦的惊呼。
紧随着,一道妖娆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大胆。”
话落,门打开,白飞羽衣衫不整的出现在门口,衣衫半敞露出玉一般的肌肤。
虽然他的身材说不上魁梧,可是肌理分明,富有弹性。
黑色墨发垂在肩头,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院子里所有的女人都傻了眼,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几乎忘了呼吸。
还是婉儿最先回过了神,眨吧了两下眼睛,伸手指向楚瑜:“主子,是她,是这个女人扰了主子的兴致,我……”
她一抬手,便感觉手里沉甸甸的,细看之下不由的惊讶的张大了嘴,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中多了一块石头。
舌头像被人拧住,完全不听使唤,只能无助的看着倚在窗边的白飞羽,急忙丢掉了手里的石头。
“主子,不是我,真不是我,是这个女人栽赃嫁祸给我的,满院的人都可以为我做证。”
“真是好笑,我干嘛要栽赃嫁祸给你啊。”楚瑜凉凉的看了婉儿一眼,模样很是无辜。
“还不是因为我要对你动刑,你想报复我。”情急之下,话不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婉儿说完才回过味儿来,不由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些把戏都是背着白飞羽做的,她就算再得宠,也不过是一个奴婢,何时自己掌了权,做起了这院子的主人?
白飞羽目光复杂的掠过楚瑜,落在一脸惊慌的婉儿身上,面上带着妖娆的笑意,话说的很是客气。
“婉儿,以前我怎么看不出你存了这份心思?”
话虽轻,但落在婉儿的心头却如闷雷罩顶,白飞羽性子随和,但不代表他的权威可以受到挑战。
任何想要凌驾到他头顶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婉儿是真的害怕了,脚下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跪爬着到了白飞羽的跟前:“主子,婉儿知道错了,婉儿只是想要给主子分忧,这个女人来路不明,婉儿怕她对主子不利啊,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还望主子看在婉儿尽心伺候的分上,饶过婉儿一回。”
白飞羽爱怜的摸着婉儿秀发,表情很是不舍:“我也不想对你这样,可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犯了错就要承担,念你尽心伺候的份上,命就不取你的了,红绣坊是个好东西,你收拾收拾就去那儿吧。”
红绣坊,一听这三个字,婉儿顿时吓的脸都白了,胡乱的摇着头:“不,不,婉儿不要去那儿,婉儿不要去那儿。”
婉儿伸手就要去拽白飞羽的衣角,却见他的目光一寒,顿时就缩回了手,再也不敢胡搅蛮缠。
跪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一个头,抽泣着谢了恩,便含泪离去了。
直到婉儿的身影消失,白飞羽的脸上才露出了以往的笑容,看着满院的侍妾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婉儿也太不懂事了,你们以后可不要学她,行了行了,都别忤在这里了,都散了吧。”
先杀鸡儆猴,再安抚一番,典型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原先还以为这个白飞羽不过是个草包,如今楚瑜可不敢再这样认为。
这个男人手段狠辣,看似有情实则无情,典型的扮猪吃老虎。
借由她的手,除去了眼中钉,真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楚瑜站在原地,唇上带笑,内心却弯弯绕了几十回,跟这样人的为伍,只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思绪间,白飞羽已经坐在了刚才婉儿坐的那张椅子上,姿态闲散,神情慵懒。
一群美女替他捏肩捶背,他倒也懂得享受,眯起眼睛那叫一个舒坦。
楚瑜懒得看他,眼角的余光瞄到一旁,只见几个侍从抬着一具尸体从屋子里缓缓的走了出来。
是刚才那个陪白飞羽进去的女人。
楚瑜的心中一惊,她刚才的力道控制的极好,绝不会就这么轻轻一扔就要了那女人的命。
可是现在她却死了,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