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好奇地打量着涉风，“舅舅二号？”
“千千。”涉风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我是你三舅舅。”
“三舅舅？”千千伸出手指，“那是不是还有一舅舅和二舅舅？”
“二舅舅是我。”秦灵镜抱起她，“你大舅舅还没回来。”
他坐到夙轻翰身边，“愿赌服输，拿来。”
夙轻翰万般无奈地将一张大额银票递给他，“秦灵镜，你这算作弊吧？”
“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了这些，才下套蒙我？我的一万两银子……”
就这么打了水漂，心肝疼。
溢清寒看着他们两个的小动作，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我跟这个牛鼻子老道打赌，赌你会不会配合。”夙轻翰摇着头，“想当年，咱们两个也算是挚友，惺惺相惜的那种。我笃定能赢，便与这牛鼻子赌了一万两银子。”
没想到，真如秦灵镜所说，溢清寒是不会配合的。
“溢清寒，我们两个白白同名一场，同居一场，同床共枕一场，这点信任都不给我。”他的语气中相当哀怨。
溢清寒额角跳得欢快。
这不是当然的吗？
如果不将千千带来，或许他还有兴致说上一说。
千千在场，还身处花楼这种地方，他继续废话下去才脑筋不正常。
“我不管，清寒兄，你还我一万两。”夙轻翰说。
溢清寒瞥了他一眼，“滚。”
“你们找我来，可是发现了什么？”
“自然是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秦灵镜说，“这件事跟羲禾和千千息息相关。”
溢清寒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夙轻翰端起酒杯，看着他的模样，喟叹，“哎，人心不古，见色忘义。刚才明明一副没兴趣的模样，一听到跟那个女人相关，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清寒，我的心很痛。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溢清寒垂下眼睑，不理他，目光转向秦灵镜，“从何说起？”
“喂，清寒，我在跟你说话，死狐狸，我在跟你说话，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这种变态为什么也会变成这种痴情模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喂，你听见了没……”
夙轻翰见他们都不理会他，像个怨妇一样哀嚎，还哭天抢地的。
千千原本有些害怕他，舅舅来了之后，壮了胆子。
她从秦灵镜怀里溜出去，拽了拽夙轻翰的袖子，“叔叔，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嗯？”
“我娘亲经常这么说我。”千千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叔叔你也是。”
“……”夙轻翰无语，他坐正，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朵花给她。
千千接过来，眉眼弯弯，“谢谢叔叔。”
“刚才你不是不要么？”他托着下巴，“怎么改变主意了？”
“刚才叔叔是陌生人。但，叔叔跟舅舅认识，那叔叔就不是陌生人啦。”千千眼睛晶亮，“你跟爹爹是同名么？”
夙轻翰点头。
“那，你们是兄弟吗？”
“自然不是。”
“不是兄弟是什么？”
夙轻翰想了想，“大概，是孽缘吧。小豆丁，你长得可……”
他眯起眼睛。
这个姑娘，再等稍微长开一些，估计会更好看，也更像大哥。
“嗯？”千千歪着头，“千千长得怎么了？”
“千千长得可太美了。”夙轻翰也眉眼弯弯，“长大后肯定是个大美人。”
千千心情愉悦，小手拍着他的肩膀，“我很欣赏你。”
夙轻翰抓住千千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我也是。”
溢清寒看着这些，隐隐有些火大，“夙轻翰，你个禽兽，放开千千。”
“溢将军稍安勿躁。”秦灵镜说，“横竖二皇子也没什么用，就让他陪千千玩会。”
“我们有重要事情与你商议。”他的脸色严肃下来。
“喂，为什么我没什么用？”夙轻翰抗议，“好些消息分明是我告诉你的，我怎么没用了？喂，牛鼻子，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秦灵镜不理他。
他微微蹙眉，以严肃的口吻讲述出这些天的调查结果。
溢清寒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极难看。
“你说，已经确定飞花宴混入了瀛国之人？”他攥紧手，“瀛国人可能趁机对羲禾下手？”
秦灵镜点点头，又叹气，“我们虽然得知瀛国之人混了进去，却不知道他们的计策。”
“他们的同生咒极为霸道，混在人群里面，想要发现他们，难如登天。”
偏偏，羲禾还要参加那个宴会。
“不如禀了皇上，不让羲禾参加这次飞花宴如何？”溢清寒说，“我不想她涉险。”
秦灵镜摇摇头。
躲过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这一次他们费了好大功夫才得到这个消息，如果秦羲禾不出现，对方可能不发动攻击，也可能趁人不备，混进将军府中。
躲避不是办法。
何况，瀛国所掌握的关于秦羲禾的情报到底有多少，他们无法知晓。
就算羲禾这次不出现，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神出鬼没的邪术，防不胜防。
“溢将军，你放心，羲禾是我妹妹，我不会轻易让她涉险。”秦灵镜说，“关于飞花宴，我有些提议。”
溢清寒静静地听着他的话，脸色越来越严肃。
等到密谈结束之后，已经到了两更时分。
千千玩累了，困极，窝在溢清寒怀里睡去。
“三日后，便是见分晓的时候。”秦灵镜摸着下巴，“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吧。”
告别了留宿花楼的夙轻翰，溢清寒与秦灵镜回了将军府。
路上，彼此沉默。
许久，溢清寒声音渺然地开口，“这些都是你推演出来的？”
“自然不是。”秦灵镜说，“这些日子，我跟三弟也调查了很多事情。”
自然也发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溢将军，你可知道什么叫推演？”他眯着眼睛，“什么叫术？”
溢清寒摇头。
秦灵镜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上有繁星，繁星照耀到地上，光芒如水，泛起淡淡的乳色雾气。
“乾为天，坤为地，五行八卦相互结合，与世间万物，日月星辰，节气变化等等，组成了这八卦盘。溢将军，你可低头看看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