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来宫里不久，有好些事要注意，免得落下什么把柄，让人陷害了去。”夙央拿手绢紧紧地捂住嘴，似乎在用力遏制住剧烈的咳嗽。
她这性子，实在不适合尔虞我诈的皇宫。
“这宫里古怪的地方很多，万万不要乱闯。”
“知道了。”秦羲禾搀扶着他往流澜殿的方向走。
“你所居住的宫殿实在太过阴凉，这段日子你还是去我那边住吧？”
“不碍事的。”夙央掩了手绢，“你不是已经见过他了么？有他在，或许我会伤害你。”
“我已经跟他达成了统一战线，那哥们似乎也听了进去。”秦羲禾说，“你这棵小树苗这么弱，需要我这园丁辛勤照顾，才能茁壮成长。”
“……”夙央嘴角又抽了两下，“他并不能一直保持清醒，若是陷入疯狂状态，你会很危险。”
他顿了顿，又问。
“你先前，是做什么的？”
“啥？”
“夺舍之前。”
“夺舍？”秦羲禾抬起脸，看着他的模样，头微微一歪，“那是什么？”
“……”夙央脸色一变，“你，不是说过，你不是她。”
“关于这一点，我不是早就坦白从宽了……”秦羲禾突然一拍手，想起灵魂占据在古代道士术士之类的神棍眼中，是叫夺舍。
灵魂夺舍。
大概就是道家常说的，借用别人身体还阳，稍微专业一些的词语叫做借尸还魂，这个词出现概率很高，原因未知，反正比较玄乎。
先前她还惊讶，这个太子能轻而易举接受了她不是原主的事，而没愚昧地将她当成妖孽放火烧死。
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在道术或者数术中，夺舍并不是什么新鲜词，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这看起来病恹恹的太子，应该也是位道友。
“我，先前是个杀手。”秦羲禾衬度着。
夙央一万个不信。
他接触过的杀手很多，各种性格的都有。
但，他们绝对不会蠢到将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出来，更不可能啰里啰嗦说那么多废话。
杀手要时刻保持冷静和少言，还要降低存在感，隐藏杀气。
这姑娘，半点杀手的职业道德都没有。
“你这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秦羲禾蹙眉，“先前我真的是杀手，还是业绩很好的那种，任务完成率是全队最高的。”
夙央但笑不语。
“喂，你笑什么？”
“杀手哪有你这么话多的？”夙央说。
不仅话多，还话痨，说话也颠三倒四不计后果，这么蠢的杀手，谁家培养出来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杀手也是各种各样的，我们领导说了，要保持自己的个性才能更好地接近目标。千篇一律的性子，那叫机器人。我呢，就是属于比较逗比话多得过且过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我师姐就是那种冷艳高贵话少的类型。”
秦羲禾觉得有点太过口无遮拦，讪讪笑了笑。
先前也因为这性子坏过不少事倒是真的。
“又在胡说八道。”夙央抄手，看着前方的花明柳摇，轻轻咳嗽了一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