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看见这般的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这样的殿主,他很久没有见过了。
暗月殿里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殿主笑,魔鬼临,说的便是这笑。
当然,他也明白殿主一定是怒到了极点,他不敢耽搁,直接让人去找冰块。
而苏流年,抱着怀里的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毫无感情的下着吩咐,“去把武一子找来。”
修面无表情,领命而去。
随便在城主府挑了一间宽敞的房间,苏流年把安以沫放在床榻上,看着她湿透的衣衫,眉心却是紧紧的拧起。
这小东西一贯以牙还牙的作风,又还没接受他,他要是动手帮她换了衣衫,被她知道,指不定以后不理他了。
可是交给别人换,他又不放心!
在外面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暗月殿殿主,却在安以沫这里碰了壁。他烦躁的挠了挠头,英俊的眉毛紧紧皱起。
安以沫浑身湿透,就连身下的床单,也一并湿透了。
苏流年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干脆利落的下手,开扒安以沫的衣裳,桃花眼紧紧闭着,全凭手里的感觉。
衣裳剥落的过程中,苏流年的手无意会触碰到安以沫娇嫩的肌肤,他额头青筋暴起,觉得安以沫生来就是来克他的。
磨人的小东西,他暗骂一声,手上的动作加快,把手里的湿衣服胡乱扔到了地上,随手扯过一块干净的布料把安以沫都盖住,他才睁开眼。
他翻出来备用的被褥,往安以沫身上一盖,视线凝在地上的那堆湿衣裳上,他的俊脸微微红了红。
再想起那柔嫩的触感,他觉得周围的空气热的慌。
他把地上的湿衣裳给拿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叠起来,珍贵的放在手里开门走出去。
刚让下属守住池塘过来的齐,见他家殿主一脸痴汉样的拿着女子的湿衣裳走出来,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苏流年没瞧见齐一副见鬼的表情,他吩咐道,“去拿一套女子衣裳过来,还有……拿一个玉盒过来。”
他拿着湿衣裳的手微微紧了紧,又怕把衣裳抓烂,只好僵硬的捧着。
这是他的小东西换下来的衣裳,和她有关的东西,他想好好保存。
想着,那双桃花眼又弯弯的笑起来。
齐就差没蹦起来大喊三声殿主你醒醒了,他实在对他家殿主这副……痴汉样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论高冷殿主秒变痴汉男#
齐打了个哆嗦,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给除去,直接去找了衣裳玉盒。
……
安以沫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她刚去到孤儿院,身上好看的裙子被人扒去,她因为反抗,整个人被扔进水池里。
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又一次把她笼罩。
她觉得好冷,没有一个人救她,都在边上看热闹,看着她被水淹没。
她不明白,她的父母为什么要把她丢弃。
她不明白,她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承受他人冷眼欺凌。
记忆中冰冷无情的水池渐渐和脑海中的某一处记忆结合,她仿佛看到了,和她同名同姓的那个小女孩,因为不能修炼,被人欺凌。
印象中,柔软的手指,温暖的笑容也渐渐重合。
她猛地睁开了眼,茫然,一时回不过神来。
她刚才看到了在原主记忆里的母亲,虽然看不清楚模样,但这并不影响她对那个女人的感觉。
她头一回真正的重视起来,原主的身世。
原主还有一个从未谋面过的父亲,会是谁呢?会不会也同记忆力模糊的影像重合,会不会和安家人不一样?
种种疑问扫过脑海,安以沫渐渐下了决定。
而见她醒来的武一子欣慰的摸了摸胡子,他关心的问道,“丫头,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眸中渐渐有了聚焦,安以沫微微一笑,“师傅,没有不舒服,您怎么来了?”
武一子没好气的敲了敲她的额头,胡子一翘一翘的,“还不是你这个不省心的丫头,被人欺负成这样。”
安以沫尴尬的笑了笑,她当时这不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嘛?也不知道那个瘦弱的什么鬼珠子有这么大力气。
她刚想说话,只听武一子把苏流年做的事都抖露出来,安以沫惊奇的眨了眨眼。
她知道苏流年手段不差,没想到厉害到这种程度!
竟然把元明珠扔水里,还不断的放冰块,这种有人帮她报仇的感觉,安以沫觉得出奇的爽。
她笑嘻嘻的,“老头,我这次只是意外嘛,你就别气了,当心这把胡子都气得掉光啰!”
武一子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拍上她的脑门!
他怎么会收了这么个顽皮弟子!
他翻了个白眼,“我走了,你先休息会。”说完就起身离开。
安以沫沉思,最终掀开被子下了地,她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裳换了一身。
咯吱。
刚关上不久的门被推开,苏流年高大的身影进来,他手里端着一碗姜汤,放在了桌子上,皱眉道,“你怎么下来了,快点躺回去。”
安以沫眼珠子转了转,她凑过去笑嘻嘻的,“喂,妖孽,我身上的衣裳怎么换了?”
她本以为苏流年会毒舌的回她一句,没想到苏流年脸红了……红了……
真是惊天动地的新闻啊!
安以沫瞪圆了黑眸看着他微红的脸,“我没看错吧?妖孽,你竟然还会脸红喔?”
苏流年想把这张嘴给堵住,他磨着牙,“快喝姜汤。”
“哎,妖孽,你为什么脸红啊?”
苏流年若无其事的拿起来瓷碗,见他不说话,安以沫眼珠子转了转,“哟,不会是调戏了哪家的姑娘吧?”
苏流年用勺子喝了一口姜汤,脸上面无表情,只有红彤彤的耳朵泄露了他的心情。
安以沫急忙瞪大眼,“那不是给我的姜汤吗?你怎么喝了?”
话音刚落,一股柔软准确无误的袭向她的唇,把姜汤送进了她的嘴里。同时,一只大手覆盖了她的后脑勺,紧紧的压着,不让她逃开。
安以沫黑眸瞪大,她手就想推开苏流年,柔软的手触碰到苏流年的胸膛,叫他眼里幽深越发深不可测。
直到安以沫咽下了那口姜汤,他才放开她。