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怎么了?”阮倾灵见阮倾国起了这般大的反应,便走到了阮倾国的身侧,一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为什么是蛇头,看起来怪恐怖的。
阮倾国面色铁青朝着浣月瞪了一眼,对着阮倾灵道:“四妹抱歉,大姐可能陪不了你了,大姐现在有事先出去一下,浣月拿着……蛇肉羹跟我走。”
说完便提着裙子朝着外头气势冲冲地走了出去,浣月朝着阮倾灵欠了欠身子,连忙端起了桌上的蛇肉羹跟着跑了出去。
两人离去后,允儿看着离去的阮倾国,对着阮倾灵说道:“小姐,是不是有好戏看了?”
阮倾灵勾了勾唇角道:“这戏再精彩,终究只是小打小闹。”
允儿自然明白阮轻灵的意思,对着阮倾灵沉声道。“这天色不早了,夫人只怕已经在等小姐了。”
闻言阮倾灵点了点头,有些惋惜地说道:“嗯,可惜了,走吧,我们回去吧。”
允儿抱着琴站在阮倾灵的身侧,沉声道:“是,小姐。”
……
阮倾城料到阮倾国会来,早早地就让阮逸铭先回去了。
阮倾国气势汹汹地从院门口走了进来,一把推开了阮倾城原本紧闭的大门,走到了阮倾城的面前,将装着蛇羹的罐子往阮倾城的桌上重重的放下。
“碰――”
阮倾城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抬头漫不经心地朝着阮倾国看了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姐这是做什么?倾城好心好意的给大姐送去一碗蛇肉羹,大姐又送回来了,是不喜欢吗?”
“不喜欢?你送我一碗蛇头蛇尾,你问我是不是不喜欢?阮倾城,我看你是诚心与我过不去!”阮倾国气不可遏地看着阮倾城,双眸直勾勾地盯着阮倾城,她的命怎么就这么大?这毒中之王的毒蛇,她都能够逃过去!真是见了鬼了!
阮倾城漫不经心地朝着阮倾国看了一眼,抬头看着阮倾国的放在桌上的碗,含笑道:“大姐果真是不喜欢呐?绿珠拿出去倒了,喂狗。”
“阮倾城!你什么意思?”阮倾国手不禁用力地拍在了桌案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手底心因此红了一片,使得她的脸色更加地青了许多。
阮倾城这是拿她与狗做对比!她还没蠢到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大姐为何动气,妹妹心里头可委屈了,我好心好意给你送去蛇肉你不吃,送还回来便罢了,我不过是将姐姐厌恶的东西给狗儿吃,大姐又不依,那大姐你究竟要如何?”阮倾城对上了阮倾国的双眸,漆黑地眼眸之中,满是委屈与不解。
阮倾国闻言,心头更冷了几分,真真是臭不要脸的小贱人!
那句“你去死的话,我便满意”,差点便脱口而出,却又生生地咽了下去,阮倾国做了几个深呼吸,再抬头时面色已经正常,对着阮倾城道:“二妹,大姐气你,是因为你实在过分,竟然送大姐蛇头蛇尾,这若是传到了爹爹那头,实在是不好听。”
“难道送蛇头是不好的寓意吗?倾城不知道啊!”阮倾城故作着急地朝着阮倾国走去,伸手抓住了阮倾国的手,看似着急却又低落地说道,“倾城以前是如何,想必大姐是只晓得,倾城只以为蛇头是做头脑的,没想过其他,若是姐姐要与爹爹说,倾城甘愿领罚。”
阮倾国闻言,气息一茬,这事能与阮谢说?这话在阮倾城面前说是为了吓唬她,但是放在阮谢面前那就是登不上台面,这阮倾城便是吃定了她不敢与阮谢说,才敢这般的放肆!
然而,阮倾国这气还没过去,紧接着便听阮倾城这般说。
“正好,如此一来,也可以让倾城知道,到底是谁这般的喜欢倾城,将这蛇中之王送到了我这院子里面来,真是不知到底是谁又多爱倾城呢。”阮倾城说完,别有深意地朝着阮倾国看了过去,轻轻地拍着阮倾国的手,对着她道,“你说是吗,大姐?”
阮倾国闻言,气息又是一茬,对着阮倾城有些心虚的说道:“这都夏日乐,蛇鼠猖狂之时,或许只是误入了吧……这事闹大了,总是不好的。”
可不能让你闹到父亲那里去!
“误入?”阮倾城闻言,松开了阮倾国的手,坐在了凳子上,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阮倾国,对着她问道,“原来大姐是这么认为的,可这蛇可不是一般的蛇类,倾城也想不到谁有多么爱倾城,不过倾城也是一个急性子,看到这蛇,一生气便煮了。”
“在我们相府出没的蛇,怎么可能是一般的蛇。”阮倾国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若是真让父亲知道,查一查出入的人员,便会看出一些端疑,虽然让浣月处理干净,可就怕有个万一。
阮倾城见阮倾国脸色惨白,支着下巴,故作高深地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阮倾国,阮倾国见此心里头没了底,连忙走到了阮倾城的身侧,拉住了阮倾城的手,对着她道:“二妹这是不信我的话不成?”
“只是觉得大姐有些奇怪,为何看起来这么的心虚,难不成……”阮倾城抬起眼眸朝着阮倾国看去,笑问道,“这蛇——是大姐放得不成?”
“这,怎么可能!二妹别说笑了,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阮倾国故作正经地看着阮倾城,对着她义正言辞地说道。
阮倾城闻言,脸上带起了笑意,伸手拉住了阮倾国的手,对着她道:“我想也是,毕竟大姐格外的‘照顾’倾城,倾城没有其他可送的,既然大姐不喜欢这蛇头蛇尾,不如这蛇肉羹大姐先吃上一碗,听人说蛇肉羹是滋补的好食材呢!”
“是、是吗?”阮倾国看着桌前放着的一碗热腾腾的蛇肉羹,心里头复杂至极,这条蛇她看的就瘆得慌,一想这蛇还是她命人放进来的,她便更是吃不下。
阮倾国刚抬起头来,想要拒绝,却听阮倾城道:“大姐,难道这蛇真是大姐放得,所以大姐心里头对蛇于心不忍不成?还是说……罢了我去找爹爹……”
自己做的恶,跪着也得吃完,既然阮倾国不愿意,她不介意送她一成。
“且慢!二妹别把事情弄大了,这蛇差点伤了二妹,我这就吃了它,给二妹解恨!”阮倾国对着阮倾城说道,说完便拿起了勺子吃了几口,虽然味道极好,可心里头却是堵得慌,吃完一碗之后阮倾国便再也吃不下,连忙找了理由便快速地跑了出去。
阮倾国离去之后,红袖跟绿珠坐在了凳子上,拿起了碗筷,吃着晚餐。
“算算日子,浣心的耐心也差不多没了,过几日该回去了,乌桕速去浣心家乡。”阮倾城对着乌桕说道,上一次得知了消息,便让乌桕青竹前去,两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通知了浣心一声,安排人看着浣心,便迅速地赶回来。
说起这两人,也是让阮倾城哭笑不得,却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所幸算算日子,离阮倾国下手约莫有一段时间,便让他们继续留在了皇城。
乌桕从房梁之上跳了下来,对着阮倾城点头应了一声,便快速地消失在了阮倾城的眼前,朝着外头迅速飞去。
乌桕离去之后,红袖对着阮倾城道:“小姐,浣心难道会出事?”
既然已经提醒了浣心,想必浣心就该有防备,这有了防备便该早些跑了,怎么可能还会出事?
“人都有软肋,而浣心选择回家乡,说明她在乎家人,她一定会回去。”阮倾城对着红袖说道。
浣心这人并不蠢,恰恰因为有几分小聪明,才能够在阮倾国身侧待了这么多的时间,然而这不代表浣心就能够铁石心肠,一个人家就在那里,再怎么逃,终归是要回去的,落叶归根啊。
但愿她别太早回去,千万不要在乌桕到了之前前去……
红袖点了点头,垂下了眼眸望着瓷碗,而阮倾城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中间的蛇肉羹上,面容微微沉了几分,若是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死了便能够穿回去。
……
深更半夜,外地的一个小山村里,一个身穿着粉衣的少女正在村子里快速地走动着,直至她拐进了一个巷口,躲进了一户人家之中。
“女儿!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让你出去,就别回来了吗?”年迈的老人拉住了少女的手,看着消瘦的人儿,老泪纵横,不禁说道,“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此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浣心,而眼前的人正是她年迈的母亲,她握住了母亲的手,对着母亲说道:“娘,我放心不下你跟爹,所以就脱离了那些人的监控,跑了回来,最近我找了一份工,这是工钱,你先拿着等有多了我再多送一点回来。”
“外面的人到处都在找你,你这时候回来,这不是来送死的吗?”浣心的母亲不禁对着浣心说道,接着连忙将带着浣心想要将她推出去。
谁想这刚打开了门,却看到了几个凶神恶煞地大汉站在了两人的面前,一见到浣心不禁咧开了嘴,冲着浣心阴测测地笑了笑。
屋里头出来了浣心的爹,一见此连忙抄起了家伙挡在了浣心母女的面前,脚下微抖,对着门前的人道:“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几个大汉对望了不眼,对着浣心的爹坏笑了一声,紧接着脸色冷凝地看着浣心的爹,提了提刀,道,“来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