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这么能不为你下半辈子的幸福着想?”陶自若一脸吃瘪地望着萧婉儿。
陶自若这才晓得,萧婉儿哪儿是不知道,她根本清楚的很,不然依照她的性子,早就一脚将门给踹了。
萧婉儿斜了一眼陶自若,接着拧着陶自若的耳朵,将他拽出了院子,道:“你还争辩,看来你是有打算纳妾了不成?信不信姑奶奶,现在就废了你!”
“婉儿,你莫要诬陷于我,我何曾说过,要纳妾了?有你一个,就够让人头疼的了。”陶自若摇了摇头,无辜地说道,“若再折腾出一个如你这般的人,这陶王府还不得拆了?”
“陶自若!你要死是不是!”萧婉儿抬起手便要掐陶自若,陶自若哪儿可能留在原地任由萧婉儿掐,在看到萧婉儿有怒火的时候,陶自若便朝着门外跑去,萧婉儿见此连忙上去追。
日子在你追我赶之中,悄然而逝倒也欢乐不少,但并非是人人都能将日子,过得如此的欢乐。
皇宫之中。
蓝若仙在收到慕子誉与阮倾城年后回来的消息后,便将利雨晴以及王慧茹叫道了凤霞宫中。
王慧茹比之往昔看起来更为嚣张了许多,而利雨晴却一如往昔的淡定,一屋子的人直至上茶之前,都显得格外的沉默。
当茶水上来之后,蓝若仙先端起来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说道:“年后皇上便会与阮倾城一同回来。”
“这仗不是打完了?”利雨晴问道。
而王慧茹却有几分担忧地看向了蓝若仙,方才那股嚣张劲儿,也全然不见,有的只是害怕与恐慌。
蓝若仙将茶杯放在了桌上,淡淡地扫了一眼王慧茹,接着看向了利雨晴,道:“陈国国君有请,故而会上会在年后,先去一趟陈国。”
“原是如此。”利雨晴点了点头,然点头之后,则朝着一侧不断地给她使眼色的王慧茹看了一眼,接着对着蓝若仙道,“这阮倾城。”
“阮倾城一同前往。”说完这话蓝若仙微微暗了暗双眸,即便她不在边疆,可慕子誉又怎么能够将阮倾城这贵妃带去陈国访问,这不等同于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打上一巴掌?
看来,这阮倾城不得不除!
利雨晴闻言点了点头,接着朝着蓝若仙看去,道:“既然阮倾城要一同前去陈国,若是在陈国将人给……”
“你想将帽子扣在陈国上,也得看看陈国国君,陈子昂愿不愿意!”蓝若仙斜了一眼利雨晴,接着看向了有些发抖地王慧茹,道,“人还未归,你便成了这幅样子,若阮倾城回来你岂不是要直接吓晕过去?”
“求皇后娘娘,救救慧茹,慧茹愿做牛做马来回报皇后娘娘!”王慧扑通一声便朝着蓝若仙跪了下去,一张俏脸早已苍白的失去了血色,如今王家已垮,皇上又如此专宠阮倾城,若是让阮倾城知道,婉香阁与红袖是她搞得鬼,而绿珠还被她百般折磨。
她这条小命休矣!
“做牛做马便不必了,以后能让本宫省心即可,到关键时刻,本宫自会帮之一二,然现如今绿珠状况如何?”早作两手准备总是不会亏的,虽慕子誉霸宠阮倾城,若抓不到她的错处,也不会那般容易将她送出宫去。
这皇宫早已是她蓝若仙的安身之所,而这云夏也更是蓝家的栖息之处,若无了皇室这一条关系,蓝家的声望只怕会一落千丈,而要她放过慕子誉,比难如登天!
“绿珠如今染上了一些眼疾,双目在白日还是能看到的,但到了黑夜,便彻底地成了一瞎子,御医已然束手无策。”利雨晴答道,早先在知道阮倾城竟然活到了浔阳城时,她便开始着手让人给绿珠医治,所幸没什么大毛病,也就眼疾而已。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如今的绿珠居然会反抗,一个没有主子撑腰的下贱人,居然敢对上一嫔妃,这绿珠着实对她胃口,若不是阮倾城回来在即,她真想要亲自与这绿珠好好玩玩。
而一侧地王慧茹见此,不禁缩了一缩,蓝若仙一扫桌上的茶杯,朝着王慧茹的额头砸去,无视她血流满面的模样,道:“说,你做了什么!”
“我、我只是让人将绿珠的药给换了,前几日她……啊……”
王慧茹的话还未说完,便又是一跌跌在了地上,她方才本就跪着,腿也正酸着,而今被利雨晴轻轻地一踢,便直接跪倒在了地面之上,可她却大气也不敢哼一声,只能小心地匍匐着。
毕竟这一切,若是让阮倾城知晓了,她这条命还会在吗?
看看阮家的几个小姐也就明白,那曾经名扬皇城的天下第一美人的阮倾国,如今早已埋没,而阮倾国的母亲也因为阮倾国,而步入了黄泉,连同阮倾国的妹妹阮轻语,也没有什么好下场,而调戏过阮倾城的纨绔子弟利云天,也将这条命丢在了牢房里。
王慧茹早已认定这一切皆是阮倾城的手笔,她不敢想,也怕去想,她的结局会是如何。
“王慧茹啊王慧茹,本宫该说你什么好?”蓝若仙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指,接着开口说道,“阮倾城与皇上会动身前往陈国,虽不能直接处理,但也可以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借谁的刀?”利雨晴瞬间抬头看向了蓝若仙,而王慧茹也满是希望地看着蓝若仙,她们皆明白,只要阮倾城死了,慕子誉便只会是她们的,而她们所做之事,也只会随着阮倾城而彻底地掩埋起来。
蓝若仙将帕子放在了桌上,缓步站起了身子,推开了房门看着屋外白雪皑皑的景致,抬起手接住了空中飘来的雪,红唇轻启:“陈国太后,林飞榆。”
……
陈国坤宁宫。
香气绕着宫门转了一圈,点燃了一屋子,而在香味之中则坐着一妇人,妇人的容貌保养得极好,如今也只让人觉得她只有三十左右,只是眉梢那处淡淡地皱纹,却暴露了她真实的年龄。
“太后娘娘,皇上命人送来了一封书信。”宫女悄声的走到林飞瑜的身侧,看着在瞧着木鱼的林飞榆,微微颔首,保持着送信的姿势,不敢再作打扰。
林飞榆念完一遍经文,便放下了木鱼,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进来的宫女,笑道:“哀家,有这般吓人?”
“并非。”宫女连忙摇头说道。
林飞榆扫了一眼宫女,接着看了一眼书文中的信息,将信纸放在了火盆之中,焚烧燃尽,接着便继续敲起了木鱼,继续为陈潋滟做祷告。
到底也是她的女儿,她可以算计,但阮倾城一外人,便是不可以!
更何况阮倾城这般像那贱人,怕就是那贱人留下的孽种吧!
雪,覆盖了一地,却不见任何停下的痕迹,而这一场大雪也直直下到了除夕当日。
除夕是一年之中最为热闹的日子,远去的游子也在这个日子,返乡归来,但今年的萧家,却比往日少了一些热闹,许是因为萧婉儿不曾归来吧。
年前萧婉儿托人送来了信,说要与阮倾城一同过年,众人听是这个原因,便就随她去了,只是没想到今日少了一个萧婉儿,却多了一个利雪晴。
雪地之中,萧远源推着利雪晴朝着河畔边而去,几日的赶路再加上颠簸使得利雪晴看起来更加地脆弱了几分,但她的脸上却是往日从未有过的快乐。
看着陪伴在侧的萧远源,利雪晴望着他说道:“远源,可否为我去拿些吃的回来,我有些饿了。”
“好,你且在这里等着。”萧远源说完这话,又看了一眼利雪晴,这才转身朝着厨房而去,明知有下人,但他更愿意自己前去。
正因如此,他自然也没有发现,利雪晴说的这一切话,只为了让他离开罢了。
在萧远源离去之后,利雪晴撑着双手转动了轮椅,一直到了河边这才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天边绽放的烟花,利雪晴勾起了久违的笑容,接着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了盒子后看着盒中的药丸目光深幽了几分。
这是她问程婳要来的药,她本就毒入骨髓,也因为这毒变的格外的脆弱,可她怎会愿意,让萧远源看着她脆弱的模样,她本就不如程婳她们,而今更不愿意自己在最后一刻,还要继续以轮椅的方式,在萧远源的眼前收尾。
故而,她问程婳要了这颗药丸,能让她瞬间健康,但只能够撑一个晚上,而在这晚上之后她便会彻底的陷入长眠。
利雪晴闭上了双眸,仰头直接将药丸吞了下去,一行清泪划过了脸颊,一夜于她而言足够了。
当萧远源再回来之时,只看到了一个轮椅却没有看到利雪晴,先是一惊正要去找暗卫之时,却听利雪晴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远源可是在找雪晴?”
萧远源转到了身后,看着那提着灯笼,身穿着粉色长裙的利雪晴,微微一愣,道:“你……”
“雪晴不愿在这最后的几日,依旧被人服侍着,便问程谷主要了一颗药丸,如今看来效果甚好。”利雪晴走上前去,望着萧远源弯了弯眉叶,道,“远源可否与雪晴一同,共赏这一夜的景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