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下了。”太子如水的声音让张无燕眼里闪过一抹痴迷,她手紧握着帕子,带着笑意说道,“怎么会坐不下呢?太子哥哥的马车分明可以坐两个人的……”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拉开车帘,满脑袋都想着和太子相处的场面,她不由露出一个暗含得意的笑容,可拉开车帘后的景象,却让她大吃一惊。
“安以沫,你怎么会在这里?”震惊之下,她也忘记了安以沫的身份,指着她大喊道。
安以沫怎么会在太子哥哥的马车上!怎么配在太子哥哥的马车上!八壹中文網
这个位置,应当属于她才对!
张无燕心里拼命嘶吼着,脸上的神情也跟着扭曲起来。
安以沫坐在软榻上,笑意盈盈的看她,“我在这里,有什么不对么?”
她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她了呢!安以沫眯了眯眼想道,手指无意识的把玩着放在软榻上的流苏。
代表了华丽的紫色流苏缠绕在安以沫白皙的手指上,显得格外的好看,说不清是流苏衬人,还是人衬流苏。
这幅场景落在张无燕的眼里,却叫她嫉妒极了。
这个位置,应该是属于她的,太子哥哥的身边,只能是她!
嫉妒和不甘冲毁了她的理智,叫她扭曲了脸色,声音从嗓子眼里冲出来,“你根本不配在这里,不过是一个父不明的野种!废材!”
这句话憋在她心里已经一晚了,凭什么安以沫一个废柴,能够被封公主,还可以得到太子哥哥的温柔对待,凭什么?!
“野种,废柴?”安以沫嘴里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她突然就笑了,手捂住樱唇,张扬的眉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纷纷舒展开来。
“她不过是疯了,才这般说,丫头,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母后。”太子怕她会伤心,说道。
安以沫的心暖了暖,她看向马车外恢复了清醒脸色难看的张无燕,手指运出两道刀片似的玄力,朝张无燕的脸上刮去。
张无燕见了,身体想后退,却发现不知何时被一道绳索似的玄力紧紧缠住,动弹不得,她只能惊恐的看着刀片似的玄力朝她袭来。
“啊!”
惨烈的尖叫声响起,张无燕的上唇被刮得血肉模糊,她登时就大嚷出声,“安以沫,你敢对我动手!母亲不会放过你的!”
被认为是废柴十几年的安以沫,竟然有了这等实力!
这好比天方夜谭那般,不可思议!
“你就不怕,我要了你的命?”安以沫来到马车门处,手碰了碰她的伤处,露出了一丝甜美的笑意,让人莫名的心寒。
她安以沫何时害怕过?只要她足够强大,就算有再多的仇人,那又如何?
况且,张无燕这么不客气,她不招待招待,还真说不过去。
张无燕这才认清楚了自己的处境,眼里闪过一丝惧怕,“太子哥哥,你看这女人这么狠毒,她还伤了无燕的嘴,你快惩治她呀!”
她的唇疼痛着,张无燕简直想把银牙咬断。
周围本来站着很多仆人的,不过太子没出声,谁都不敢动弹。
太子惊讶于安以沫的手段,他想了想,这里人这么多,若是让个别传出去的话,恐怕对安以沫有所不利,“丫头,把她放了吧。”
况且他那姑姑,可不是个善茬,要不然他也不会碍于她的存在,把张无燕给带了出来。
安以沫把张无燕身上的束缚给解开,眼里闪着狡黠。她刚才给张无燕加了点料,敢挑衅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一句废材,让安以沫藏在脑海深处的关于原主的记忆又冒出来,要不是他人步步算计,原主这个什么也没做错的天真女孩,也不会被生生摔死!
张无燕被安以沫放开,眼里恶毒之光一闪而过,她的手拿出一把利剑,就想刺进安以沫的胸膛!
她要安以沫死!
“丫头,小心!”太子惊呼道。想过去挡住那剑,已经来不及了。
张无燕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以为安以沫必定会死,这么短的距离,就算是大罗神仙也躲不开!
突然,安以沫动了,她插在发丝上的木簪仿佛有灵性一般,落在了她的手中。下一刻,一把泛着冷气的剑挡住了张无燕刺过来的剑。
见自己刺去的剑被挡住,张无燕失声说道,“这怎么可能!”
这么短的距离,她竟然挡住了?
她不敢置信间,手里的剑突然从内里泛出一股冷气来,华丽的剑身露出一道裂缝,随后越来越扩大,最终破碎掉在地上。
最后,张无燕的手里只留下了一小节断剑!
她彻底疯狂起来了,“安以沫,你使了什么妖法,竟然把我的剑弄断了?”
她这把剑,可是耗费了巨大的心血才得到的!如今就这么毁了……张无燕一口血从喉咙里喷出来,脸色苍白,眼神如厉鬼一般,不甘的瞪着安以沫。
安以沫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分明是她刺杀,结果剑断了又这般姿态。
她眯了眯眼,寒冰剑随主人的心意而动,横在了张无燕的脖颈上,丝丝冷气让张无燕整个脸都发白了,嘴唇上的血还在滴落。
“说说,我该不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杀了你呢?”
那一剑,若不是她反应快,现在早就丧命在张无燕的剑下了!
张无燕听了她的话,脸色白得不行,“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手滑。”
安以沫笑意盈盈的把寒冰剑更靠近张无燕的脖颈,吓得张无燕竟然哭了起来,眼底浓重的怨毒被她用眼泪覆盖住。
“手滑?真是个不错的理由。”她又收回寒冰剑,寒冰剑幻化成木簪,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马车车帘又被放下去,而张无燕,那张白皙的面容重重的扭曲起来,安以沫,给她等着!
旁边的侍女小心翼翼的和她说道,“小姐,那马车已经被弄脏了……”
刚才张无燕为了假戏真做,还真的让人把华丽的马车都涂上了泥土,没想到十拿九稳的事出了差错,冒出了一个安以沫!
张无燕眼里怨毒越重,她用力的朝侍女的脸上扇了一巴掌,“蠢货,还不快去找马车?”
侍女捂住肿起老高的半边脸,喏喏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