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不对,感觉不对,姿势也不对,就连身体,也很不舒服。
柔诗心中一惊,猛的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着,挣扎几下都无补于事,身后是墙,靠着粗糙的墙,这里看起来有点像阴深的地下室,自己面前摆着无数中刑具,最中央的还是一个大火炉,正旺盛的燃烧着。
睡了一下觉,做了一个梦,醒来就到这里来了,自己该不会还在做梦吧?柔诗的心中虽然有些暗惊,却还是显得很冷静,挣脱了几下手,还是无法挣开。
猛然忆起了昨晚与冰云的话,为何要对我如此的没有防备,只是突然想和你说一句对不起,下一次,不要对我如此没有防备了。
柔诗的眉头立刻就微蹙了起来,心里不着痕迹的抽痛了一下,仿佛被当场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那般彻骨。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柔诗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到的,便是自己此刻最不希望看到的人,偏偏越不希望的事情,它就越可能会发生。
冰云依旧傲雪凌霜的出现在柔诗的面前,冰眸里,平静得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为什么?”柔诗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语气可以如此的平静,反而不是厉声的质问,不是大吼的怒意,就是如此平静的,想要一个答案。
“没有为什么,我只效忠我的月主。”冰云冷淡的回答道,冰眸并不躲闪的迎视上柔诗质问的眼神。
“效忠月主,呵呵……”柔诗轻笑了一声,妩媚的的笑着说道,“我又何何尝不是你的主子,不是你的小姐。”
冰云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异样,“这只是在逢场作戏,在殇月宫里,只有月主是我的主人,我并非冰云,我乃尘星。”
“逢场作戏?”一句话,将柔诗硬撑起来的心墙完全的击垮了,“原来自始自终,我颜柔诗在你的眼里,就只是一个戏子。”
冰云的眉头皱了一下,冷冷的说道,“你知道我并非这个意思,月主的命令,我不可以违抗,我早说过了,不可以对我那么没有防备,我的任务,只是将你带回来罢了。”
“很好,很好……”柔诗很是满意的笑着点点头,“会心甘情愿说值得的,只有我这个傻瓜才会说。”
“你错不该得罪月主。”冰云脸色冷淡,熟不知,她负手在后的小手却紧紧的握住不放。
“好一个不该,我何曾得罪过她,殇月宫我认都不认识,你的月主我见都没见过,冠冕堂皇的给我扣上一个得罪的罪名,呵,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颜柔诗,你聪明谨细,一错,便错在了不该心软,不该同情,不该怜悯,不该以自己的真心却换来别人的逢场作戏。
冰云也好,尘星也罢,傻傻挖坑跳进去的,只是我颜柔诗罢了。
“你恨我吗?”她的笑容,此刻在自己的眼里,那般的刺眼,又那般的伤感。
“恨?”柔诗嘲讽的笑了起来,“恨为何物,你且道来。”
“我知道你恨我,你的防备心太弱了,才会落到今天的这个下场。”若非柔诗如此轻信于自己,冰云也不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她给带回来了。
“是啊,这一切还真的的就是我的咎由自取。”柔诗还是冷冷的笑着,“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若用迷药,我不可能闻不出。”
“我并未用迷药,因为那个香囊,与我身上的味道虽然相似,却不一样,两者混合,便是安眠粉。”
“呵呵……”柔诗嘲讽的笑了起来,嘲笑的人确是自己,颜柔诗,枉费你自称医术高超,却糊涂得连这一点都未能够察觉出来,被人下药了,还傻傻的当做是宝,“我无话可说。”
“既然你无话可说了,静等月主到来。”冰云冷冷的说完便转身想要离开了。
“等等……”柔诗骤然的抬起头来,冷淡的开口道,“我只要你回答我两个问题?”
冰云的脚步停了下来,却没有回过头来,冷冷的说道,“你问吧。”
“我的女儿,你有没有将她带到这里来?”无论如何,你若动了雪晞,我必定手刃于你。
安静片刻,冰云才冷言道,“月主的命令只是将你捉回,雪晞并没牵扯在内,我只可以悄然带一人离开,无法两人连并带走。”
柔诗的心里悄然的松了一口气,继续问之,“我想要知道,你昨晚说的一切,可都是真的,你要找的弟弟,冰炎,是不是你所编造出来的?”
这一个问题,让冰云安静了许久许久之后,才冷淡的回答道,“没有,我确实整整找了他十年,至今善未找到,不曾放弃过,我弟弟,确实叫冰炎。”
说完,便冷淡的跨步离开了。
柔诗笑了,此刻还能够笑出来,兴许自己是疯了吧,大声的说道,“值不值得,是我说,就不曾后悔过。”
冰云强迫着自己大步的离开,绝不允许自己停下来一步。
径直的走,直到走出了地牢,尘星才停下了脚步,傻傻的站在原地不动。
“星儿……”黛月疑惑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却诧异的睁大了眼睛道,“星儿,你哭了?”
“哭了?”尘星这才傻傻愣愣的伸起手来,不知道何时,自己的脸上,居然挂上了冰冷的泪水。
不怪黛月如此的震惊,十年以来,尘星不曾笑过,却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今日,颜柔诗居然让尘星滑下了眼泪。
尘星快速的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冷傲的抬着头道,“眼泪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存在。”
黛月有些严肃的开口道,“星儿,你心里已经认可了颜柔诗的存在,对不对?你对她已经有感情了?”
“没有……”尘星冷厉的快速否定道,“今生今世,我只为月主效命,除了我们四姐妹,任何人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包括颜柔诗,也一样。
黛月伸出手去抓着尘星的手臂道,“你若真的毫无意义,你就不会流眼泪了,星儿,你此刻的心里,很难过?”
“没有什么好难过的。”冰云微微的挣开了自己的手臂,冷淡的转过身去,“月主的命令,我只用了一天就完成了,没有什么可以好难过的,今日你也听到了,月主很高兴。”
“可是你不高兴。”黛月走到了尘星的面前,直直的看着她道,“尘星,若你真对颜柔诗存在怜悯之心了,就不要插手此事了,她,由我来解决。”
“不用了,月姐姐,我说过了,我本无心,何来怜悯之心?颜柔诗对于我来说,什么也不是。”为什么,如此说着,竟然会有心痛的感觉,尘星,你该醒醒了,此生此世,唯一效忠的就只能够是月主。
“既然如此。”黛月的神色顿时冷冽了起来,“如果你真的没有对颜柔诗动了感情,你的心里真的对她的死活毫不在意的话,那现在马上进去将她就地处决了。”
尘星有些踉跄的退了一步,冰眸漓闪过了局促不安,努力的冷静下来道,“月主的命令还没有下来,我不会擅自行动的,一切等月主来了再说。”
“星儿,难道在月姐姐的面前,你也想要伪装吗?”黛月无奈的轻叹了一声,轻声的说道。
“月姐姐多虑了,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间去。”在黛月担忧的眼神之下,冰云只想要逃脱,淡淡的说完变快速的转身离开。
黛月并没有喊住她,也没有跟上去,只是无奈的叹气了一声,星儿,你可知你从从刚才到现在,你紧握的双手一直就没有松开过一下,只有压抑自己的时候,你的手就一直一直紧握着不放,说到底,你对颜柔诗还是很在意,无论如何,在月宫里,只有效命于月主,其他的人,必须放下;星儿,既然你放不下,那就由月姐姐来,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越陷越深,黛月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严厉之色,转身便往地牢里面走去。
本来垂着头在想着该如何逃脱的柔诗,听到了脚步声,再一次的抬起头来,一个白衣女子印入了她的眼帘,柔诗并不认识她。
黛月轻步的来到了颜柔诗的面前,冷漠的看了她许久之后,才冷言道,“倒也是倾国倾城的姿色嘛。”
“你是谁?殇月宫的主人?”柔诗有些狐疑的看着她。
黛月轻扬嘴角,“我并非月主,只是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让两个王爷倾心以对。”
“这不关你事……”此刻的柔诗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情去应付任何人。
“是不关我的事,尘星果然厉害,轻而易举便将你抓回来,看来,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厉害。”黛月有些得意的笑着说道。
“哼……”柔诗冷哼了一声道,“厉不厉害,不也拜我所赐?”
“倒是伶牙俐齿的,待见过月主,一切就会结束了。”黛月冷笑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的笑声,骤然让柔诗想起在哪儿听过,那一夜在客栈中行刺的女人不就是她?柔诗的眉头紧蹙了起来,她们的月主,到底是什么人?祥和漓他们,此刻应该很担心吧?还有雪晞,此刻也不知道如何了,该死的,柔诗愤怒的再挣了几下手腕,还是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