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武林盟主,我欧阳轩掌管武林中的大小事,正派,邪派之事都会牵扯其中,时刻保持着警惕之意,做好盟主的本分。
欧阳世家世代为武林盟主,家父欧阳剑为上一届的武林盟主,却在十年前惨遭仇家追杀,与娘亲不慎跌落山崖,双双冤死;至从15岁开始,我便接管武林盟主之位,十年间,勤学欧阳家世代相传的内功心法,勤学武艺,将武林管制得条条有序,让武林各派皆以信服。
原本以为,此世,难以遇心动之人,只愿扶持妹妹相伴便可,直到遇到她,一切才发生了不一样的改变。
初次相遇,她倾城之娇颜让人移不开视线,但更为让人心动的是她那双充满灵力活泼的眼眸,仿若有生命一样,让心为之而颤动。
越是相处,越是让自己对她充满了好奇之意,见她被人调戏,第一次,我的心里骤起愤怒之意,下意识的便出手相助;当那双灵活的眼眸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第一次,我的心紧这般紧张起来,在她眼神,虽有看到痴迷之色,更多的,还是欣赏之意。
闲聊之余,知她要上京,出言挽留山庄,不了婷儿与其闹翻,她巧妙应对,更是有千年白狐撑腰,让人欲笑无奈。
再次相见,柔儿竟是为‘玉葶苈’而来,若是其他之物,我定能鼎力相助,只是这‘玉葶苈’乃传家之宝,传内不传外,面对柔儿祈求的眼眸,我只能回避开,不知如何相帮,第一次,心中很是酸涩之意;万万没有想到,因为‘玉葶苈’竟然她与婷儿双双中毒,若非婷儿由我呵护长大,让我不得不相信她竟是这样的人,未达到目的而不折手段;见婷儿命在垂危,令我心着急万分,愤怒之余,只想要她拿出解药,却在对上她那痛彻心扉的眼眸,心,仿若被狠狠撞击一下般的疼痛,久久无法散去,若她当真没做,又怎会露出这样黯淡的失望?
为救婷儿,登门找人,瞧见她苍白无一血色的脸蛋,那一刻,心狠狠的抽痛着,很想要相信她并非此人,多么希望她不是如此卑鄙之人,却在她冷言承认之后而彻底死心,只怪我欧阳轩看错她人,为达到了‘玉葶苈’她不得不行使此手段;那一刻,去的心中满是被愤怒填满,恨自己错眼识人,恨自己有眼无珠,更恨自己为她而心动;她笑着,却笑得凄美,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好似无声的诉说着她的无辜,若那一刻她不承认,我是否会相信她的无辜呢?她笑着说我会后悔今日所言,愤怒不已的我,只后悔错看了她。
不得已,我只能够用‘玉葶苈’来换她的‘凝香丸’,愤然抛言‘永世为敌’,转身离去,凄凉弥留心间,若不相识,是否便不心痛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婷儿的失踪,彻底让我慌乱了手脚,持剑相向,已无法冷静的思考,只想要从交出婷儿,愤怒填心;我曾在爹娘坟前立下重誓要永远的保护婷儿,我无法弃她与不顾。
为持清白,她冷言立毒誓,眼中无情意,恩断义绝语,句句震心房,那一刻,我的心慌乱了起来,当真是自己误会柔儿了吗?
再次相见时,她奄奄一息,陷入昏迷;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一直以来,她还如当初相见时般的真诚坦然,我却步步狠绝,步步无情,只怪自己,一直都不相信于她。
知她下落不明,我焦急派人寻找,却始终寻找无果,心中万分着急,不求柔儿原谅,只求她好好的,她的下落不明,让我的心仿佛掏空一般的难受着急。
直到在林间,偶然遇她,直到她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只是,她淡漠无情的眼神,瞬时间凉透了心扉。
“覆水难收,说出的话,又岂能再收回?”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烟消云散;恨不知所踪,一笑而泯,何必执着;既然没有情,没有恨,还用执着什么吗?”
“所谓陌路,是最初的相遇不相识,到最终的相见不相逢。”
早在我抛下永世为敌之话,已经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再也收不回来。
无论心如何的悔恨,无论心如何愧疚,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心伤难愈,终是病倒,虽是昏迷时,心里嘴里,叨叨念念的,皆是柔儿,今生恐是无法将她遗忘,错过的缘,也无法再回来了。
她不知,婷儿前往时,我亦醒来暗中随往,心中期盼着,能得到你的原谅;柔儿不知,婷儿离开,我亦留在原地,你的话,让我心灰意冷,更让我,再也无任何借口,出现在你跟前。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烟消云灭;很不知所踪,一笑而泯,何必执着。”
忘情丹,你当真欲要我忘记你,柔儿,容许我最后一次如此唤你;若你当真希望我不再出现,我,便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柔儿,若有来世,能否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若能再续,是否痴人说梦?
所有人都以为,我将忘情丹吃下,熟不知,我一直随身携带,只因,这是你所给的。
人前,我还是武林盟主欧阳轩;婷儿面前,我还是那个疼爱她的兄长;柔儿之前,我已是那个陌路人;情再深,扼杀难再续;爱再长,破灭终难回;今生与你,再无回头路。
“舅舅……”小侄女奕儿窝膝大腿上,小脸很是可爱的稚嫩言道,“娘亲总为你担忧,为何您还不娶亲呢?”
“嗯?”我失笑,搂好侄女,轻笑言道,“奕儿可知,娶亲为何呢?”
“静儿不知道。”只有六岁的奕儿迷茫的摇摇头说道,“娘亲说,只有舅舅娶亲了,才能有舅母在身旁照顾。”
“是啊,可若非心中之人,岂能长相厮守?”抬头望天,无论过了多少年,我的心,依旧无法将你忘怀,怎能娶亲?
“奕儿不懂……”小奕儿摇摇头的迷茫的说道,“舅舅,为什么你都不喜欢司棋姐姐呢?娘亲说司棋姐姐一直在等着舅舅你。”
我顿时愣言,片刻后才寻回声音道,“小孩子家,休得胡说。”
“我没有胡说。”小奕儿坐起身来,语气虽稚嫩却认真的开口说道,“爹娘总是看到司棋姐姐就叹息,明明舅舅和司棋姐姐站在一起是金童玉女,偏偏舅舅无此心,司棋姐姐却一直为君等候;舅舅不要看奕儿还小,懂得可不少了。”
我失笑,无言以对,伸出手去轻轻揉了揉静儿的小脑袋,叹气了一声道,“我并非她良人,岂能错害她?”司棋之意,今生,已经没有心去接受了。
“你岂知对我来说,你并非我良人?”门外,幽幽黯淡的声音传来。
抬头望去,一身粉红纱衣裙的司棋,虽不倾城,却清尘脱俗的司棋,此刻正微红了眼眶望着自己,怯怯相望,她的眼中不布满忧伤。
“司棋?”我放开奕儿,站起身来,却不敢踏出一步,无奈言道,“你若听到也好,司棋,我不想耽误于你,你我今生已是无缘。”
“到如今,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吗?无论多久,我始终都代替不了她?不管她是不是还在,你都无法接纳她人?”
“司棋……”我诧异出声,连婷儿,都相信我已经将柔儿给忘记了,简单的你,怎会如此轻易就察觉?
司棋红着眼眶垂下头去,好似自言,又好似控诉,“我以为,只要一直留在你的身边,时间久了,你会接受我的;我以为,朝夕相处,我的嘘寒问暖,会让你忘记心中一直记得的人;我以为,只要我不放弃,苍天垂帘,他能看见我的真心;我以为,你欧阳轩并非无心无情之人,总有一天,能为我良君?一切都是痴人说梦?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司棋……”一直以来,我都将你当妹妹一样的看待,可如今,看她哭得若肝畅寸断,心中怜惜之意,很想将她怜入怀中。
娇弱如你,倔强的擦去了眼眸中的泪水,清尘小脸更是毅然道,“今生我心已存你,你既然忘不了她,我亦忘不了你;今生你若对我无情,以后我的事,就不要再管司棋了;我与君,情断缘斩。”
司棋忧伤断言末,转身忧然离去,情字总伤人,情关亦难过。
小奕儿大声的开口喊道,“司棋姐姐,你要去哪里了啊?”
“尘缘庵。”
“尘缘庵?”小奕儿错愕的眨了眨眼睛,着急的抓着舅舅的手说道,“舅舅,尘缘庵住的是尼姑啊,司棋姐姐难道是要去当尼姑吗?你还不快点跟去,要不然的话,司棋姐姐真的要变成尼姑了。”
“司棋……”我微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一直以来,待在身边之人若是消失,心中有一种很空虚的感觉,不,司棋不能遁入空门。
拔腿,欧阳轩快步的追了出去,他心中知道,错过了柔儿,是他一生中最不可挽回的事情;若是遗弃司棋,会是他一生中最错的决定;“娘亲。”小奕儿招招手开心的说道。
欧阳婷这才悄悄的从柱子后面出来,开心的抱起了女儿道,“奕儿真棒,要是司棋姐姐能成为你舅母的话,爹娘一定带你去京城玩。”
“真的吗?太好了,司棋姐姐一定会跟舅舅在一起,要不然舅舅也不会追出去了。”小奕儿开心的说道。
嘿嘿,舅舅若是知道这是我和司棋姐姐安排的,会不会生气呢?气归气,只要能和司棋姐姐在一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