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这一阵子的事,一想到明天就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去游山玩水了,钟离绾心里就一阵小雀跃。
皇甫若和皇甫瑾不同,虽然先皇临终时,是交代了他们兄妹二人,但是皇甫若始终觉得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下一辈尤其是儿女的终身幸福。
况且对于钟离绾和墨君凌的事情,她一直都是持支持态度的。墨君凌对自己女儿的心思她一直都看在眼里,好不容易现在钟离绾也有了一点回应,皇甫若自然也是愿意成全他们的。
钟离绾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墨君凌的马车已经在门外侯着了。
见到墨君凌,钟离绾也是甜甜一笑,提着裙子朝墨君凌跑了过去。
“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睡不着,便来这里等着了。再说我要是来晚了,那岂不就成了要你等我了吗?”
墨君凌如此高冷的人也只有在面对钟离绾的时候,才会露出如此温情的一面。同样,也只有墨君凌才能看到钟离绾最特别的一面。
“我们走吧。”墨君凌牵着钟离绾上了马车,七叶自然是坐在了马车外面,与充当马夫的风影坐在了一起,风影从小便讨厌女子接近自己。
但想到七叶可能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怪癖,加上她是钟离绾的人,看在钟离绾的面子上,他也不想再和七叶多做计较,只是一路黑着脸。
而三白,马车上已经没了他的位置,他便牵了一匹马,骑马跟在了马车的后面。作为钟离绾的贴身护卫,自然是钟离绾走到哪里,他便要跟到哪里。
马车里,钟离绾托腮看着墨君凌。
墨君凌被她盯得也有些不自在了,耳根红了红,头也偏了一下,轻咳了几声,“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是我的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吗?”
“我在想。”钟离绾歪了一下脑袋,“你怎么会突然提出来要带我出来玩呢?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想要弥补我吧!”
“又在胡说八道了。”墨君凌捏了一下钟离绾的小鼻子,顺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把钟离绾圈在了怀里。“我能做什么亏心事?”
“也是。你这个性格要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肯定是躲着我,哪里还会约我出来玩呢。”钟离绾自己嘟囔了几句,很自然的把头靠在了墨君凌的肩膀上。
“我昨晚睡得有些迟,现在有些困,先睡一会儿,到了你再喊我。”
“嗯。”头顶传来一声单音节词,但却让钟离绾感到十分安心。仿佛只要有墨君凌在身边,她就可以卸下所有的包袱,完完全全的做回自己。
感觉到怀里的小人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墨君凌手上圈紧她的力度不免多了几分,但又生怕弄醒了她,就像是在对待自己的一个至宝一般……
马车行驶了大概半天的路程,终于抵达了白云山脚,马车突然停下的颠簸也弄醒了钟离绾。她睡眼惺忪的看了一下墨君凌。“是到了吗?”
“嗯,到山脚下了。”
“主子,山路崎岖,恐怕没有办法将马车架上去。”风影在马车外禀告着情况。
“无妨。我们走上去也是一样。”说话间,墨君凌已经牵着钟离绾走下了马车,朝着山上而去。
风影虽然不喜欢钟离绾与墨君凌的接近,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确实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
而三白一直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切。之前钟离绾的什么事情都是由他经手来办的,最接近钟离绾身边的人也是他。可是原来那都是因为之前墨君凌不在她身边的缘故。
觉察到自己异样感情的三白摇了摇头,不,不可以这样。他与钟离绾只不过是做了一个交易而已,一年之后他就会离开这里,回到他该去的地方,所以他不能和这里的人有任何瓜葛。
其实这白云山的山路除了有些窄之外,并不算十分的崎岖。而且正值秋季,山路两旁的枫叶红了一片,看上去煞是好看。
钟离绾和墨君凌几个人还没走一会儿就到了山顶。和上次来这里时一样,钟离绾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庙门口的一忘师父。
“一忘师父似乎还是老样子,许久不见了,师父的脸上竟然看不出容颜衰老的痕迹。”
“绾郡主言重了,出家人,皮相本就是身外之物,无须太过在意。师父昨日收到王爷的书信,算好了时辰便让一忘在此等候,几位施主请随贫僧来。”
前面是对钟离绾的回答,后面的话则是对着墨君凌和所有人而说。
佛门清净地,钟离绾也不想再多说些无用之话,便静静的跟在后面。随着一忘去了白云大师的禅房。
上一次来时,钟离绾都未曾注意到,这白云庙说起来不大不小,如今却只住了白云大师与一忘师父两个人,平时庙中所有的事务都是交由一忘师父一人打理的。想必也是因为白云大师喜欢清净,不愿意被世俗所打扰,所以才遣散了这庙里的其他人吧!
钟离绾猜想间,就已经走到了白云大师的禅房外。
“师父,施主们都带过来了。”一忘双手合十,十分恭敬的朝着里面正在打坐的白云大师说道。
里面端坐着的大师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钟离绾与墨君凌站在一起,他了然一笑。“既然来了,就都进来坐吧!一忘,你先下去准备一些斋饭。”
“是。师父。”
“许久不见大师,大师这里冷落了不少,不知大师近来身体可好?”墨君凌在一旁的禅席上坐下,熟络的与白云大师打起了招呼。
“墨王爷还是老样子,一来就关心老衲这身体,出家人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身体不过是一具躯壳,既是躯壳又何必太过于在意呢?”
白云大师的这番话让钟离绾想起来刚刚在庙门口,一忘师父回答自己话时,说的好像也是这个意思,看来一忘师父是得了白云大师的真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