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清寒挑眉，以为她是在询问苏清歌同意用药的事，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吧。”
“太好了，哥哥也同意了。”秦羲禾冲着秦灵霄一笑，“难为哥哥割爱。”
“那丫头我们就带走了。”
“……嗯？”溢清寒不解，“什么丫头？”
秦羲禾拧了他一下，“听我的，别说话。”
“……”
“红杏。”秦灵霄喊了一声。
红杏没想到，心心念念的大将军会喊她，忙跑过来行礼。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溢将军的丫头了，要好好伺候溢将军。”秦灵霄说，“夫人也已经同意，你先去收拾些细软，等下便跟溢将军一同回去吧。”
红杏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她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抬眼看着秦灵霄，“爷要将奴婢送人？”
“爷，求求你，不要将奴婢送人。”
“奴婢做牛做马都愿意待在爷身边，求求您。”她声音里带着哭腔，身子不停颤抖。
秦灵霄对红杏很是厌恶。
他甩了甩袖子，冷声呵斥，“胡闹，溢将军能看上你，是你修来的福分，别再胡搅蛮缠。”
红杏看着他眼中的冷漠和厌恶，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大将军的眼中，没有半点爱怜？
明明，那一晚，他夸奖她皮肤好，腰细，两只大手就能握过来……
明明，他们也曾欢乐过。
“爷……”她声音颤抖，想做最后的挣扎——扑到秦灵霄身上时，秦灵霄厌恶地躲开。
“来人，将她带下去。”
“爷。”红杏哭泣着。
她身体僵硬无比，像是傻掉了一般，机械地被下人们拖着离开。
她动了动嘴唇，看着秦灵霄冷漠的脸，又看了看屋内，想寻求夫人的帮助。
可，这些年，她对夫人态度极差，对夫人身边的小丫头也极差，想必，夫人早已经看她不顺眼，顺水将她送了出去。
没有人替她说话，也没有人挽留她，平常她刻薄无比，身边人厌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挽留？
她身子颤抖不停，眼神中带着惊惧。
也是在那瞬间，她才真正明白过来，她只是一个签了死契的丫鬟，她是生是死，只要主人一句话。
但是！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大将军很喜欢她的，喜欢她的细腰，喜欢她白皙的皮肤，喜欢她的体贴，还经常对她笑，说她是只会勾人的妖精。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大将军为什么要将她送人？
红杏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冷面冷心的男人，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会如此绝情。
必定是夫人怀恨在心，对爷说了什么坏话，爷才这么对她。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苏清歌的房间，眼中的祈求变成愤恨。
秦羲禾在一旁冷眼看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丫头，始终不承认，秦灵霄根本不喜欢她，反而将一切归咎到他人身上。
可怜又可恨。
“抱歉，是我平常不太管理后院，她们为所欲为惯了，让你们见笑了。”秦灵霄说。
“哥哥哪里话，是这丫头对哥哥太眷恋。”秦羲禾似笑非笑地说，“这么说来，我们也有些强人所难了。”
“……等等。”溢清寒听得一脸懵比。
刚才这一遭，算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听不明白秦灵霄和秦羲禾的对话？
什么丫头，什么送人？
跟他有何关系？
秦羲禾暗暗拧了他一把，低声道，“先别说话，等会我再解释原因。”
说罢，她眉眼弯弯，“清寒，你也别太高兴，我这个人很小心眼的，就算是你喜欢那个丫头，那丫头若是无礼，惹怒了我，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我，喜欢？”溢清寒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大概也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秦羲禾这女人，稀里糊涂给他纳妾了！
天雷滚滚。
他脸色漆黑无比，想要义正言辞拒绝时，秦羲禾拧得他胳膊生疼。
“羲禾！”溢清寒很生气。
守着秦灵霄，又发不出火来，只能硬憋着，脸色难看得紧。
“哥哥，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秦羲禾笑着说，“等有时间，我们会再过来。哥哥也要常去我们那边才好。”
她说着，紧抓住溢清寒因为愤怒而不停颤抖的手。
溢清寒全程黑着脸，道别时，脸上也没有半点笑意。
那个叫红杏的丫头收拾了一点东西之后，由秦家的马车载着，跟在溢清寒和秦羲禾的马车后面。
马车里，溢清寒的脸色依然漆黑到可怕。
“生气啦？”秦羲禾拽了拽他的袖子，“别生气了，当时我也是急中生智。”
“我没想到大哥会跟来，便胡扯了那么一个借口，恰好我想惩治惩治那个丫头……”
“那丫头长得还算好看，多一个美娇娘伺候你也没什么，你也老大不小了，总是憋着对身体不好。”
“你也别担心，那种刻薄的丫鬟也就欺负欺负大嫂，想欺负我是不可能的……”
溢清寒听着她越说越离谱，紧紧地咬着牙。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扑到她身上来。
面面相对。
“你这么迫不及待给我塞女人？”他的声音里很受伤，“我已经放你自由。”
“你愿意跟皇上在一起，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当年，是我骗你的，你愿意回到他身边，我认了。”
“你喜欢他，千千是他女儿，我也认了。”
“你……”他盯着她，眼中，满是悲伤，“秦羲禾，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我已经放你自由，也让你选择。”
“你为什么要给我塞个女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让我远离你吗？”
秦羲禾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微微发愣。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咬了咬牙，“清寒，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瞪大眼睛。
溢清寒，吻上来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疯狂，掠夺。
一点点往下来。
秦羲禾吓了一跳。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溢清寒第一次吻了她。
如果不算五年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的话……
眼看着他的唇要落到她的唇上，秦羲禾忙伸出手。
他的吻，悉数落到她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