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老板？您怎么在这里？”
对于新旧的到来，江河是没有想到的。
他们之间的合作订单，已经交接清楚，理论上，这个时间，新旧应该在找厂家出售脚蹬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江河的疑问，新旧没有选择解释。
因为商场人太多，他表示要出去谈。
江河看着黑压压的人群，都在等着解决残次品的问题，有些棘手，又害怕余香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便想让新旧等一等，或者改天再谈。
但新旧看起来也很着急。
就在两头都着急的时刻，余香伸手拍了拍江河的背，轻声说道：“你去忙吧。”
“我自己可以。”
江河还是不放心，找了个公用电话，安顿黑子带人来帮忙后，才跟着新旧离开。
来到外面一家很私密的饭店包间后，新旧才说着自己此行的目的。
“江老板，你得做好心里准备。”新旧看着江河，紧张说道：“这件事，有些复杂。”
江河顿了顿。
他看着新旧紧张的样子，也不由有些心慌。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新老板跑这么远回来？”
新旧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眼一闭心一横，还是告诉了江河：“我是金九大商城的老板！”
将江河不说话，新旧以为他生气了，便赶紧解释：“但我发誓，我不知道脚蹬裤掺假了！凤九做的事，我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见。”
“江老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
江河笑着打断了新旧说话。
他自然是相信新旧的！
虽然前一世的记忆里，江河并不知道新旧就是金九大商城的老板，但对于新旧的为人处世，江河已经非常了解。
既然新旧这么说了，那他一定就不知道。
“没有关系，新老板，我以为是什么大事。”
“脚蹬裤掺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凤九也会收到惩罚，我不会再追究，您放心，不会对商城造成影响的。”
但听到江河这么说，新旧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他甚至更加紧张，眉头皱得更紧。
江河不明白，但还是意识到，新旧叫自己出来，不是为了这件小事。
毕竟这件事，真的无伤大雅！
“新老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新旧点头。
他打开包厢的门，四周环顾一下，确定真的没人偷听后，重新关上门，警惕地重新坐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般说道。
“江老板，你被人盯上了。”
江河眯眼，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但他选择不动声色，继续听新旧说。
“渠道商内传来了一份密信，要垄断脚蹬裤市场！”
“你应该不知道，繁市的渠道商都是服务于一个很神秘的人，他若有指令，所有人都会收到一个信封。”
“而就在昨天晚上，我收到了！”
新旧说完话，将手中一直死死攥住的合同放到桌面上，然后颤颤巍巍打开，里面静悄悄躺着一张纸。
“脚蹬裤：绝！”
纸上面的字，暗黑中透着点血红，看起来异常惊怖。
“这是什么意思？”江河感到好奇。
他没有害怕，而是拿起那张纸，里外看了个遍，想找出点蛛丝马迹。
“这是渠道商的密语，‘绝’字就是垄断的意思，以后再销售商的手中，不能见到脚蹬裤！”
“那要是见到了会怎么样？”江河平静问道。
“见到？”新旧惊呼，他没有想到江河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般人现在都要被吓死，谁还在意结果。
但新旧还是告诉了江河。
“见到以后，就是不服从命令。”
“那这人，就会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
他说完之后，试图从江河脸上找出来一些惊慌，但却没有！
甚至还有些不屑一顾！
“江河，我跟你说真的，这张纸可比诅咒要害怕！”
“所以呢？”江河反问。
这话倒是给新旧问懵了。
对啊，就是江河知道了，又能怎样？
他一介小市民，做的又是小本生意，能跟神秘人对抗？
显然不可能！
但新旧看见江河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是好心提醒道。
“没有销售商，脚蹬裤就会滞销，而且还是大量的。”
“因为销售商不收购，脚蹬裤的市场就会被收回，你的专柜销售肯定是做不了，也只能摆摆小地摊。”
“然而市场缩小，肯定也会影响小地摊生意，江河，我看你趁着这两天，垄断风声还没有放出来，赶紧低价清货吧...”
可新旧说了这么多，江河并没有听进去。
他一直在研究手里面的那张纸，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新旧见江河这般不重视，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千里迢迢跑来跟江河保密，还是冒着生命危险，但他呢？研究这张破纸？
新旧没好气的扯过江河手中的纸，指着他脑门说道：“你这个样子，纺织厂迟早要破产！”
说着，他将纸夹在合同里，拿着合同就要走。
可刚站起来，就被江河喊住。
新旧以为江河终于认清楚自己身处的困境了，便想着坐下跟他好好唠唠，以后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可屁股还没挨到凳子上，就听见江河说。
“金九大商城败坏了我的生意，您作为老板，让我入个股，咱们两家就算扯平，如何？”
“滚！”只听见一声怒吼，包厢们被大力推开，新旧气冲冲走了出去。
但在傍晚十分，江河回到工厂的时候，受到了一份邮件。
里面是一份已经签好字的合同：入股合同！
江河心情大好，去找余香，吃猪肉饺子。
但走到院里面，看见余香屋中的灯都已经灭了，就作罢没上去。
在走往自己屋的路上，江河随手折了一根柳枝，拿在手中把玩。
随着清凉的风拂过，他喃喃的话语声，也随风飘到了余香的窗边。
“要是结了婚多好，想见的时候就能见到...”
......
第二天，天刚亮，厂中就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江河晚上没睡好，头疼的厉害，本来想赖会床，但外面着实太吵，让他不得不醒来。
揉着太阳穴，刚推开门，就看见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他。
“江哥哥，不好了，销售商全部毁约，说是不跟咱们合作...”
“老板，今早有政府人员出面，斥责了穿脚蹬裤这一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