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城从婉香阁回来,刚一进院子,绿珠就急忙的跑了过来道:“二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看着绿珠急迫的样子,阮倾城知道交给她的事多半是已经完成了,便问道:“怎么?打听出来徐夫人的病是怎么回事了?”
绿珠道:“我按照小姐教的找到了小翠,先是夸她漂亮,然后又感同身受的跟她聊做下人的辛苦,这小翠感动的跟什么似的。”绿珠说着,忍不住一笑之后接着说道:“这小翠也是好哄骗,给了她些碎银子就动了心思,然后我就……”
绿珠还未说完,阮倾城就打断她道:“好了,不要听你这些细节,直接说重点吧。”
“不出二小姐所料,徐夫人果然病的蹊跷,只不过徐夫人不是病了而是服毒自尽了。”绿珠吐了吐舌头道。
阮倾城错愕的道:“服毒自尽?”
绿珠道:“是呀,据小翠说毒性不深,无性命之忧,只是毒坏了喉咙,想是以后很难在发声了。不过这也是她自找的,毒害二小姐这么大的事,等老爷知道了怎么能轻易的饶了她?想是提前畏罪自杀了吧。”
阮倾城眼睛浮动,心思急转,片刻过后道:“绿珠啊,你知道小菊现在怎么样了吗?”
绿珠忙道:“对了二小姐正要和你说呢,小菊在到刑房的当天晚上,就因为熬不过刑法就死了。”
阮倾城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掠了掠。
这两个重大消息她要好好想想,阮倾城坐在椅子上轻声说道:“小菊到了刑房必定熬不过刑法的,这个徐夫人应该知道,就算日后父亲追究,那也是死无对证,既然如此那徐夫人为何还要服毒自尽呢?”
绿珠想了一下道:“可能是因为徐夫人心里害怕一时想不开所以就服了毒呗。”
阮倾城解释道:“不对,依徐夫人的性格,她可不是那种因为害怕,就会服毒自杀的人,这里面必有隐情。绿珠,这事先不要声张,咱们要暗中的好好调查一番,我总觉得徐夫人服毒的事,没有这么简单。”绿珠投来一个又一个佩服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阮倾城道:“二小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简直就是料事如神啊。绿珠实在是太佩服二小姐了。”
绿珠此刻说的话确实发自肺腑,只是她并不知道现在在她面前的阮倾城,早已不是之前的阮倾城了。
阮倾城微微一笑道:“笨丫头,不用佩服我,多读书你自然什么都知道了。俗话说的好,读书可以改变命运嘛。”
绿珠一脸费解的问道:“二小姐说的什么读书啊,命运啊?”
阮倾城见她不懂忙解释道:“意思就是我会好好改造你的。”
阮倾国自从被罚之后就一直被禁足在祠堂,白日里一直在跪颂经文外面发生的事也是知道的甚少。
直到前日来送用品的小厮提了嘴徐曼云的事,阮倾国这才知道母亲出了事。可是因为被禁足出不去也是一直担心着,直到今天浣心才找机会溜出去打探消息。
阮倾国被罚之后还算安生,但是今日由于担心母亲,所以怎么也不能安心的跪在祠堂之上,只是在厅中走来走去等着浣心回来。
正当阮倾国焦急之时,浣心从外面跑了回来。
阮倾国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我娘现在病的如何了?”
浣心带了苦腔道:“夫人,夫人患了急症,现在喉咙不能发声了。”
阮倾国一惊道:“你说什么?我娘怎么会得了急症呢?”
浣心道:“奴婢听说是因为小菊要毒害二小姐,但是这事二小姐非要赖到夫人头上。利夫人就把夫人禁足在玉笙园中。想是……夫人急火攻心才会这样的。”
阮倾国握了握拳头冷声道:“又是阮倾城……”
浣心劝慰道:“大小姐莫要动气,现在夫人的身体才是最紧要的呀。”
阮倾国冷哼了一声道:“好一个阮倾城,从此阮府当中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
容锦园中利如意坐在卧房的茶案旁,阮倾灵站在利如意身后正在给她捶背。利如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道:“好了倾灵,不要再捶了,我让你学的绣品你可有绣好?”
阮倾灵一下子转到利如意身前道:“娘,我正在绣着呢,你不要老是催我嘛。”
利如意故作严肃道:“女人除了漂亮之外手上的绣工一定要强,利家女儿的绣工都是出了名的,你可不要丢了娘的脸。”
阮倾灵甜甜一笑道:“我知道了,娘,我在不好也要比那个什么都不会的阮倾城要好上几倍。”
利如意眸色一沉道:“这个阮倾城,还真是让我不放心。”
阮倾灵接道:“娘,咱们这次给徐夫人下毒陷害阮倾城这一计谋,简直就是渔翁得利的事,等日后徐夫人母子把矛头对向阮倾城的时候咱们不是坐着看好戏吗。”
利如意叹了口气道:“希望会如我们所料吧,对了可有把徐夫人患病的事透漏给阮倾国?”
阮倾灵一笑道:“都按娘说的把消息透漏给她了,过几天我再去看她,到时候故意求娘把阮倾国放出来照顾徐夫人。那时她就会对咱们感激不尽,而恨毒了阮倾城。”
利如意看着自己的女儿灵气动人,稍稍宽心的道:“倾灵啊,你年纪尚轻很多事都要稳住心神,知道吗?你我母女要图的可不是这眼前的小利。”
阮倾灵面容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一双圆润水灵的大眼睛甚是好看。阮倾灵眼神闪了闪对着利如意点了点头道:“请娘放心,倾灵明白,一定不会让娘失望的。”
自从阮倾城决定要暗中调查徐曼云患病一事之后,阮倾城就吩咐绿珠,时刻关注着徐曼云院子里的动向,都有些什么人进进出出都让绿珠记得清楚。而阮倾城自己则是每日里去婉香阁好似忘了之前所发生的事一样。
这日晚饭过后,阮倾城伏在桌案上研究新的布匹样式。绿珠神色有异的走了过来。阮倾城见了便问道:“绿珠啊,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绿珠道:“我这几日一直在观察徐夫人的院子都有些什么人进出,我发现除了李大夫之外每日就只有利夫人前去探望了。”
阮倾城微微蹙眉道:“利夫人?每日都去探望?”
绿珠答道:“是呀,平日里利夫人对徐夫人也不怎么样,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竟日日前去探望。”
阮倾城冷笑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能按什么好心,只不过日日前去探望还是有些不对。”沉思了片刻又说道:“你说的那个李大夫是什么人?”
绿珠忙道:“哦,李大夫经常到阮府来珍病的,只不过他一般只是给利夫人和三小姐珍的。这次给徐夫人瞧病想必是利夫人请来的吧。”
阮倾城被绿珠这么一说有些恍然,说道:“利夫人请来的?”
绿珠回道:“对呀,李大夫以前就是专门给利家看病的,利夫人过府之后也就是给利夫人瞧病了。”
阮倾城思索道:“可有别的大夫给徐夫人诊过脉?”
绿珠想了一下道:“我那日听小翠说,当时她们都以为徐夫人是患了什么急症,要去找大夫的时候,就被利夫人的人给拦了回去了,之后便只有李大夫一人给徐夫人诊脉了。”
阮倾城冷冷的道“如此说来,徐夫人服毒的事恐怕与利夫人脱不了干系。”
阮倾城在得知后徐夫人服毒的事与利夫人脱不了干系之后就一直暗中调查着。
由于府中都是被利夫人掌控着,一时间不容易找到突破口,故而决定从给徐曼云看病的李大夫那找突破口。
这日李大夫从阮府中出来,阮倾城和绿珠就一直跟在身后,直到李大夫进了家门,阮倾城和绿珠的脚步才停在院外进行观望。
绿珠连日来一直和阮倾城跟着李大夫,但实在不知阮倾城打的什么主意,现下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二小姐,你这两日一直跟着李大夫到底是要做什么呀?”
阮倾城望着李大夫的家门口道:“利夫人可以掌控府里的事,但是这府外的事可不是件件都由她说了算的。既然李大夫是利夫人的人又天天给徐夫人诊脉,那他必定知道内情。”
绿珠一时恍然大悟,“那二小姐何不找个人,把这李大夫给抓起来吓唬一下,到时候他不什么都说了。”
阮倾城马上瞪了一眼绿珠,随后叹了一口气,绿珠心知说错了话,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再说。
阮倾城接着说道:“李大夫既然是利夫人的人,自是深的他心,若是莽撞行事反被查出来,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绿珠自责的“啊”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的馊主意竟然险些酿成大祸。
阮倾城又说道:“虽然让李大夫说话不容易,但是昨日我打听到他有两个夫人,平日里总是爱争风吃醋。近日这位二夫人因一些琐事在李大夫面前失了宠,她想重新争宠必定什么事都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