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情倒是不需要你还,日后自会有人替你还。”陌离笑着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钟离绾依稀听见陌离说了什么,却是没有听清。
“没什么。”陌离岔开了话题:这些事情目前还不能告诉钟离绾,不过相信再过个几年,钟离绾也就能明白他今日说的是什么了。“我想绾公主今日留在这里不走不仅仅是担心这位北沁王后,也应该还有些别的原因吧。这场赐婚应该是你和北沁王一起设下的一个圈套吧!”
本来陌离听到钟离绾要嫁给拓跋曜的消息时,也是有一些不能理解。原以为事情到最后会有别的转机,没想到到了出嫁的这一天,钟离绾都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
若不是今日他心血来潮,想要来参加一下“钟离绾”的婚礼,恰好在路上碰见了乔装打扮一番的钟离绾,他恐怕还不知道这婚宴原来是一场计中计。仔细一想,钟离绾大概也是发现了那个人身份的端倪,想要以此来逼出那个人吧!
对于陌离的猜测,钟离绾只笑不语。她现在还不能走,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若是你有事,也可以先回去,我的话,可是还要再等一个交代。”
“绾公主此言差矣,我一介闲人能有何事要忙,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自然是要留下来看一场好戏。”陌离要留,钟离绾自然也不会赶他走,只是既然要看好戏,像他们二人这样站在别人婚房门口,自然是不行的。“得罪了。”陌离拉住钟离绾轻轻一跃就落到了院内的一棵古树之上,树叶的阴影正好遮住了两人的身形。“这棵树上既可以看到房内的情景,又不容易被人发现……”
婚房内,拓拔晗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只是拓跋曜还是拉着拓拔晗的手不肯放开。“碧玉,你先下去吧,这里我看着就行,我想要和她单独待一会儿。”
本来碧玉并不愿意离开拓拔晗,但是一想到这是他们二人的新婚之夜,而自己一直待在这里确实不合适,况且看到拓跋曜现在的态度,碧玉也是为拓拔晗感到欣慰,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将这个夜晚留给他们自己。
只是碧玉一走,不出半刻,房内就又多了一个人影,正是戴着面具的墨君凌。“不是让你去休息了吗?”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拓跋曜还以为是去而复返的碧玉,只是在看到来人之后,他也是一愣。
“我把她交给你,你难道就是这么保护她的吗?”墨君凌纠结了一天,终于决定来见钟离绾最后一面。没想到还没踏进这行宫,就听得其他人议论,说是新娘在新婚之夜被人下毒,危在旦夕。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永远失去钟离绾,墨君凌就一阵后怕,对拓跋曜说的话也是冷冷的毫无温度。
而拓跋曜面对眼前这个凭空出现的面具男子也是一头雾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钟离绾就走了进来。“没想到长安宗主不仅喜欢闯女子的闺房,如今还喜欢闯人家的新房了。”
这个声音?怎么可能?墨君凌猛的转过头,看见一身白衣的钟离绾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绾绾,你不是……”墨君凌回头这才看清新床之上躺着的人,分明就不是钟离绾,可是今日明明就应该是钟离绾的大婚之日。
“我怎么了?”钟离绾一步一步逼近墨君凌,“你以为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人是我吗?你以为今日成婚的人是我吗?就算今日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任何人呢?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我嫁给别人,又何苦再来关心我的死活。墨君凌!”最后那三个字钟离绾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你认错人了。”墨君凌眼中有几分闪躲,丢下这句话后便如一阵清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钟离绾看了陌离一眼,陌离拉起钟离绾,笑了笑,“这下子你又多欠我一个人情了。”转眼间,房内又只剩下了拓跋曜和拓拔晗二人,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拓跋曜也已经大致猜到了什么,只是现在他在意的只有拓拔晗,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想再管……
墨君凌的轻功很好,若是没有陌离帮忙的话,钟离绾绝对不可能追的上墨君凌。可是陌离的功力和墨君凌不分上下,即使带着钟离绾,陌离也还是追上了墨君凌。墨君凌似乎也是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躲不了,反而在一个僻静的郊外停了下来,等着钟离绾。
不出一会儿,钟离绾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将钟离绾带到之后,陌离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意思,毕竟这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他也是看在那个小丫头的份上,才对钟离绾多加照顾。“既然已经把你送到了这里,我也就不再多留打扰你们谈话,想来长安宗主定会护你周全。”
……
“现在,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吗?”钟离绾看着眼前的墨君凌,此时的他也慢慢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张钟离绾朝思暮想的脸。可是不知为何,得知他的确没死本来是一件应该高兴的事情,可是钟离绾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挡在了如今的二人之间,面对眼前的墨君凌,她竟觉得陌生的很。
“你想要什么解释?”
“既然活着,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为什么,在我那么难过的时刻,你都不曾露面,难道看我为你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很开心吗?还是说,在你心里,我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绾绾,你不懂。我有我的身不由己。”面对钟离绾的质问,墨君凌却也只能说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当初先皇派我出征,意图借此机会除去我,若是我不借这个机会假死的话,又怎么会躲过这一劫,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