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你来了。”凌水殇立刻嫣然一笑,走到了栩涵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道,“今夜怎迟了呢?”
“有事耽搁了,水殇着急找我到此有何紧事?”栩涵的眼眸中有些荧惑道。
“来,我们坐下来说。”凌水殇拉着栩涵来到桌边坐了下来,将栩涵按捺在石椅上后,凌水殇这才在他的身旁落坐了下来道,“寒,白日里,你为何总对我若即若离的呢?”
“水殇多虑了,白日里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人前,自然显得冰冷较些。”栩涵巧妙的回答道。
“哦,是吗?”凌水殇妩媚的眼眸微盼流转,还是浅笑的说道,“倒是水殇多虑了,这是我为你泡的杏花酒,今夜特地让寒过来尝尝看味道如何。”
凌水殇轻笑自然的拿起了桌上的酒壶,倒满了两个杯子,端起了其中一杯,递到了栩涵的面前,轻言巧笑道,“寒,尝尝看,我亲手为你而酿的。”
“嗯。”栩涵点点头伸手接过了水殇手中的酒壶。
“不能喝。”柔诗顿时心惊的冲了过去,虽然不知道凌水殇到底在酒中下了什么东西,但绝对不会是好东西,柔诗着急的冲过去想要的阻止栩涵喝下去,却愕然的发觉自己的只是从栩涵的身上穿梭了过去,再次的回头时,他们已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怎么不见了?栩涵最后到底有没有喝下那杯酒?此刻的柔诗焦虑万分,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满满想的都是那杯酒,栩涵到底有没有喝下。
正当她焦虑万分的时候,却发觉自己又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地方,看着居然有些眼熟,好像似曾来过一样。
“闯我相思门,埋种相思豆,开灿相思花,怎知相思苦?”轻柔委婉却带着惆怅哀伤的韵味。
柔诗抬头望去,只见一蓝衣女子,落坐门前,双手搂膝,小脸抵靠在膝盖上,忧虑满面,待看清,居然是她?
槿遥?那容颜,柔诗再熟悉不过了,怎么会是槿遥?柔诗错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这才想起来,这里是自己当初穿越来的地方,槿府,难怪会有些眼熟。
轻步的来到了槿遥的面前,柔诗蹲下了身子来,看着这样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槿遥,这就是你,我身子的主人。
本来眸中满是哀伤的槿遥,眼眸中骤然浮现了惊喜的神色,在柔诗有些纳闷的时候,槿遥突然站起身来,轻柔的声音中带有丝丝的激动道,“寒,你终于来了。”
柔诗起身向后望去,只见他轻步的走来,那冰冷若寒的神色,不用猜想,柔诗就能够猜到他是栩寒,他们两兄弟虽然一模一样,但是,栩涵冷然的冰眸中,总会带着丝丝的忧虑,而栩寒的眼中,永远是那么的寒冷;刚刚栩寒的离开,难道就是为了来见槿遥的吗?从刚刚听到的话,柔诗大概可以猜到栩寒对槿遥的认识未深,那又怎么会深夜来见槿遥呢?
栩寒冷峻的来到了槿遥的面前,静静的望着她,片刻之后才冷言道,“我有话跟你说。”
槿遥漂亮的小脸上还是显得有丝丝的激动,轻点头道,“我们到屋中坐下再说吧,今夜青儿随桃嫂去观音庙里拜神,待明日才会回来,并没他人。”
“嗯。”栩寒冷淡的点点头,这才随槿遥踏入屋中。
柔诗疑惑的跟随在后一同的走了进去,看着眼前这既陌生又熟悉的房间,当初,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就是在这个房间里,生下雪晞的,没来得及好好的瞧瞧,便快速的逃命而去了,如此再次的回到这里,柔诗的心中还是有些些的感触。
栩寒在简陋的柴椅上坐了下来,冰冷的眼眸若有若无的打量着房间,他天然散发出来的冰冷尊贵,倒与这个房间显得格格不入。
槿遥羞涩的拿起水壶倒了杯水道,“屋中简陋,并没有好茶招待,只能以水代茶。”
“嗯……”栩寒还是冷淡淡的点点头。
槿遥羞涩中带着些忐忑不安的在栩寒的面前坐了下来,轻声的开口道,“我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
栩寒安静冷淡的望着她,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槿遥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轻抚着自己的脸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何如此看着我呢?”
栩寒好似这才缓过神来,微蹙着眉头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冷淡的说道,“这里,我曾来过吗?”
“嗯?”槿遥微楞了一下,清眸中有些黯淡的低下头道,“你忘记了吗?第一次见你,你,便是屋中惊现老鼠,一声叫喊,将你喊到这里来的,虽来过一次,却没有想到你已然忘怀。”
栩寒微蹙着的俊眉还是没有松开,继续冷言道,“你可知今夜来我想要与你说什么?”
槿遥显得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来轻轻的摇摇头道,“虽不明你的来意,但你肯来看我,遥儿还是很开心的。”
栩寒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异样,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冷厉的说道,“若我让你喝下瓶中的东西,你会喝吗?”
槿遥有些惊讶的望着桌上的瓷瓶,很是不解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何要让遥儿喝下呢?”
“逝情水。”
“逝情水?”槿遥小脸上从惊讶转变为震惊,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寒,你这是的什么意思?这东西,喝下去,能怎样?”
栩寒的神色还是冷如寒水般的平静,语气更是淡漠无情道,“逝情水,顾名思义,与忘情水一样,喝下去,你不会忘记其他的事情,只会,忘记,你曾经喜欢过谁,忘记属于他的所有事情。”
喜欢谁都可,只是唯独涵,不可以。
“不……”槿遥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小脸显得有些震惊。
柔诗同样也被震惊到了,满心疑惑栩寒到底来找槿遥干嘛,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来让槿遥喝下逝情水,难道栩寒铁心要让槿遥忘记涵的一切吗?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只是因为栩涵不喜欢槿遥吗?
栩寒还是很冷淡望着槿遥道,“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遥儿,我不想要伤害你,喝下逝情水,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不……不……”槿遥用力的摇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了下来,很是伤悲的说道,“你虽未曾说过喜欢我,但是,你曾说过,一生难觅知音人,遥儿深懂寒心;你曾如此说过,为什么现在却要我忘记有关你的所有事情?”
“遥儿……”栩寒站起身来,脸色虽然冷淡,却只有他自己,与柔诗才瞧见,他背后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我不喝,我不喝。”槿遥的情绪显得有些些的激动,小脸早已经哭得梨花带泪的说道,“喜欢你又如何?我并非要你娶我,何必逼我忘你?”
“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栩寒无情的吐出了这一句,却并未说假,栩涵,确实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只是那个人,并非槿遥。
槿遥哭红的小脸傻傻的愣住了,久久没有没有回过神来,只是眼泪,却更加压抑不住的滑落,连瘦弱的身子都有些些的颤抖了起来。
“所以,若不想要受伤害,只能忘了我。”
看着槿遥这个样子,柔诗真的有些于心不忍,很想要冲上去大骂栩寒一场,喜欢一个人容易,要忘记一个人还会容易吗?简简单单的逝情水,难道就能够抹去曾经所拥有的一切?这样对槿遥来说,多么的不公平。
“呵呵……”槿遥笑了,那笑容,苦涩强忍得让人心疼的笑着,“寒,今夜你来,单单只是为了让遥儿喝下这逝情水?”
多想你的回答能够不是,可是栩寒还是无情的点点头道,“是。”
“呵呵……”槿遥笑得更深了,只是,一滴一滴滑落的泪水更是让人揪心,“原来,遥儿在你心中,竟这般的地位?想抹,就能够简简单单的抹去。”
“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槿遥哭红的双眼紧盯着栩寒道,“你若当真为了我好,就不该逼着我忘记关于你的所有一切;我并没有要你娶,我并没有纠缠于你,为什么,你却要如此狠心的待我?”
“我无话可说。”栩寒冷淡的拿起了桌上的小瓷瓶,递到了槿遥的面前,还是那般冷淡的说道,“喝下去,一切就解脱了。”
“我不要……”槿遥用力的挥开了栩寒手中的小瓷瓶,看似柔弱的她,此刻却有些崩溃的喊道,“你想要忘了,我并没有如此的想。”
栩寒直直的看着摔破在地上的逝情水,脸上的冷意更加的深了,“不喝,对你的伤害只会更大。”
“你现在对遥儿的伤害便已经最大了。”槿遥哭着大喊道,“遥儿的心有多痛,你可曾明白?”
柔诗有些忍不住的红了眼眶,这一刻,她才看出来,槿遥爱栩涵,已经很深很深了,只可惜,此刻的人并非栩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