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没有礼貌的。”包子哼唧着，“我这种小可爱哪里闹腾了？”
秦羲禾看着包子张牙舞爪的模样，又看着那简子钟着实害怕，拿了一块鸡腿塞到它嘴里。
包子眼睛一亮，瞬间安静下来，规规矩矩地吃鸡腿。
简子钟咽了咽口水，这会说话的猫，性格怪异。
“子钟兄，抱歉，请继续往下说。”溢清寒说，“后来发生了什么？”
简子钟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那次案件震惊了整个幽州城，我们上报给朝廷之后，大理寺那边派了两位大人过来，可惜的是，两位大人也在查案的途中惨死。”
他的眸子里满是惊惧，“两位大人跟那些人的死法一样，全部是被挖了心脏，死状凄惨，死不瞑目。”
“哦？”溢清寒皱眉，“大理寺也介入了，还死了两个人？”
“是。”简子钟说，“他们两个死了之后，大理寺那边出了一些事，便没空再管这边。那案子也便不了了之。”
溢清寒觉得有些奇怪，“一年前的案子，跟现在可有关系？”
简子钟攥紧手，叹气，“自然是有关系的。”
“那次的案子之后，虽然没有抓到凶手，城里却再也没出现过那种情况，也没有再发生命案。半年后，我再次将案综呈报给大理寺，大理寺那边也重新派人来查，自然也没查出什么来，这案子也成了悬案。”
“可是……可是……”
简子钟又开始颤抖，他眼中满是惊恐，“一个月之前，就在一个月前，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竟然复活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额头上泛起些许冷汗，眼中的惊惧越来越盛。
“复活了？”溢清寒和秦羲禾相互对视一眼。
这种事，怎么可能？
“没错，是复活了。”简子钟的身子颤抖，声音也在剧烈颤抖，“一个月之前，那家早已经停业的花楼，传来了女子的嬉笑声，就跟花楼还开着的时候一样，甚至，还亮了灯。”
有胆子大的人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却是不得了。
那花楼里的头牌姑娘正在舞台上跳舞，舞姿跟从前一样，面容也跟从前一样。
可，那位头牌，的的确确已经死了。
“当时，我害怕是妖怪作祟，便将心脏被挖的人全部火化了。”简子钟说，“他们不可能复活。但，不仅仅是一个人看到了。有很多人亲眼瞧见了花楼里的人影，还有姑娘们的笑声。”
溢清寒的脸色也严肃下来。
如果简子钟没说谎，这件事果然不同寻常。
“接着说。”他说。
简子钟因为太过害怕，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的，尤其是说到花楼姑娘复活之后，更是抖动得厉害，话不成话。
溢清寒将声音放轻，“子钟兄，你先别害怕，包子大人可是很厉害的，对付这种灾厄最擅长。”
包子点了点头，“虽然我不太喜欢你，但，如果你能给我准备一百盘肉包子当谢礼的话，我可以帮你去瞧瞧。”
简子钟平复了许久的心情，艰难地开口，“如此，真是帮大忙了。”
“那花楼只有在晚上才开放，每天晚上都会欢声笑语。四周的人都害怕，久而久之便不敢在这里住下去。”他说，“趁着白天的时候，城中百姓大部分都搬了出去。”
“幽州城人心惶惶，没办法，我也只能将家眷送到亲戚家。现在幽州几乎成了空城，留下来的人也不敢出门。”
溢清寒皱着眉头。
这件事果然还是不太对劲。
简子钟应该不会撒谎，但，他的话中有很多矛盾的地方。
“花楼晚上才开门，为什么要关闭城门？”他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对你们更不利。”
“清寒兄，你有所不知。”简子钟说，“这一个月来，每到入夜，城里便会出现奇怪的雾气。不管是进城的人还是出城的人，都会在城中迷路。”
“迷路在城中的人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入夜之后，幽州城实在诡异，没有人敢出门，我们也只能在太阳落山之前将大门紧闭。”
溢清寒敛着眉，又是浓雾和迷路。
就像前几天包子和千千遇见的那样，明明就在眼前，却看不见彼此，仿佛空间被割裂开一般。
事情不同寻常，却跟那个瀛国脱不了干系。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简子钟说，“将你们牵扯到这种事情中来，实在抱歉。清寒兄，我也实在走投无路。”
“无碍。”溢清寒说，“是我们自己要进来的，跟子钟兄无关。这件事也的确不寻常，我们会留下来调查一下。”
简子钟一直在道歉和感谢，“晚上最好不要出门，这样，今天晚上你们先在这里住一晚上，等白天我带你们四处看看。有劳了。”
“也只能这样了。”溢清寒转头，“羲禾，看来我们要耽误一天了。”
秦羲禾抱着睡着的千千，微微摇头。
吃过饭之后，简子钟将他们带到一间房子里。
房子很大，也很豪华。
却给人一种极为阴冷的感觉，一进去便觉得相当不舒服。
“包子。”秦羲禾喊了一声。
包子四处闻了闻，摇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也没发现符咒之类的气息。
“这座城真让人不舒服。”她检查了床底和床上，确认安全之后才将千千放到上面，“我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包子点头，它也是。
一进来，便像是进到了什么东西的巢穴中，阴森森的，气息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头上一般。
这城主府虽然很大，却很荒芜。
“主人，你放心吧，我会保护你跟千千的。”包子跳到床上来，趴在千千身边，“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秦羲禾晕车，原本就极为难受，这一天折腾下来，早已经头晕脑胀，眼睛生疼。
溢清寒看着他们，眼睛闪了闪，“子钟兄只安排了一间房间，今天，要不……”
“大鲶鱼，你别想占主人的便宜。”包子毛发竖立，气势汹汹，“你要是敢乱动，本大爷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