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央额角跳了好几下。
精尽人亡，他？
真是可笑，若是正常状态下，求饶的还不知道是谁。
“躺下休息会。”他压低了声音，“会好受一些。”
“那李嬷嬷要过一会才能到来，这段时间你先休息一下。”他说，“我有些支撑不住，你也躺下陪陪我吧。”
秦羲禾躺在他身边，暗搓搓地想要吃点美人豆腐说点他听不懂的小段子调戏他的时候，小树苗同学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她意兴阑珊，手指轻轻在那张美得人心肝发颤的脸上戳了戳，“你这入睡也太快了些，让我好不容易准备好的小段子都无用武之地。”
她侧身，看着沾满了血迹的帷帐随风飘飞，夙央的长发散落在床上，如墨云轻散，苍白的脸上，唯独那嘴唇是鲜红鲜红的。
这场景，让人忍不住想亵玩！
秦羲禾觉得，这小清新风格的夙央小树苗，实在激起了她的女王风范。
只要看到那略带委屈又倔强无比的模样，她就想狠狠地亵玩他，弄哭他……
有个小皮鞭就更好了。
就是，他现在的身子太弱，莫说小皮鞭，就算是正常扑过去，也能将他折腾半死。
果然，当务之急是养好这棵小树苗，等小树苗君可以遮风挡雨的时候，她再暗搓搓准备些小皮鞭之类不忍直视的玩意，将先前学来却无用武之地的招数好好发挥发挥。
这么想着，秦羲禾顿时觉得人生光明，前途广阔。
“先前你还自称孤，生疏得很，也别扭得很。”她说，“现在已经自称我了，你，是打算信任我了？”
夙央没有半点反应。
“横竖你信不信我，我都得借你这棵小树来避避风头。我们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为了避免让人烤熟，必须要使劲蹦跶。”她转过身，平躺着，说来也奇怪，刚才还奇痒无比的伤口，躺下之后就缓和了好多。
身上，满是花香，充盈在这帷帐之中，有点好闻。
她闭上眼睛，嘴角轻抿。
在杀手的行为准则里，没有相互信任，只有相互利用。
他们之间，也恰好能够相互利用。
利益相同，这就足够了。
在秦羲禾看不到的角度，夙央的嘴角浮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那个笑容转瞬即逝，像是从没出现过。
信任么？
从那件事之后，除了沈月离和叶清酒这两个人，他再也没信任过别人。
后宫之中尔虞我诈，就算能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也会被最亲密最信任最爱的人伤害得体无完肤。
他从日月蛊那非人的折磨中活过来之后，便将一切冰封，也将那个人遗忘，改名夙夜未央，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勿忘当年之痛。
至于半路杀出的秦羲禾……
说到底，他，只是对她有些兴趣而已。
或者说，他只是有点好奇，以她那捉急的智商，到底怎么将他这棵小树苗培育成参天大树。
毕竟，与她结盟，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夙央闭上眼睛，眼底，深沉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